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光亮起,學生妹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似乎已是勝券在握。
“噗”
幾滴血珠濺出,學生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驚訝。
陳文博的右手,握住了刀鋒。
他的掌心被鋒利的刀鋒割出一道傷口,滴滴鮮血流淌。
“砰”
陳文博一腳踢退學生妹,忍着掌心傳來的痛楚,握緊紅纓槍,棒打而下。
躺在地下的男人一個側滾,躲到了一旁。
“啪”的一聲,紅纓槍擊起幾塊碎石。
獨臂單槍,沉穩如山,對峙兩名陰字隊殺手。
“這一次算我看走了眼,只是先前你們有機會,爲什麼不出手?”直到這一刻,陳文博還是不明白。
先前自己對抗林字隊,這兩人明明有機會對自己下手,爲何卻一直隱忍不發?
“我們沒有信心。”
男子沉默片刻,仍是開口道。
“即使有林字隊配合,我們仍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於是我們決定等,等到你對我們失去戒心,施展致命一擊。”
“但我們真沒有想到,這樣也能被你化解。”
男子的語氣中,有一絲不甘。
而陳文博敏銳地發覺,學生妹趁着男子與自己對話的時機,悄悄地挪動了腳步,接近了林字隊留下的手弩。
陳文博沒有遲疑,果斷出槍。
“當”
槍尖刺中男子胸膛,發出金戈相交之聲。
巨大的衝力使得男子退後兩步,幾片碎鐵與齏粉自其上衣中灑落。
一寸長,一寸強。
槍爲百兵之首,最重要的就是在長度這一點。
男子根本沒機會碰到陳文博,就已經被刺中。
“唰”
男子體現了殺手凌厲果決的一面,當即甩出飛刀,直刺陳文博眉心。
趁着陳文博側身躲避,學生妹疾跑兩步,將手弩拿到了手中。
但弩中箭矢已盡,她手忙腳亂地撲倒一旁,要將箭矢裝入其中。
陳文博趁此機會,以槍做棍,棒打男子頭顱。
而與此同時,學生妹快速精準地將箭矢填入弩中,“嗖”地射向陳文博。
陳文博不得不停槍收勢,一個向後旋身。
“好機會!”
男子和學生妹,兩人眼中皆是一亮,就要狠厲出手,解決這個大敵。
陳文博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旋身前挺,直直遞出一槍。
回馬槍!
有去無回,不殺敵,則送命。
“不好!”
男子臉上滿是震驚,就要閃身避開。
奈何,此槍之快,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噗”
槍頭刺入男子眉心,陳文博仍是腳下不停,向前整整三步。
陳文博大腦發燙,在短短一瞬間,心中開始默數。
“一!”
陳文博“哈”一聲暴喝,額間青筋突起,右臂肌肉隆起,奮力一震。
陳文博極限發力,竟是單臂挑起了男子的屍體!
身着霸王戲服,獨臂單槍,彷彿力可擎天。
真乃霸王再世而生!
“咔”
黃花梨木承接瞭如此大的力量,肉眼也能看出槍桿的彎曲幅度。
學生妹心中駭然,裝填箭矢之時,手一顫,險些將其掉落在地。
她定了心神,在“咔擦”聲中安好箭矢,擡起手弩。
“二!”
陳文博右臂一震,將長槍和男子屍體一併甩出去,砸向學生妹。
“嗖”
學生妹擡弩一射,箭矢正好射在男子屍體上。
“砰”的一聲,屍體砸中了學生妹。
她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急急後退兩步。
陳文博臉上無悲無喜,俯衝緊跟而上。
那種動作與敏捷,像極了一些大型貓科動物,正在捕食獵物。
“三!”
學生妹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裝填,甚至尋找一枚箭矢。
她決然棄掉手弩,握緊了手中匕首,主動撲向陳文博懷中。
陳文博稍微有些錯愕,沒有算計到這一點。
兩人同時衝到一起,相遇的時間自然更快更早。
“砰”
學生妹撲到了陳文博懷裡,充滿活力的嬌軀中,迸發出驚人的力勁。
而此時,陳文博的右拳甚至沒來得及揮出。
形意拳爲軍體所創,適合大開大合,稍有空間的打法。
像這種情況下,他能出哪招?
崩拳、炮拳、鑽拳?
一樣也不行!
學生妹臉上再次露出一絲殘忍,左臂死死環住陳文博的身體,似要把他和自己火熱的身體融爲一體。
儼然一副親密戀愛的模樣。
只是在她的左手,嗜血的刀鋒毅然捅向陳文博的胸膛。
緊緊抱住陳文博,只是爲了讓他無法躲避而已。
很遺憾,她不知曉,陳文博不僅有形意拳。
還有易筋經!
