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X市青少年足球訓練基地，李向平正在努力的催促球場上一羣小夥子踢球，嘴裡不住的吆喝：“叫你們快跑啊!一個個比蝸牛還慢!怎麼搞的，別偷懶，搶球搶球!進攻的一方也別愣着!你們倒是跑位啊!真是的，氣死我了!”
“老頭，雖然大冬天的，火氣這麼大也傷身體啊。”背後一個聲音傳來，讓李向平吃了一驚。
自從在聖保羅時凌楓突然出現嚇了朱廣盧一跳之後，凌楓越來越喜歡這種在背後嚇唬人的勾當了，怎麼說呢，看到對方臉上那種不可置信的模樣凌楓就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不過他也不想想，朱廣盧和李向平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萬一嚇出個三長兩短來怎麼辦？
李向平回頭後果然嚇了一跳，這不就是凌楓嗎？
“怎麼了，老頭？”見到李向平連退了七八步，一臉見鬼的樣子凌楓就覺得心中那個成就感啊……實在是爽!
“連我都不認識，你還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啊!”凌楓繼續蹂躪李老頭快要崩潰的心臟，擺出了一臉幽怨的樣子。
“凌……凌楓？!”李老頭現在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凌楓真爲他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你真的是凌楓!”如果說剛纔那句話是正在確認，那麼現在這句驚天地的一吼就是確信無疑了。
凌楓連忙捂住他的嘴，這種吼法再喊兩嗓子估計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回來了，被人知道是小事，但是不能在背後嚇人就是大事了啊!
可惜凌楓的動作慢了一點，最起碼場上的小球員們都聽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正好藍隊一名小隊員準備射門，李老頭一聲巨吼讓他擺出了射門的造型但是腳下的球卻遲遲沒有踢出去，而對方的守門員也一點反應沒有，兩人齊刷刷的向這邊望來。
而球，緩慢的滾進了門裡……
“老頭，你想害死我啊!”凌楓鬆開了手，埋怨道。
“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還在巴黎嗎？”李老頭的問題讓凌楓很是鬱悶，怎麼一個個都是這個問題，一點創意都沒有，就不能換一句話問嗎，比如說：“你回來前好歹也打個電話”之類的。
“冬歇期，我回來處理點事情，順便看看您老人家啊。”凌楓笑嘻嘻的說，這個回答讓李老頭聽了很是舒服，但是接下來的話就讓他鬱悶無比了。
凌楓下面一句話是：“看看您老人家還活蹦亂跳的，這麼把年紀了就沒個風溼關節炎之類的嗎？”
這個時候場上的小隊員們緩緩的靠了過來，中國第一球星在這誰還有心思踢球啊？
“看什麼看？回到你們位置上去!”李老頭髮飆了，他還沒吹哨這羣小兔崽子就不踢了，成何體統!
一衆小球員可憐巴巴的望望李老頭，再望望凌楓，雖然不說話，但是就是不肯動一步。
“嘿!你們還想造反不是？”李老頭也不是真想罵他們，這些都是他的得意弟子，他也捨不得打罵，只不過紀律性還是要強調的，他做了個舉手揮巴掌的動作就等着凌楓上來拉，這樣自己也好下臺。
可是凌楓愣是站在那沒動靜，邊笑邊對自己眨眼睛，意思很明顯：“小樣，有本事你就打啊。”
衆小眼神裡的哀求越發的濃了，李老頭只好無奈的把手放下，一臉沮喪的說：“得得得!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凌楓嘿嘿的靠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李老頭的肩膀，笑着說：“沒事生啥氣啊，俺的名聲在外，你剛纔見到我不也那德行，半斤不笑八兩，你也別和這些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畢竟李老頭還是教練，凌楓這點面子還是得給的。
這話雖然不客氣，但是李老頭聽着還是蠻受用的，凌楓本來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當年他第一次去見凌楓的時候就沒讓自己少吃鱉，現在人家成名了還特地跑來看自己怎麼說也算是承情了。
“行了行了，”李老頭推開凌楓笑罵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看清楚了，這個大兔崽子就是凌楓，早跟你們說過了，凌楓也算是我的忘年之交，現在相信了吧。”
“老頭怎麼說話的，”凌楓裝作不滿的樣子：“什麼大兔崽子，說的那麼難聽。”
“可是教練，”終於有一個小隊員舉手了，凌楓記得他就是剛纔射門沒射出去的那個小傢伙，大概只有13歲吧，“您好像以前跟我們說的是，凌楓大哥是你的得意門生吧？”
李老頭的臉立刻就綠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個小朋友繼續說就被凌楓擋在了面前，“老頭，說什麼來着？感情是拿我做廣告是吧？”
“嘿嘿……”李老頭訕笑着，左顧右盼的找理由。
“不過呢，”凌楓話鋒一轉，對着一衆小球員笑着說：“李老師的確指點過我不少東西，說我是他弟子也差不多，也就是說，我也算是你們的師兄了。”
李老頭抹去一把汗，難得凌楓肯這麼賣他一把面子，不然這個謊言一揭穿，那麼自己的形象就全毀了。
“來來來，”凌楓很快和這幫小球員們混在了一起，“讓我來看看你們的技術怎麼樣，還照剛纔那樣踢個小型的比賽，我加入藍隊好不？”
“好!”衆小一陣歡呼，能與凌楓同場競技是他們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
雖然紅隊不能和凌楓一組，但是他們可以更清楚的明白凌楓強大的攻擊力，也忙不迭的答應了。
李老頭看着場上凌楓和他的弟子們打成一片，非常欣慰的發現凌楓並沒有因爲成名而養成大牌的脾氣，還是這樣平易近人，這點就夠了。
不過他哪裡知道，凌楓實際年齡都是幾十歲的人了，球場上醜惡的黑暗的東西他見的多了，哪會因爲這點成就就養成大牌的脾氣。
場上的比賽開始了，雖然剛剛踢過球，但是衆小的熱情有增無減，一個個賣力在場上拼搏，這個機會對他們來說可是千金難求的。
