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一定要記住了!”褚凝不忘了叮囑時縉道。
時縉聽得好笑,揶揄道:“怎麼,一聽見有寶貝就這麼激動,我這麼個大活人坐在你面前,連件衣服都比不上了?”
褚凝呆了呆。
她是沒想到,時縉竟然還會開這樣的玩笑!
“那是!”褚凝故意得意的道,“這大活人到處都是,沒什麼新鮮的。可金縷玉衣卻不同,現在存世的完整的金縷玉衣極少,它本身的工藝和價值更是十分難得。對我們這些學古玩的人來說,那就是稀世珍寶,能看上一眼都覺得榮幸。”
不過,也有人覺得金縷玉衣是喪服,不吉利,對其敬而遠之。
時縉失笑搖頭。
吃過飯,時縉送褚凝回學校。
不是兩人不想在一起待着,可他們倆明天都要出發去京城,各自手頭上都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根本就沒多少閒工夫。
站在校門口,時縉拉着褚凝的手,柔情的看着褚凝,彷彿忘了褚凝要回宿舍的事情了一樣。
這傢伙分明就是在裝傻!
也虧得現在是寒假,大多數人都已經離校,學校門口來往的人羣並不多。不然的話,就時縉這黏糊勁兒,用不了多久,她就得成爲學校論壇熱門貼的中心人物!
褚凝哭笑不得,只得柔聲道:“好了,我們又不是這次分開了就見不到了。明天我們都會去京城,你還怕到時候沒有見面的機會嗎?”
“那誰知道呢?”時縉皺着眉頭道,“我還不知道你到時候會在哪裡落腳。而且去了京城之後,我的行動肯定不如現在方便,也不知道有沒有休息的時間。到時候,就算我們在同一座城市,也未必真有碰面的機會。”
活了三十年,一向被人稱爲冷麪王的時縉,心裡頭一次如此百轉糾結。
和這樣的時縉相處,褚凝有時候覺得,不是時縉比自己大了十歲,分明就是她比時縉大了十歲纔對!
瞧他們這相處模式,時縉就是那恨不得能每時每刻和心上人待在一起的小女生。反倒真正是小女生的褚凝,看起來尤其像那爲了公事而不顧感情的冷心郎。
“你就放心吧!”褚凝耐心的勸道,“等到了京城,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繫你。要是你不方便的話,我就遷就你的行動,主動去看你。這總行了吧?”
褚凝都這麼說了,時縉心裡就是再怎麼不捨,也不好意思再膩歪下去了。
更何況,人家小姑娘都沒有這麼黏糊,他一個大男人,也是要臉的。
可兩人道別來道別去,時縉還是沒有鬆開褚凝的手。
最後,還是褚凝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兒,硬把自己的手從時縉粗糙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她正要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瞥見時縉那失落的表情,心裡一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停下了腳步。
時縉立馬眼睛發亮的看着她。
褚凝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什麼心思都放在臉上,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在部隊裡到底是怎麼混出頭來的。
不過,褚凝心裡其實也明白,這是因爲時縉太看重她,也沒有把她當外人,纔會在她面前這樣情緒外露的。
想起當初在古墓營地見到時縉的時候,那時的他,黑着一張臉,總是面無表情,可從來都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被你黏糊得差點兒都忘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褚凝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盒子,將裡面黝黑髮亮的佛珠手串拿了出來。
時縉看得一愣:“這是給我的?”
他是真沒想到,褚凝竟然會送他東西!
要知道,他今天才向褚凝告白,兩人也是今天才確定了男女朋友的戀愛關係呢!
也就是說,在他告白之前,褚凝就已經決定要送他東西了?
這顯然是在乎他的表現嘛!
時縉心裡樂滋滋的,心裡又有些遺憾。
他今天光顧着惦記褚凝會不會答應他的告白了,連禮物都沒有給褚凝準備。
而且,那佛珠手串雖然看起來不顯眼,但體積擺在這裡,戴在身上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而他們這些人,平時還好說,在訓練和出任務的時候,是最忌諱在自己身上戴這些特別的個人物品的。
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被敵人發現了線索找到他們頭上,那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賠的。
“我都拿出來了,不是給你的,還能給誰?”褚凝瞪了笨笨的時縉一眼,將佛珠手串往前一遞,“你到底要不要啊?”
“要、要,我當然要了!”時縉驚喜的將佛珠手串收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平時不在身上戴小飾品的習慣告訴了褚凝。
褚凝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不過她既然敢把東西送出去,自然不會讓時縉爲難。
“你先戴給我看看嘛!”褚凝笑眯眯的道,“合不合適,總得試過了才知道。”
時縉也不想在這時候惹褚凝不開心,也不猶豫,直接將就把這佛珠手串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至於之後會不會一直戴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佛珠手串剛一戴上,時縉臉色驟變!
因爲個人習慣,以及工作的原因,時縉平時就不喜歡在自己身上戴什麼飾品。這一次,要不是因爲這佛珠手串是褚凝送的,時縉也絕不可能這麼順從的直接套在自己手上。
他不知道尋常的佛珠手串是什麼樣子的,但他知道,自己手上的這串佛珠,絕對不同尋常!
佛珠手串剛一戴進去,時縉就感覺到佛珠手串中有一股涼涼的氣息泄露出來,將他的手腕團團裹住。這股涼涼的氣息雖然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是,這股氣息順着時縉的手臂往他的身體蔓延,他不但不覺得瘮的慌,反倒覺得十分舒服!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不止如此,佛珠手串戴在時縉手腕上之後,就連佛珠表面的顏色也漸漸發生了變化,變得淺顯黯淡了不少。
遠遠的看去,近乎成爲肉色的佛珠手串幾乎和時縉的手腕融爲了一體,不仔細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他手上竟然還戴了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