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團的成員們,最終在機場匯合了。
金文勁等人,就是去接的另外兩位專家。
一行人加在一起有足足有十三人,規模不算小,也有些引人注目。
不過時縉早有準備,特地讓大家裝扮成了旅行團的模樣,這樣看起來就不打眼了。
坐上飛機,褚凝左邊是父親,右邊就是時縉。
至於孟東嶽,則被“無情”的安排在了過道另一邊,和其他兩位專家的徒弟坐在一起。
褚英略本就對女兒現在談戀愛的事情很不爽,如今時縉又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面前,在接下來的美國之行中還要在他面前刷很長一段時間的存在感,這讓褚英略怎麼高興得起來。
他顧不上自己輕微的暈機感,一直在打着精神和褚凝說話,百般方法都用盡了,就是不想讓褚凝有空餘的心思,去搭理旁邊的時縉。
褚凝剛開始的時候還耐心的配合着,後來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白,忙道:“爸,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上飛機前,你沒有吃暈機藥嗎?你別說那麼多話了,趕緊多休息休息!”
說着,她在自己的揹包裡翻找起暈機藥來。
褚英略還真是忘了吃藥。
他一心只顧着防備時縉接近自己女兒了,哪裡還記得這些事情?
這下可好,倒是把自己害得不輕。
坐在過道旁的時縉見狀,忙找空姐要了杯溫開水。
水和藥遞上,褚英略到底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老老實實的吃了藥,不一會兒就犯起了瞌睡。
褚凝鬆了口氣。
面對這樣的父親,她可真是左右爲難。
“伯父睡着了?”時縉的頭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嗯。”褚凝點點頭,聲音同樣壓得很低,“讓他好好睡一覺,說不定等他睡醒過來,我們都已經到地方了!”
時縉當然點頭應好,嘆氣道:“原來伯父暈飛機?”
褚凝倒是知道這一點。
去年她和父親一起從京城回來漢州,也是坐的飛機。那時候的褚英略,在上飛機前就有吃暈機藥,所以褚凝才知道這件事情。
這一次,褚凝以爲父親自己肯定知道要吃藥,所以也沒太在意。誰能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岔子,倒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這下子,在人前本就各種不方便的褚凝和時縉,就更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免得打擾到睡覺的褚英略了。
好在兩人都不在意這些。
一路無話,一行人在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之後,終於抵達了美國紐約。
紐約雖然不是美國的首都,卻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城市,更是一座世界級的城市,在全球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而褚英略等一行人此次的目標,就是位於紐約的蘇富比拍賣行分部。
蘇富比拍賣行,和佳士得、菲利普拍賣行一起,被稱爲全球三大拍賣行。
由此可見,蘇富比拍賣行在全球,有着怎樣讓人仰視的地位。
這也是褚英略親自帶團前來的原因之一。
時縉給衆人訂好的酒店位置,離蘇富比拍賣行分部並不遠,甚至步行就可以到達,讓恢復了精神的褚英略非常滿意。
“拍賣會後天舉行,大家可以藉此機會,好好休息休息,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褚英略吩咐道,“到時候進去拍賣會,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免得丟了臉面。”
這一番話,當然是對褚凝等年輕人說的。
衆人紛紛慎重點頭。
因爲大家抵達酒店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了。所以褚英略也沒有說太多,大家一起吃了個飯,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褚凝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生,可以獨享一間房,倒是難得的自在舒服。
第二天,褚英略三位專家聚在一起商量失竊文物的事情。
這些事情,他們在國內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商量好了。只是如今臨近拍賣會舉行時間,三人有些不放心,纔想一再的確認一下而已。
旁邊的年輕人聽着沒勁兒,一個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褚英略無意間擡頭一看,頓時就笑了。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褚英略體貼的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幾個年輕人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一聽褚英略這話,眼睛立馬就亮了。
看他們這表情,褚英略等人要是再看不出幾人的心思,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還是老褚細心,我們這些老傢伙習慣了待在房間裡研究東西,倒是忘記了年輕人愛玩的本性。”李文冀專家笑道,“行啊,想出去玩兒就儘管出去,不用管我們。不過,你們來過紐約嗎?知道路怎麼走嗎?”
這話一出,興奮的衆人頓時又老實了幾分。
幾人面面相覷,這纔想起,這裡不是在國內,而是他們從未踏足過的異國他鄉。
“我知道路。”孟東嶽突然出聲道,“我來過紐約,可以給大家做嚮導。”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就全都集中在了孟東嶽身上。
孟東嶽絲毫不覺得緊張,嘴角一咧,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就跟個活力十足的大男孩兒似的。
褚英略點點頭道:“東嶽這話不假。反正今天時間有限,估計他們也去不了多少地方。以東嶽對紐約的瞭解,足夠給他們做嚮導了。”
李文冀和孫遠帆或許不會相信孟東嶽的自薦,但是對褚英略的話,他們還是完全信任的。
兩人很快就同意了幾位年輕人的出行計劃。
時縉主動道:“我跟他們一起出去吧,保證到時候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
至於三位專家這邊,有金文勁等人在,也足夠了。
褚英略一眼就看出了時縉的小心思。
他當然是不想答應的。
不過想到從出發開始,一直到現在,褚凝和時縉都表現得特別老實,褚英略硬朗了一路的心也軟了幾分。
他淡淡的瞟了褚凝和時縉一眼,終歸是什麼都沒說。
直到從酒店出來,時縉心裡吊着的石頭才終於落了下來。
褚凝看得好笑:“怎麼,你以爲我爸會硬把你留下來嗎?”
時縉一陣苦笑。
他心裡還真有這種擔心。
“放心吧,我爸雖然偶爾固執了點兒,但總的來說,他其實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褚凝拍拍時縉的肩膀道,“你以後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