現在南城門下已經死了至少上百個突厥人了,現場滿地血腥,趙承琰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下定決心,今天就先爲戰死在洮州的甘南郡總兵嶽元琛,拱衛司的幾百名校尉以及所有洮州守軍討回一點點的利息。剩下的帳他會找思利去慢慢算清楚。
不過幾刻鐘,就聽到城內牛角號聲驟然響起,低沉的“嗚嗚”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裡異常響亮。不多時城內彷彿開了鍋一般,到處都亮起了燈秋火把。
從旁邊牽了一匹馬,趙承琰翻身上馬,這時已經可以聽到遠處奔騰的馬蹄聲了,洮州南城門正對的就算洮州城的南北中軸大道,可以通行兩輛馬車並行,非常寬闊。兩邊都是窄巷子突厥人的騎兵很大可能會從正面這條大道而來。
果不其然,沒多長時間,地面就開始微微震動,這是大隊騎兵一起奔馳的動靜,馬蹄聲驟然清晰,只見對面燈火通明,至少幾千突厥騎兵出現在大道的前方,接着燈光一看,領頭的是個滿臉鬍子的突厥千夫長,他的手中拿鑌鐵狼牙棒,見到趙承琰一人一馬站立在城門前,有些遲疑。
這時他的身後一名突厥士兵跟他耳語了幾句,頓時他的臉色就黑如鍋底,大喝一聲,說了什麼不知道,因爲他說的事突厥語。趙承琰也不願意知道他說什麼,反正一會兒他就是死人了,死人說什麼還重要嗎?
這個千夫長見趙承琰不甩他,氣的哇哇大叫,一揮手後面一隊突厥騎兵就催動戰馬朝趙承琰撲來。淡然一笑,趙承琰故技重施,兩隻手同時拿起兩把彎刀,手腕輕輕一陣頓時刀身就四分五裂成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碎片,手中勁力爆發這些碎片就變成了索命的暗器,一陣“噗噗”聲響起,夾雜着人和馬的慘叫聲,一隊突厥人的騎兵就這麼倒下了。
後面的那個千夫長從來沒見過這個打仗方式,竟然愣住了,趙承琰冷冷一笑,心念一動,身後出現了大片的高大身影,這些身影騎着高頭大馬,全身重甲,手握長槍。對面的突厥人猛然間看到這個情景嚇得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什麼東西竟然突然的出現了,難道是神鬼不成?
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趙承琰手一揮開口說道:“鐵人銅馬軍,殺,一個不留。”在他身邊的莫滄瀾眼中紅光閃爍,手中長刀前指,隨後只見所有鐵人銅馬軍一同向前,銅馬踩踏地面發出“咚咚咚”的金屬與磚石的碰撞聲,上千鐵人銅馬軍一同衝鋒的陣勢是無比駭人的。
對面的突厥騎兵差點嚇得尿褲子,如此詭異的敵人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突兀的憑空出現在眼前,然後騎着金屬巨馬就開始衝鋒,面對這樣詭異的敵人所有突厥人都沒有了鬥志,他們是相信鬼神的,現在的景象讓他們想起了傳說中的鬼軍,人豈能和神鬼抗衡,沒有了鬥志的他們亂哄哄的想要掉頭逃跑,結果慌亂擁擠之下反而把路塞住了。
但是接到命令的鐵人銅馬軍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衝進了突厥人的隊伍,長槍突刺,長刀劈砍,鐵人銅馬軍的衝陣彷彿一輛重型坦克,直接碾壓在了突厥人的身軀上。
那個領頭的千夫長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被莫滄瀾一刀劈成了兩半,雖然他因爲需要值守躲過了賀魯府內的殺戮,但是也只不過是多活了一些時間罷了,最後還是死在了趙承琰手裡。
鐵人銅馬軍的衝鋒如同壓路機一樣,將整個幾千突厥人的軍陣碾了個粉碎,衝鋒過後的道路上,整條大道上全是突厥人和戰馬的屍體,士兵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鐵騎大軍淹沒,被滾滾洪流吞噬,除了臨死前發出一聲慘叫,什麼都沒有留下。血肉模糊的軀體在銅馬的踩踏下翻來滾去,如果不是有殘破的盔甲,衣服可以分辨,那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是人屍哪個是馬屍,被無數銅馬的馬蹄踩過,全都變成了一團肉泥,整個地面全是一片血色,血水彙集成了一個個小水塘,地面上踩過去都是黏黏的。
趙承琰催馬向前慢慢走着,胯下的戰馬似乎也被這種場景嚇到了,一直不安的嘶吼着,趙承琰勒緊了繮繩穩住了馬匹的躁動。通過莫滄瀾的精神連接,他知道突厥人的大隊人馬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比較靠後的突厥雜魚腿快跑了出去。
從放出鐵人銅馬軍到現在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殺戮效率驚人的高,可以說能夠正面硬抗鐵人銅馬軍衝鋒的軍隊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有這樣的戰果也是必然的。
深夜裡的風也吹不散這濃濃的血腥味,就在這時趙承琰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一股騎兵由遠而近到來了,聽方向應該就是從大嶺山趕來的驍騎衛騎兵。
葉君離心急如焚,胯下的戰馬已經飆到了極致,從唐凌那知道郡王殿下一個人鎮守洮州南城門,氣的他差點一刀劈了這些拱衛司的人,就算是殿下的命令讓他們來報信,可是你們怎麼能真的讓殿下一個人在那裡面對上萬的突厥軍隊,就算殿下武功再高面對近萬人的騎兵又能殺多少個?
他已經沒心思追究這些人的責任,他下令所有驍騎衛全副武裝,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洮州城,幸好大嶺山離洮州的距離並不遠,在他快馬加鞭的情況下不過三刻就已經隱約可見洮州的城門了。
預想中的喊殺,慘叫聲,或者其他的聲音通通沒有,敞開的城門彷彿是一隻巨獸的大嘴正張開着等他們進去呢。葉君離沒有猶豫一馬當先進了城,沒想到剛到城門洞,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只見前面不遠處一人一馬站立在那裡,“殿下”葉君離看見趙承琰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放下,催馬來到趙承琰近前,還沒來得及見禮,就被眼前的血色長街給驚呆了。
他也上過不少次戰場了,但是從來沒見過這樣血腥,慘烈到令人作嘔的場面,“殿下,這,這些......”他指着前面有些語塞的說道。
“你也上過不少戰場了爲何還會如此失態。”趙承琰淡淡的說道,“這些突厥人都該死,入寇我大魏他們就是敵人,他們就要有死在這裡的覺悟。”
葉君離暗暗咋舌,這位殿下的手段未免太酷烈了一點,這些突厥人殺也就殺了,幹嘛弄的這麼血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