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博一邊跟李武興閒扯,一邊開始幫忙打掃起房屋。
廚房一地碎瓷片,掃出來鏟到垃圾桶,直接將垃圾桶塞滿了。
然後其他雜七雜八的,一共掃出來出來四桶垃圾,才把一地的狼藉清理乾淨。
家裡只有兩個垃圾桶,陳文博一臉跑了兩次,這纔將垃圾處理乾淨。
收拾好了之後,櫥櫃除了一把筷子,已經是空空如也。
還好柳夢月和黃文蘭一起去購置了一系列東西,諸如碗盤啥的。
然後又是打電話找人修鎖,亂七八糟的善後事情整理下來,已經接近晚上七點了。
“完了,我這樣回去,我媽非得揍死我。”李武興像霜打的茄子,額頭貼着兩張創可貼,胳膊上還捆了紗布。
“那就別回去了,你給你媽打個電話,就說在同學這裡過夜。”陳文博倒也直接,家裡正好三張牀。他和李武興可以擠一下,林佳和柳夢月也能睡一牀。
“這,不太好吧。”李武興有些猶豫,看了一眼林佳和柳夢月。
言下之意很明顯,害怕影響陳文博晚上的好事。
陳文博恨不得一榔頭敲死這個煞筆,踏馬的以爲老子雙飛是吧?想法是好的,不被兩個女生惱羞成怒,打成煞筆,我陳文博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對啊,今天多虧了你們,我做頓晚飯一起吃啊。”
當黃文蘭也開口了,李武興就更加猶豫了,不好拒絕。
“你怕什麼,來一個大老爺們家裡,又不會對你做什麼。要是去了個女人家裡,你爸媽肯定高興都來不及。”陳文博笑罵一句,招呼一聲,出門買菸酒去了。
李武興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給他爸打了電話。
他爸好像很好說話,一口就答應下來:“我兒子是第一次去別人家裡做客,這麼多年你終於也有朋友了,不容易。”
李武興想哭,這是親爸啊,至於這麼損自己嗎?
隨後他媽蹭蹭兩步就衝了過去,搶過了電話吼道:“兔崽子,長大了是吧?夜不歸宿了是吧?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孩子也長大了,你別····”
電話那頭傳來李爸勸導的聲音,卻立即被李媽吼斷了:“反了天了,你還敢說我了?”
不僅李武興頭皮發麻,一屋子的人聽得呆了。
李武興有些尷尬,自己好死不死,非要開個免提。
“朋友?屁的朋友,你跟你爸一樣,讀書這麼死腦筋,哪來什麼朋友?”
“你老實交代,是去哪家網吧通宵上網?”
李媽咆哮着,哪怕李武興將話筒拿得老遠,也能聽到高亢的語氣。
最後,還是陳安邦接過了電話,證明確實在朋友家,李媽才掛斷了電話。
李武興長吁了一口氣,像是逃過了一劫。
幾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搞得他很是汗顏。
這個時候,陳文博抱着一箱啤酒和一條中華上來了。
很快,黃文蘭做好了一桌子菜,六個人圍坐在一桌,也有點熱鬧的感覺。
“吃菜吃菜。”
華夏人有個習慣,在飯桌上喜歡招呼人吃菜。黃文蘭也不例外,笑呵呵的,讓衆人嘗一下她的手藝。
柳夢月夾了一筷子菜,嚐了一口。
她只是微笑起來,眼睛就眯成了兩彎月牙,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和虎牙:“阿姨做的菜真好吃。”
陳文博最喜歡看到柳夢月的笑容,像陽光下的洋槐花。
黃文蘭很開心,笑着說道:“也多虧了你,跟我一起在廚房忙上忙下的。”
柳夢月微笑着搖頭,聲稱都是黃文蘭手藝好。
“我也嚐嚐。”
林佳不甘落後,夾起了一筷子麻辣豬肝。
“佳佳!”陳文博看到她夾的這筷子豬肝,下意識就要阻攔她。
然而已經晚了。
在黃文蘭略有些期待的眼神中,林佳嚐了一筷子豬肝,而後彷彿是石化了一瞬。
“好辣!”
然後她苦着臉,拉過廢紙簍,將豬肝吐了進去,伸出舌頭,小手扇個不停。
她整張小臉紅撲撲的,隨着動作,胸前也是波濤洶涌,甚爲綺麗。
北方少有這麼辣的食物,這麻辣爆炒豬肝,用了泡椒去腥調味,又加了最火爆的小米椒,當即讓沒怎麼吃過辣的林佳受不了了。
“哎呀,忘了你不吃辣的!”黃文蘭這才反應過來,兩個地方之間還是有一定飲食習慣上的差距。
陳文博笑着搖頭,開了一瓶啤酒給她遞過去。
“文博,人家女孩子,怎麼能喝酒呢!”黃文蘭略帶責備地看了陳文博一眼,然後端過來一杯白開水。
“謝謝阿姨,不過我想喝酒,跟大家一起開心一下。”
林佳回答得乾脆,然後接過了陳文博手中的啤酒瓶,有些豪邁地仰着脖子,竟然直接對着瓶口喝了起來。
陳文博有種扶額興嘆的衝動,隱忍着做了半天乖乖女,還是忍不住暴露彪悍本性了?