青龍探爪,左從右出;修士效之,掌氣平實;力周肩背,圍收過膝;兩目平注,息調心謐。
青龍探爪式!
這招是陳文博學起來最困難的一式,經掃地道人指教後,卻化爲了形意俱佳的一式。
“砰!”
陳文博曲指如爪,猛地一拍,若青龍出爪。
然而這一爪的落點,十分尷尬,正在學生妹的胸前豐腴處。
“啊!”
學生妹發出一聲尖叫,卻又有幾分呻.吟的意味,也不知是痛多一些,還是羞多一些。
也就是此時,學生妹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道。
“啪”的一掌拍在陳文博胸口,震得陳文博胸口一悶,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但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左足踏前半步,緊跟一拳。
半步崩拳。
“砰”
像是打中沙包一般,直接把學生妹打出丈外,口噴鮮血。
鮮血滴落,在學生妹白色上衣,綻開朵朵紅花。
陳文博沒有乘勝追擊,甚至也沒有撿起紅纓槍,毫無徵兆地飛奔上了柏油路。
而在短短半分鐘後,紅衣女子來到了現場。
“好一個陳文博。”
如此損失,饒是紅衣女子也淡定不起來了,貝齒輕輕咬住朱脣。
“他逃了,刑警大隊應該很快就到,撤!”
她轉過身,對着衝來的兩名風字隊成員,果斷下了命令。
“那這些屍體?”一個風字隊成員,遲疑問道。
“沒時間管了!反正他們也知道我們組織的存在,讓他們看到也無妨。”
紅衣女子冷笑一聲,目光深邃地看向柏油路的盡頭。
陳文博一路飛奔,招手攔車,竟是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手掌的傷口已經不再疼,而是一種近乎麻木的感覺。
而胸口卻仍是沉悶萬分,不知道學生妹那一掌,是否打傷了自己內臟。
他來到了一個電話亭,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五分鐘後,陳文博上了救護車,被送往石景區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又是檢查,又是處理傷口。
一個小護士十分好奇,上下左右地打量陳文博。
陳文博見她年紀輕輕,相貌可愛,出聲笑道:“護士小美女,你看什麼?”
“我在想啊。”
小護士偏着頭,思索的樣子有些嬌憨可愛。
“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你說呀,又是手上有刀傷,又是臉上的傷都結疤了。”
“肩上還有這麼深的刀傷,甚至左肩還被打折了。”
小護士板着手指,一個傷接一個傷的數着。
“你說呀,你是不是混黑色會的呀?”
“是不是像電視上一樣,得罪了老大,要被清洗呀?”
“哎呀哎呀,你說你好奇怪,怎麼還穿着戲服呀?”
她像一隻可愛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卻又不給陳文博回答的機會。
陳文博躺在病牀上,卻沒有病人的頹態。
看到小護士可愛的模樣,有趣地問道:“小美女,我也想問你。你說你和我一個年級,怎麼就能在這當護士?”
小護士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小聲道:“我是來見習的,我是燕京中醫藥大學的學生,沒想到第一學期就要寫見習報告。”
“但是,別拿見習不當護士呀。”
小護士見陳文博眼裡有着笑意,當即提高了聲音:“雖然我不會什麼高明的醫術,但我會照顧人嘛!”
“是是是。”陳文博頷首而笑。
“湘雨,別鬧了,刑警大隊來人要見他。”這個時候,一個嚴厲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知道了,護士長。”小護士一臉乖巧,中規中矩地離開。
只是在離去前,轉過身,向陳文博做了個鬼臉。
“叫你參加黑色會火拼,看吧,刑警來了!”
小護士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陳文博看得好笑,沒有出聲。
片刻後,幾個面容嚴肅的刑警走了過來。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爲首的刑警,開門見山道。
“警官,你看我受傷了,是不是應該先養傷?”陳文博有些無奈,出聲問道。
“少廢話,刑事案件,豈能耽擱!”爲首刑警沒有猶豫,看來上頭給他的壓力也很大。
“長官,你應該先去追查那些殺手,而不是我這個受害者。”陳文博堅持道。
“殺手?在我們調查看來,就是你殺人最多!”
“我不管他們是不是殺手,我只追查兇手!”
“我今天就在這把話撂下來,我要帶你走,哪個醫院也不敢收你!”
爲首刑警一聲冷笑,就要直接將他帶走。
陳文博看着門邊走來的身影,露出一個笑容。
“哦?哪個醫院也不敢收?”
“那你說說看,燕陽軍區醫院,收不收得他?”
李青緩步踱入門中,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