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呂嘉梵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古維和褚凝都有些哭笑不得。
褚凝悄悄拉了拉呂嘉梵的衣袖,想讓她放輕鬆一些。
畢竟在這種大庭廣衆的地方,古維就算真想算計她們,也不會有什麼大動作的。
呂嘉梵看懂了褚凝的眼神,可她並沒有就此放下對古維的戒備。
經過古維中午的找茬和下午的針對,呂嘉梵現在已經把古維當成了那種滿肚子壞水的反派人物,完全不打算放棄對他的戒備偵查。
古維只是看了褚凝一眼,無奈的對呂嘉梵道:“嘉梵學妹,你至於用這種看敵人的眼神看着我嗎?”
呂嘉梵:“……”
沒想到古維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如此一來,呂嘉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呂嘉梵變了態度,古維也沒有窮追猛打,轉而笑道:“嘉梵學妹,中午的時候,你不是說喜歡收藏仕女遊園罐嗎?現在時間還早,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手中的仿品。”
呂嘉梵先是眼睛一亮,很快又猶豫起來。
她還沒打算“原諒”古維之前的行爲呢!
可是仕女遊園罐的確是她的最愛之一,古維拿它來誘惑呂嘉梵,讓呂嘉梵着實有些無法取捨。
古維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的等着。
褚凝看出呂嘉梵心中的糾結,剛要提出自己陪呂嘉梵一起過去看看,衣兜裡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電話屏幕上閃爍的,是孟東嶽三個字。
褚凝想了想,掛斷了電話。
不待她和呂嘉梵說話,電話又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還是孟東嶽。
看樣子是真有事兒了。
“褚褚,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跟古學長去看仕女遊園罐了,有單香跟我一起去。”呂嘉梵主動開口道。
單香是李蓮華老師的學生,性格脾氣都和呂嘉梵比較合得來。在同行的女生當中,除了褚凝之外,單香算是和呂嘉梵關係最好的了。
褚凝擡頭一看,單香果然已經走了過來,正站在呂嘉梵的身邊,還笑眯眯的和褚凝招手打了個招呼。
見呂嘉梵有人陪,褚凝也不矯情,點頭道:“那行。梵姐、單香姐,我就不跟你們一塊兒去了。等你們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吧!”
呂嘉梵和單香點頭答應下來,跟着古維一塊兒走了。
古維心裡頗有些遺憾。
他原本還以爲,自己出面邀請呂嘉梵,和呂嘉梵形影不離的褚凝肯定也會一起跟來的呢。
可誰知道,中途卻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什麼異樣來,還得笑臉相迎的帶着呂嘉梵和單香是去看他的收藏。
不然的話,這漢州大學的學生對他的牴觸,只怕會更大了。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裝模作樣的去試探漢州大學的學生了。
這下好了,落得一身騷不說,連名聲都快要壞掉了。
還不如當初乾脆痛快一點,說不定還能在漢州大學的學生們面前,留下一個爽利的印象呢!
褚凝並不知道古維心中的糾結,此時的她已經走出了京城大學的鑑定學院,避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這已經是孟東嶽打來的第三通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孟東嶽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說小師妹,你在幹嘛呢?竟然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我差點兒都以爲你出事了!”
聽出孟東嶽語氣中的焦急,褚凝不禁心中一暖。
她的親友不算多,能時時刻刻關心她的人,那就更少了。
孟東嶽這位師兄,原本是褚凝當時無奈之下才認下來的。可是相處這麼久之後,褚凝早已經認可了他,真正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師兄。
“對不起孟師兄,我剛剛有事在忙,不方便接你的電話。”褚凝難得好聲好氣的向孟東嶽道歉,做足了姿態,“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啊?”
孟東嶽也是一時着急了纔會有點發脾氣,如今褚凝態度這麼好,他哪裡還好意思繼續追究下去,只得道:“行了行了,我又沒有怪你!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我這不是聽說你們學校已經放寒假了,打算問問你寒假都有些什麼安排嘛!對了,你這都放假了,還在忙什麼啊?”
“誰說放假就不能忙了?”褚凝一語帶過,不答反問道,“我年前的安排差不多都已經滿了,孟師兄你是又有什麼好事找我了?”
“年前的安排都滿了?!”孟東嶽嚇了一跳,“你這夠能耐的啊,纔剛放假就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那麼滿。我是聽說古玩街那邊最近有不少活動,想帶你一起去看看呢!”
年近過年,只要是做生意的,不管是做哪行,都在抓緊時間搞各種新年活動,好賺筆大錢等着過年呢,古玩街自然也是如此。
褚凝一聽就來了興趣。
要是她現在在漢州的話,她肯定是毫不猶豫就會答應孟東嶽的邀請的。
可偏偏她現在是在京城。
離得這麼遠,她就是想去,那也鐵定是去不了啊!
“孟師兄你自己去吧。”褚凝遺憾的道,“我最近是抽不出什麼時間來了。到時候,你在古玩街要是見到什麼好東西的話,別忘了也跟我說說,讓我過過耳朵癮!”
孟東嶽一聽心裡就納悶了起來。
以他對褚凝的瞭解,聽到古玩街有大型活動,褚凝就算是再忙,那肯定也是想要抽出時間來去古玩街轉轉的。
可現在,她卻是一口拒絕了。
這不合常理啊!
除非……褚凝根本就不在漢州!
孟東嶽心裡一跳,也不跟褚凝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道:“小師妹,你老實跟師兄說,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又到底在忙些什麼啊?總不至於這還是個秘密,不能告訴我吧?”
得,還是被孟東嶽給察覺到了!
褚凝笑着搖了搖頭。
她其實並不是有意想要瞞着孟東嶽自己在京城的事情,只是她知道,自己要是把這事兒告訴了他的話,他肯定會告訴父親的。
到時候,這麼久都沒有主動聯繫她的父親,肯定不會坐着不管的。
畢竟,這還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離開漢州呢。
而且,還是她孤身一人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