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琰看着屈出律心中思量,現在應該時機成熟了,屈出律受了重傷,同時剛纔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已經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這會兒正是衰弱的時候,自己精神種子現在種下去應該會非常順利。
想到這裡,趙承琰點開屈出律的穴道,讓他清醒過來,屈出律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眼前還是有些模糊,旁邊的人影還在。他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是誰?”
趙承琰看着他沒有焦距的眼睛,輕聲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的現在的情況很差,雖然我讓你一時間傷勢不再惡化,但是你的五臟六腑受到重擊,如果不及時醫治,你很快就會沒命的。”
屈出律雖然看不清人,但是對方的話他聽的很清楚,聽到自己會沒命,他突然睜大了眼睛,用微弱又急促的聲音說道:“救......救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趙承琰看着他的樣子,輕輕一笑,說道:“我可以救你,你現在需要放空心神,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聽我的就好,知道嗎?”
屈出律聽見對方願意救自己連忙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同時舒了口氣。趙承琰隨後慢慢說道:“現在,閉上眼睛,放空心神,放鬆,放鬆,什麼都不要想。”
屈出律聽話的閉上眼睛,同時放空自己的精神,讓自己什麼都不想,讓情緒穩定。趙承琰見時機差不多了,伸手一點自己的眉心,一點白色的光點隨着他的手指離開也跟着離開。這個白色光點就是趙承琰自己的精神種子,這個種子種在屈出律的心神中會慢慢生根發芽成爲一個精神烙印。
這個精神烙印屈出律永遠也不會有察覺,但是這個烙印會讓屈出律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親近趙承琰,會讓他覺得趙承琰是自己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永遠不會背叛他。
而這個精神烙印無視距離的遠近,趙承琰可以隨時隨地的感知屈出律在哪裡,想什麼,做什麼,可以說只要他想知道,屈出律的一切他都可以知道。
所以,被種下精神烙印的人可以說是趙承琰可以完全信任的忠實奴僕。現在趙承琰將指尖的這顆精神種子,慢慢的放在了屈出律的眉心上,不一會兒,光點自己慢慢的沉入了眉心的皮膚裡。
趙承琰通過精神感知已經感應到了種子已經進入了屈出律的心神開始生根發芽。看着這個以後自己的忠實奴僕,趙承琰哈哈大笑,自己的這個內奸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察覺,未來的部落大汗竟然是大魏的內奸,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又拿出一顆回春丹給屈出律喂下,這樣他的傷勢會更快恢復,同時將他擡到馬背上,趙承琰騎着馬將他送回乃蠻部大營修養。大營裡的人見屈出律竟然重傷而回,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擡着他進了後營,同時叫巫醫過來治傷。
趙承琰趁着沒人注意,又返回了數裡外的戰場。
此時,雙方騎兵都已經累的筋疲力盡,但是兩位大汗還在戰場上搏殺,沒有一個人敢說撤退,都只能咬牙堅持。也先和伯顏現在也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二人已經打鬥了數百回合,手中的兵器都已經舉不起來了,只能空手肉搏。
伯顏綽號“鐵爪飛鷹”手上的功夫自然不弱,也先身負托克托大昭寺絕學“寶鏡輪瑜珈金剛大法”更是外門武功中的翹楚。兩人肉搏更是慘烈,伯顏的嘴角掛着血跡,身上已經被他自己吐出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再看也先,身上被伯顏的鐵爪抓出了不少的傷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血流如注。
兩人現在都喘着粗氣,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伯顏的手不自覺的在微微顫抖,這是脫力的表現。也先也沒好多少,身上的傷流血不少,他現在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有些眼睛發花,腳步虛浮了。
伯顏緩了幾口氣,對也先說道:“也先,你已經堅持不了了,你還是認輸吧,要不然今天可能你就回不去了。”也先聽了哈哈大笑幾聲說道:“伯顏,現在你的情況比我嚴重吧?我只不過是些皮外傷,而你被我一拳擊中內腑,內傷嚴重,恐怕回不去的是你吧。”
伯顏聽了也不回話,慢慢站直身子,調息了幾口內息,然後雙手成爪,慢慢擺出大力鷹爪功的起手式“青龍探爪”。也先見伯顏這個樣子知道他要開始拼命了,鷹爪功本身就是內外兼修,攻勢凌厲的功夫,伯顏浸淫此功數十年功力早入化境,也先面對這樣的伯顏也絲毫不敢大意。
也先的修煉的“寶鏡輪瑜珈金剛大法”注重煉體,由內而外鍛筋煉骨,成就無上金剛身。二人對壘就看誰的功力深厚,也先擺出密宗大手印的起手式“妙音”。
兩人早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氣力,現在都是勉強提聚功力來戰鬥,伯顏欺身前撲右手鷹爪直抓也先面門,左手鷹爪橫掃也先太陽穴。
也先後撤一步,頭一偏躲過伯顏的雙抓,雙拳交錯身形一轉拳分前後,猛擊伯顏的心口,伯顏左腳點地身形一錯,躲開了這招,就這樣二人插招換式又戰在一處。
趙承琰在此時來到離二人不遠的地方,定睛觀看,他一下就看出兩個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都是在憋着一口氣提聚功力在進行最後的搏鬥。
看樣子如果沒人上前阻止他們兩個最後的結果就是活活累死在這裡,不過他們兩個死了趙承琰確無法預料後果如何,畢竟伯顏的繼承人忽都被自己殺死了,也先的繼承人屈出律威望不夠,很可能兩個部落會陷入內亂之中,如果被弘吉剌部趁此機會分化瓦解甚至統一了室韋各部落,那絕不是趙承琰願意看見的。
既然他們不能死,那麼就讓他們活受罪好了,趙承琰眼中寒光一閃,伸手抽出一支羽箭,然後催馬開始繞着伯顏和也先奔跑,在戰馬起伏的背上他瞄準也先一箭射出,射完這箭他頭也不回的催動戰馬往戰場遠處離開,他知道自己的這一箭可以造成的後果,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