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興喝得有些迷糊,被兩人勸下來,不讓他再喝了。
一瓶低酒精度啤酒,也能喝出酩酊的感覺,陳文博也是深感佩服。
三人就着包裝袋中的花生米、雞爪、雞翅,天南地北地聊着,不知不覺就聊到了聯誼寢室上面去了。
“你看,老二本來就和柳夢月好着,又和林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我又和蘇淺溪好上了,她們一個寢室李薇可還是單着。我們好歹是聯誼寢室,也算是對得上眼,老大你就沒點想法?”
李武興大着舌頭,跟王德新勾肩搭背的,怎麼看這個月老也有些不靠譜。
不管怎麼說,看起來李武興是想做一回媒人。
“這,真的可以嗎?”王德新有些不確定,試探性問道。
“包在我身上了。”李武興重重在自己瘦弱的胸脯拍了一把,喝醉後下手沒個輕重,愣是直接拍在了嶙峋的骨頭上,發出了聲響。他直接咳嗽起來,差點喘不過氣來。
陳文博有些無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個癮.君子,瘦成這幅模樣,讓人懷疑一陣大風都能將他颳走。
“老大,別聽他的。你要追,就追自己喜歡的女生。不要爲了擺脫單身而隨便選一個女生,那樣的戀愛恐怕並不幸福。”陳文博跟李武興唱起了反調,惹得他不滿地翻白眼。
“我覺得有就挺好。”王德新遲疑半刻,一臉堅定道。
陳文博無奈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三人又是天南地北的一頓胡侃,很快解決了不少垃圾食品,空了半箱啤酒瓶。
最後,三人也算盡興,看了下時間,已過了夜晚十點。
“行了,我們回寢室吧,我感覺有點暈。”
“你們都有三個頭,還在搖晃。”李武興眼神迷離,口齒不清,看來真的是醉得厲害。
王德新見他站立都成問題,身體不住地左搖右晃,只得一手扶住了他。
“今天就這樣吧,我先送他回寢室。”王德新扶着這位月老大爺,向陳文博告辭。
“行,啤酒你們也拿回去吧,我收拾下垃圾。”作爲一個講文明愛護公共衛生的青年,陳文博看到一地的狼藉,還是有些汗顏。
王德新果然配得上肌肉男的稱呼,將四肢發軟的李武興背在身後,還能端起半箱啤酒。
雖然看起來有些吃力,但他還是謝絕了陳文博的幫助。
就這樣,強壯的老大,揹着瘦弱的李武興,一步步走回寢室。
陳文博看着兩人在月色下拖得長長的背影,突然感覺這挺像一對有愛的父子。
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到一邊,陳文博開始收拾一地的垃圾。
將垃圾全部收拾好,扔入垃圾桶,陳文博難得閒心,一個人在月色下安靜地逛校園。
走到蘆葦蕩,陳文博發覺自己恐怕來錯地方了。
這裡僅有幾人,都是出雙入對的情侶。
而陳文博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壞,居然遇到了傳說中的“陸軍野戰隊”。
在幾蓬蘆葦叢中,男生正脫了褲子,將衣衫不整的女生壓在身下。
女生正發出一聲嬌羞的“討厭”,陳文博的腳步聲就將兩人嚇得半死。
男生急忙提上褲子,女生也是慌忙整理衣物。
兩人急忙起身,裝模作樣地坐在地上,作擡頭欣賞月色狀。
陳文博有些汗顏,這一對情侶也太有情懷了,居然以天爲被地爲牀。也不知自己的無意闖入,是不是將兩人嚇成了驚弓之鳥。
尤其是男生,可千萬別落下什麼後遺症啊。
月色下的蘆葦蕩很美,偶有夜風吹過,便掀起千層葦浪逶迤起伏,如詩畫般美麗。
但陳文博感覺自己太像一個不速之客,乾脆徑直離去,欣賞學校其他地方的景色。
不多時,在林間小道,又遇到一對小情侶。
“玲玲啊,你看這月色好美。”男生摟着女生的小腰,一副感嘆自然風光好的模樣。
“嗯,好美啊。”女生緊緊依偎在他身旁,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附和。
“哎,你看,這小樹林好黑啊。”男生不知道又扯哪去了,總之開始大談風景。
“嗯,好黑啊。”女生仍是附和,陳文博走在後面都差點笑了。
這對小情侶挺有意思,平日的交談都像演情景劇一般,想來是很有趣的一雙鴛鴦眷侶。
“嘿,你看,女生寢室的門也關了啊。”男生像是驚訝地發現了什麼,逐步開始切入了正題。
陳文博有些無言,感情這人在這個地方等着女生了。
“啊!對啊,沒注意到,今天關門這麼早。這怎麼辦啊?”女生開始急了起來,盡顯單純,渾然不知所措。