沒想到黃文蘭看得喜歡,心想這一個兒媳溫柔賢淑、一個豪爽大方,反倒是自己也覺得糾結起來,難以抉擇。
“別客氣,吃菜吃菜。”陳安邦笑着招呼李武興,不想讓客人受到冷落。
李武興連忙應聲,甚至搖頭晃腦道:“松江蟹舍主人歡,菰飯蓴羹亦共餐。”
“文人啊。”陳安邦看李武興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讚賞,兒子的朋友果然不同凡響。
幾人吃得火熱,陳安邦邀請兩人喝幾杯。李武興和柳夢月都推辭不下,跟着喝了起來。
幾人也不再拘束,兩個長輩聊聊自己的小時候,也沒了什麼代溝。
“爸,房子買好了嗎?”吃到一半,陳文博問起了這個問題。當初給父母打款五十萬,就是讓他們買一處較好的房子。
而現在看起來,這邊的小區也不安全,那幾個社會人物直接就衝了進來,也沒什麼保障,更要考慮住所的問題。
“買下來了,在市中心,迎賓小區。”
“裝修也剛搞定,就是一些傢俱什麼的還沒有購置,也就沒有搬過去。”陳安邦點頭,大致講了一下情況。
迎賓小區是現目前迎賓市最高端的小區了,保安都是退伍的軍人或者武警。加上地處一環和市中心之間,治安有保障。
“那這樣吧,我們吃完飯這就聯繫搬家公司。”
“你也看到了,這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得找一個安全的住所。”
陳文博心思縝密,絕不容許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想到先前的情況,幾人都是心有慼慼,點頭不已。
這頓飯吃過後,又開始了搬家大業。
陳文博一馬當先,就想着早點搬完,一個人抵搬家公司四五個員工,讓他們十分汗顏。
李武興心有餘而力不足,陳文博安慰他手上還帶着傷,就別胡亂逞能了。
一直忙活到夜裡十點多,總算是把所有能搬的傢俱搬到了迎賓小區的住所。
迎賓小區的房屋果然開闊大氣許多,讓陳文博也感到十分滿意。
光是廁所就有兩間,還有寬闊的大廳和三個臥室。
“唰”
陳文博來到陽臺,拉開窗簾,看到保安室的燈依舊亮着,小區的門禁也處於開啓狀態。如果沒有身份識別磁卡,是不會隨便放人進來的。
陳文博手裡拿着陳安邦給自己的身份識別磁卡,揣在了褲兜裡。
一家三口人,就有三張磁卡。
洗漱過後,衆人都紛紛回了臥室,準備休息。
和先前想的一樣,林佳和柳夢月一間房,爸媽一間房,陳文博和李武興一間房。
另外兩個臥室的燈都熄滅了,陳文博的臥室燈還亮着。
早練形意拳,晚練易筋經,他從不願鬆懈。
李武興已經躺在了牀上,看得唉聲嘆氣的:“老二,我難道不適合習武?你教我的樁功,到現在我都沒搞懂。”
“想學?起來我教你。”陳文博心平氣和,手上劈拳撕裂空氣,虎虎生威。
自己果然和小宗師還有段不小的距離,平均十次出拳,纔能有一次帶動二重勁。並且第二道勁力相較第一道勁,威力實在弱小了太多。
想想自己和華飛龍一戰,當時並不能感受出來第二重勁,恐怕就是兩者前後疊加的速度太快,根本沒讓自己區分出來。
“算了。”李武興搖頭嘆息,自己打退了堂鼓。
等到練完形意拳和三體樁功後,陳文博卻沒有關燈,而是從門縫向外悄悄看了一眼。
客廳的燈熄滅了,兩個臥室也沒有了動靜,看來是已經睡着了。
“我靠,你不是想偷渡去兩個嫂子的房間吧?”李武興震驚了,沒想到老二的路子挺野啊。
“別鬧,我踏馬咽不下這口氣,要去找今天那幾個社會哥幫派的麻煩。”陳文博不知道他都在想寫什麼,這麼奇葩的文人,真是給文人這個詞抹黑。
“我也去!”李武興來了興致,已經開始起牀穿衣。
“你瘋了,去作死?”陳文博愣了,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錯了。
“沒事沒事,我幫你加油吶喊,反正我也沒見你吃過虧。”李武興笑呵呵的,十分相信陳文博的能力。
那是你沒見過,華飛龍把我打成狗。
陳文博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拉着我,不要讓我打死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