凌楓連衣服都沒有換，反正他習慣穿的也是運動服，何況和小朋友在一起踢球，玩玩就行。
不過凌楓的玩玩有些過頭了，雖然和他一組的小夥子們技術都不在他眼裡，但是……砸到頭上的球總能進吧？
凌楓只要在中場負責長傳就行了，幾乎是一傳一個準，踢了二十分鐘，藍隊一共進了五球，尚不加上一共浪費的機會。
凌楓有些後悔了，他想起“當年”開酒吧的時候，是實況足球風行的時代，很多青年最變態的嗜好就是將中國隊的陣容改的超強，再將日本隊的能力改的狂低不說，身高統一改成了最低的1米48，所以基本上只要射門就能進球……，而且衆人美其名曰，用日本的遊戲蹂躪日本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也許那個時候大家在足球上發泄唯一的方式就是在遊戲當中吧……
凌楓有些踢不下去了，和李老頭使了個眼色，李老頭立刻吹響了結束的哨子，就這短短的二十分鐘，也能讓這些小球員受益匪淺了。
與衆小照了張像，特別叮囑他們回家之後千萬別泄漏自己回國的消息後，凌楓和李老頭來到了訓練場的辦公室。
“說吧，這次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李老頭一屁股坐在椅子裡，點上了一根菸慢悠悠的說。
“還真是瞞不過你。”凌楓也不客氣，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
“廢話!我還不瞭解你小子嗎？”李老頭很不客氣的說，兩人大眼小眼的瞪了起來。
“行，我就告訴你，”凌楓沒這個老頭能瞪，首先示弱：“想借你的人脈用一用。”
“人脈？”李老頭很是奇怪。
“嗯，”凌楓點頭：“我想在國內辦一個15歲以下青少年足球賽，然後想讓你們從中選取一幫有潛質的少年出來，我送他們到巴西和荷蘭進行訓練。”
李老頭眼珠都瞪了出來：“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知道這樣要花費多少錢嗎？”
“廢話!”這回輪到凌楓頂了回去，“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巴西和荷蘭的俱樂部我已經聯繫好了，朱廣盧帶的健力寶隊我在回來前也見過了，現在他們被我安排進了聖保羅一線隊進行訓練，桑塔納帶着呢，不用你擔心。”
“天!”李老頭一屁股坐了回去：“你小子發財了？就算你工資夠高也不夠這樣花的啊!”
“我說了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一不偷二不搶，賺錢賺的天經地義，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做!”李老頭狠狠的吐出了一句：“我終於明白你走之前說的有關職業聯賽弊端的問題了，媽的甲A開賽才第三年，就變成這個樣子，再好的球員留在國內都不會有前途的，你等着，我去給你聯繫我那幫老兄弟去，他們一定支持!”
“等等，”凌楓叫住了他：“一把年紀了你急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國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現在讓他們繼續囂張一會，過兩年等我的實力夠了我會全部討回來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頓了頓，凌楓繼續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次比賽一定要搞的風風火火，而且你們給我看清楚了，這次比賽不看成績，只看人，找你們這些老傢伙目的就是爲了讓你們分開來，一場比賽一場比賽的看，有合適的球員就給挖過來，出國的待遇都很好的，不答應的人恐怕不多，暫時不要和那些幕後的黑手衝突，有我在他們應該不敢鬧的那麼明目張膽，你們的任務就是把好關，別讓那些有錢有勢沒實力的人混了進來。”
“我明白了，不過這個事情比較大，你是不是該去和足協打個招呼？”李老頭冷靜下來後考慮的比凌楓還要詳細。
“足協的事情我會處理，他們應該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吧？”凌楓笑着說：“足協那幫人就是跟屁蟲，有好處的事情他們怎麼不會做？何況不要花他們一分錢還做了個名利雙收，除非是傻了，否則他們纔不會反對呢，但是現在我需要一個名義，一個大型公司的名義，我可以做比賽的形象大使之類的，但是絕對不能以自己的名字組織這屆比賽，不然那麼多錢我不好交待。”
李老頭奇怪的望着凌楓一眼，他也很奇怪凌楓到底是怎麼搞到那麼多錢的：“你打算在這個比賽上投入多少？”
“兩百萬!”凌楓隨意的說道：“美元!”
“撲通!”李老頭整個人連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凌楓奇怪的問道：“怎麼？太少了嗎？少的話我還可以多出一些，荷蘭和巴西的訓練基地我一共花了兩千萬呢!”
李老頭是徹底的中風了，那麼多錢啊，他這輩子也掙不到，不知道凌楓是從哪裡來的。
好不容易爬起來，李老頭喘息道：“哪能用到那麼多錢啊？一百萬人民幣估計都夠了，你是不是在法國大手大腳花錢習慣了，在中國辦一個少年聯賽，舉辦費用七十萬，獎金三十萬就頂天了，加上你的名聲和出國的誘惑，估計這些錢都用不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凌楓訕訕的撓了撓頭，他金錢的概念一直都不強，在法國花錢是比較厲害，給思月買套衣服都是最少一萬多法郎的，不過，花的是德約卡夫他們的錢罷了。
“至於公司贊助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李老頭繼續說：“以你的名義到國際上拉幾個大型的公司不成問題吧，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個難得的宣傳機會，估計你連那一百萬都省下來了，這點錢他們還不會放在眼裡。”
“對啊!”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凌楓精神一抖站了起來：“我怎麼就忘了呢？正好有個可以敲詐的對象——百事可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