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祝曼冬既然已經返校了,相信把她調出408宿舍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落實。
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宿舍裡衆人的心情也能好一點兒。
“褚褚,你什麼時候向輔導員申請的啊?!”錢貝貝吃驚的道,“早知道你去申請了,我們就該一起去的,好歹也算個聯名嘛!”
在學校裡做事,學生們聯名,顯然要比單打獨鬥有力度得多。
其實錢貝貝早就想去申請了,就是怕輔導員不同意,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行動。沒想到褚凝一聲不響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褚凝笑了笑,道:“那天我不是被輔導員叫過去了嗎?說的就是這次的官司。我剛好想到了這事兒,就跟輔導員提了提,沒想到輔導員只是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也還是挺爲我們考慮的。”
錢貝貝和鄒鈺鈴都高興得歡呼了起來。
被她們一起無視了的祝曼冬早已經黑了臉。
“褚凝,你不要太過分了!”祝曼冬對褚凝怒目而視,“這也是我的宿舍,你憑什麼跟輔導員說要我搬走?!我就不走!”
褚凝噗嗤一下笑了。
“祝曼冬,你才三歲嗎?”褚凝嘲諷的看着她,“這事兒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反正你現在也已經回來了,相信輔導員和宿管那邊應該很快就會通知你這件事情。到時候,不管你想不想搬,總會有人替你搬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祝曼冬的臉黑得幾乎跟煤炭沒什麼區別。
“當然不是。”褚凝輕飄飄的道,“我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
祝曼冬還要發飆,褚凝卻已經沒了和她說話的興致,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道:“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你現在可是學校的紅人,大家都想知道你現在的近況。萬一你動靜鬧得太大,到時候引來圍觀的人,丟臉的可不是我們!”
祝曼冬頓時啞口無言。
褚凝三人都沒再理她,繼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祝曼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卻根本沒法發泄出來。
對於褚凝說的那種可能性,她還真的有幾分擔心。
其實剛剛在回校的路上,祝曼冬就覺得似乎已經有人把她給認出來了。她提心吊膽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努力壓制住心中的緊張感,鼓足了勇氣回到宿舍。
事實上,在走進宿舍的那一瞬間,祝曼冬是鬆了好大一口氣的。
雖然她知道宿舍裡沒有一個人會歡迎她,但至少,在狹窄的宿舍空間裡,她只需要面對這麼三個人。
所以,即便祝曼冬對褚凝再怎麼不滿,也不敢在這時候繼續惹火下去。
不然的話,萬一褚凝真的把學校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給招了過來,那她今後在學校的日子,肯定會寸步難行的!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祝曼冬頓時沒了收拾東西的勁頭。
她乾脆的把帶回來的行李扔到一邊,縮進了許久沒用過的被窩裡。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她要怎麼做,才能不從宿舍裡被趕走呢?
褚凝並沒有過多的時間理會祝曼冬。
她將比較重要的東西鎖在了衣櫃裡,然後就揹着包回家了。
不是她太過小心,只是面對如今的祝曼冬,褚凝實在是信任不起來。
不止是她,就連錢貝貝和鄒鈺鈴,也是這麼做的。
已經是週末了,褚凝答應了母親這個星期要回家的,自然要說到做到。
回到久違的家,褚凝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認真說起來,她上一次回到這裡,的確還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房裳的宅子在漢州市最繁華的地區,這裡有一大片別墅區,裡面住的大多是漢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麼是有錢,要麼就是有權。
不過,也正因爲住在這裡的人身份特殊,所以即便是鄰居,大家平時也很少往來,別墅區裡的人氣也不怎麼樣。
相比之下,這裡更像是高級酒店,而非溫馨的住宅。
其實照着褚凝的意思,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住在這裡。
她更喜歡的,還是小時候和外公一起住過的四合院。
那裡到處都是認識她的人,她走到哪裡都有人和她打招呼,還會和她聊天,像長輩一樣關心她。
而自從和母親一起生活之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的鄰居長什麼樣子、姓什麼。
刷了門卡進入小區,褚凝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自家的房子。
雖然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但她畢竟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不至於走丟了。
拿出鑰匙開門,剛走進去,褚凝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清的氣息。
宅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褚凝並不覺得奇怪。
就算她平時回來,家裡大多時候也只有她一個人。
至於房裳,就像褚凝之前所說的那樣,她完全就是半紮根在公司的。
而且房裳並不喜歡有外人經常在自己家裡進出。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房裳除了請了鐘點工定時打掃宅子之外,並沒有請其他的幫傭。
反正褚凝從小就跟着外公學了一手廚藝,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好,也犯不着請人回家做飯。
褚凝換了鞋子,走進廚房,翻了翻,最後也只在家裡找到一袋米,冰箱裡還有幾顆雞蛋和幾瓶牛奶。
除此之外,偌大的廚房也就還能找出零散的幾種調味品而已。
褚凝面不改色,開火架鍋,煮起了白米粥。
至於冰箱裡的東西……她拿了兩顆雞蛋出來,準備煎兩顆太陽蛋吃吃。
而剩下的牛奶,褚凝看過生產日期了,早就過了保質期,被她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
她之前說這裡是酒店都算是過譽了,這裡荒得簡直都快要成鬼宅了。
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在這裡住下來的。
或許,母親經常不回家,除了因爲公司的事情太忙之外,也因爲她根本不敢一個人住在這大宅子裡?
煮好粥,配上煎蛋,褚凝的晚餐就這麼解決了。
當天晚上,她一直等到半夜十二點,房裳也沒有回來。
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褚凝也沒有打電話去問。
她徑自回房間睡覺了。
房間裡的一切還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空曠。
躺在睡了好幾年的柔軟的大牀上,褚凝奇異的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度。
心冷了,那是怎麼也暖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