“唉,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去開房好了。”男生嘆息一聲,貌似情不得已,實則樂開了花。
“這·····”女生有些猶豫起來,顯然還沒做好走到那一步的準備。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我和你交往了這麼久,你還信不過我嗎?”男生故作不滿,彷彿女生這般不信任他,讓他心裡有多難受似的。
女生拒絕不過,半推半就之下也就答應了。
於是兩人直接調轉了頭,向着校外走去。
“我只是跟你一起睡覺,不做什麼。”
“我只是跟你親親,不做什麼。”
“我只是······”
這是一個典型的溫水煮青蛙過程,女生上了鉤,一般就很難逃脫了。
陳文博很想勸女生一兩句,最後還是嘆息着作罷。
熱戀中的女生,哪管這麼多,何況是你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陳文博再無什麼心情逛校園了,看來只要是大學,哪怕是重本,也一樣逃不脫每年都有發生的故事。
只希望後面別聽到什麼意外懷孕、流產之類的消息,就算那個男生積德了。
陳文博回了小區,在樓下看到客廳的燈還亮着,想來是柳夢月回來了。
進了住所,將門關上,陳文博纔看到客廳之中沒有一個人。
然而林佳的臥室燈還亮着,透過門邊的縫隙,可以看到亮光。
“嗷嗷,輕點輕點,疼啊!”林佳的聲音略高,恐怕是不打算讓鄰居休息了。
“忍一下,很快就好。”接下來又是柳夢月溫柔的寬慰聲,聲調比起來低了許多。
“嗚嗚嗚,我不幹了,你不說只有第一下疼嗎?疼得我受不了了!”林佳繼續哭嚎,聽起來十分悽慘。
兩人的對話聽起來很奇怪,就像在做那什麼事一樣。
然而陳文博知道,這是柳夢月在給林佳擦藥酒之類的東西。
陳文博直接去洗漱,等他從浴室出來,柳夢月的臥室門還開着。她躺在臥室的牀上,翻閱教材和筆記。
“文博,要考試了。我怎麼看你和林佳,一點學習的意思都沒有啊?”柳夢月看到陳文博,當即出聲詢問道。
“一不小心,全部知識就背熟了。”陳文博用電吹風吹乾了溼漉漉的頭髮,直接走到了柳夢月的牀邊,坐了下來。
“你想幹嘛?”柳夢月乾淨的小臉爬上了紅霞,輕聲問道。
“早點睡,有什麼明天再看。”陳文博露出一個微笑,在她眉心輕輕吻了一下,直接走了出去。
柳夢月稍微有些驚訝,看着陳文博離去的背影。
“沒有口香糖,容易出事。”陳文博笑着帶上了房門,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口香糖?”柳夢月有一瞬的疑惑,而後很快反應過來,這裡的口香糖代指什麼東西。
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將書放到牀頭,熄滅了燈光。
一夜無話,陳文博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陳文博沒有如臨大敵,和諸多學子一起去圖書館複習,也沒有囂張到去吃喝嫖賭。
他又一次踏上了挑戰十大武館的道路,這一次是燕陽區另一個大型武館,無雙武館。
無雙二字,簡直囂張霸氣到了極點,讓陳文博站在武館門口,也不禁爲之側目。
本來是不叫無雙武館的,至少在燕陽區也有華飛龍的武館與他齊名。
但華飛龍先前招牌被砸,名氣一落千丈,武館的學員也陸續有多人離去,很快便落得了二流武館的下場。
所謂樹倒猢猻散,一個個教練見到前景不佳,手頭的工資也縮水了,紛紛開始了跳槽之路。
而眼前的武館顯然是最佳選擇,無論是名氣還是交通,都是首選。
於是它乾脆改名,取了這個霸道至極的名字,大有“我是龍傲天”的即視感。
陳文博踏入其中,朗聲道:“在下陳文博,前來切磋交流,請各位多多指教!”
一大羣人木凳口呆地看着他,呆若木雞。
見他們沒有人迴應,陳文博心想可能是沒引起他們的重視,於是咳嗽了兩聲,直接嚷嚷道:“老子是陳文博,踢館的!”
“轟!”
在場頓時炸開了鍋。
“臥槽,沒有天理了,這貨前幾天才砸了華飛龍的場子,現在又到我們這來了!”
“尼瑪啊,掃把星上門了!”
“快請館長來,就說煞星陳文博上門了,讓他想辦法應付!”
“我才跳槽過來啊,這貨怎麼就不放過我!”
衆多教練欲哭無淚,絕望地看着陳文博。
陳文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愕然。
自己是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