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被褚英略這話一噎,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相處,乾脆轉移了話題道:“爸,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您現在啊,還是操心操心那件價值連城的金縷玉衣吧!”
好好的展覽場館裡面,突然滅了所有的燈,這顯然很不正常。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爲之,想要藉此製造混亂,竊取金縷玉衣!
這金縷玉衣的展覽時間一共有三天,大多數人或許都以爲盜賊會選擇用前面的時間來熟悉展覽場地的佈置,然後在比較靠後的時間,動手打金縷玉衣的主意。
可這一次,對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反倒是打了安保人員一個措手不及,更有效果。
這也說明,對方是早有準備啊!
褚凝一邊擔心金縷玉衣的安全,一邊記掛着時縉。
也不知道時縉到底能不能守得住這件珍寶。
女兒就在自己的身邊,附近也沒有人羣胡亂的撞上來,褚英略的心情也終於恢復了平靜。
他此刻也顧不得對女兒說教,心裡也正惦記着那件放在防彈玻璃罩中的金縷玉衣呢!
場館內的警報聲早已在燈滅了的時候就立刻響了起來,還有警察和士兵在聯合維持秩序,場館內的應急燈也都陸續亮了起來,終於把場館裡的亂象給暫時穩住了。
大家幾乎都抱頭蹲地,渾身瑟瑟發抖,只有負責安保工作的工作人員們持槍站立在各個角落,讓場館裡看起來一下子就空曠了不少,也肅穆了不少。
虧得這一次安保人員反應及時,並沒有什麼人在混亂中受傷。
不然的話,這後果和影響可就更惡劣了!
褚凝和褚英略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場館中央,金縷玉衣所在的位置。
那裡已經是空空的一片,只剩下一架空曠的玻璃罩子。
金縷玉衣竟然真的失竊了?!
這怎麼可能?!
褚凝一時間有些失神。
她雖然想象過可能有這種結果,可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褚凝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負責這次金縷玉衣安保工作的,可是時縉啊!
褚凝不知道時縉到底有多厲害,但她知道時縉負責過古墓出土的防護,也知道時縉爲了這次的事情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精力。
照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啊!
可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這個時候再來糾結其中的原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金縷玉衣失竊了。”褚英略臉色沉重,“褚褚,你跟我來。”
他是此次負責金縷玉衣鑑定和修補的專家之一,在這展覽場館裡面,自然擁有一定的特權。
褚英略帶着褚凝走到了一位持槍士兵面前,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銘牌,也說明了褚凝是他的女兒,兩人立馬就被士兵帶出了場館,送到了樓上的監控室。
很顯然,在金縷玉衣失竊一事被徹底查清楚之前,不管他們的身份是什麼,暫時都不能離開體育館。
監控室裡可以實時看到體育館裡的每一個角落,當然,裡頭也一定會有些死角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監控到的。
這間監控室是體育館本來就有的,後來又被時縉帶着人大刀闊斧的改造了一下,監控能力可是比之前強悍了無數倍。
此時的時縉,正在這監控室裡面,指揮着手底下的人,尋找着竊賊和金縷玉衣的蹤影。
“竊賊肯定是僞裝成遊客混進來的,而且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造混亂帶走金縷玉衣,絕非一人能夠做到!”穿着一身勁裝的時縉一邊看着監控大屏幕,一邊對身邊人吩咐道,“你們先派一部分人調出燈滅時正在參觀金縷玉衣的人羣畫面,逐一調查這些人的身份,一個一個進行排除!另外,派人搜查整個體育館,死守體育館的各個出口,包括天空,絕不能讓這些人真的把金縷玉衣給帶了出去!”
沒錯,此時此刻,時縉完全能夠確定,偷盜金縷玉衣的竊賊團伙,雖然已經將金縷玉衣拿到了手,卻絕不可能將金縷玉衣帶出體育館!
他一早準備的防護工作,可不止包括了金縷玉衣的展覽場地,而是擴散到了整個體育館!
體育館的每個出口,都有人手把控。就連體育館上方的天空,不但有人手佈置,甚至還有無人機時時刻刻巡邏,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一批人應聲而去,時縉又對另外一批人道:“今天是金縷玉衣進行展覽的第一天,從我們放出展覽場地確定的消息到現在,也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瞭解體育館的內部佈置,避開我們所有有監控的地方,切斷電源,又藏匿在死角等待機會,十有八九是有內部人員的配合!你們現在立刻去將體育館的工作人員都排查一遍,包括那些以前在體育館工作過現在離開了的,甚至是這些工作人員的親友,也是能查則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長官!”又是一批人應聲離開。
等安排完所有的搜查工作之後,時縉這才注意到,監控室裡多了一些人。
除了褚英略和褚凝父女倆之外,還有幾位鑑定專家和體育館的內部工作人員,都被帶進了監控室。
在這些人當中,哪怕褚凝的大半個身子都躲在了父親的背後,但時縉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她。
時縉大吃一驚!
褚凝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正要開口問詢,驟然意識到現在的場合不太合適,只得把自己的關心又給嚥了回去,只暗暗瞪了褚凝一眼。
但不管怎麼說,褚凝能待在他的眼皮子之下,總比待在正處於嚴密戒嚴的展覽場館裡要好。
時縉不得不承認,在他看見褚凝的那一刻,他的心裡是鬆了口氣的。
褚凝躲在父親背後偷笑。
剛剛看見時縉一臉冷酷對下屬發號施令的時候,褚凝竟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這樣的時縉,是他以前沒有看到過的,卻仍然深深的吸引着她。
金中尉也在這裡。
時縉招手把他叫了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金中尉的目光從褚英略等外人身上掠過,沉着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