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邊站着的孟東嶽見到新畫出現,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
時縉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
要不是時縉的動作夠快,就孟東嶽這震驚又恍惚的樣子,怕是得直接撞到桌子上去!
真要那樣的話,桌子上放着的新畫,就得被毀掉了!
褚英略讚賞的看了時縉一眼。
有了冒失的孟東嶽做陪襯,他現在再看時縉,那是越看越順眼了。
感受到褚英略的眼神鼓勵,時縉精神一振,把孟東嶽拉得更緊了。
孟東嶽:“……”
他現在真的已經冷靜下來了好不好!
用不用把他當犯人似的抓那麼緊啊!
面對孟東嶽控訴的眼神,時縉絲毫不爲所動。
現在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情去管什麼發小不發小啊,當然是以未來岳父的態度爲先了!
孟東嶽在心裡嘆了口氣,不去管時縉抓着自己的手勁兒,努力讓自己露出了一個笑臉:“師父,這幅畫,我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啊?”
褚英略此時也顧不上孟東嶽了,他正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這幅畫,眼裡滿是驚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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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褚凝用那麼暴力的手法直接撕開了這幅畫,竟然半點都沒有損壞這幅藏起來的畫,讓這幅畫重見天日之後,看起來還像新的似的,顯然保存得非常好。
褚凝將撕開的楓葉油畫放到一邊,替父親回答了孟東嶽的話:“當然眼熟了。這可是幅世界名畫,孟師兄你還沒有認出來嗎?”
世界名畫?
孟東嶽的眉頭皺了起來。
世界聞名的油畫並不在少數,而他們面前這一幅,以藍黃紅爲主色,將景色分爲了天空和水面兩部分。
在天水相交之處,還立有一座孤島,島上有高聳的城堡,襯托得整幅畫的色彩更加驚豔動人,有種烈焰焚天的驚心動魄之美。
這樣熟悉的色彩……孟東嶽腦中有道靈光閃過,頓時脫口而出道:“這不是《日落》嗎?!”
此話一出,褚英略總算對自己這個屢屢出錯的徒弟滿意一點兒了,欣慰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孟東嶽說對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可更多的還是震驚。
時縉悄悄的問褚凝道:“什麼是《日落》啊?”
褚凝解釋道:“《日落》,是法國著名作家莫奈的代表作之一。莫奈是百年前的人物了,他也是印象派油畫家的代表人物和創始人之一。”
在1873年的時候,莫奈在阿弗爾港口寫生,畫下了這幅《日落》。相比起這幅油畫,他在同一地點畫下的《日出.印象》,更爲著名。
印象主義派系的油畫真正開始出名,也是從這幅《日出.印象》開始的。
在《日出.印象》的光輝照耀下,很多人幾乎都忘了另一幅《日落》。
但事實上,這幅《日落》同樣是大師作品,堪稱國寶。
時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就跟齊白石的蝦圖一樣的價值吧?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日落》呢?!”孟東嶽突然回過了神,不可置信的使勁兒搖頭道,“全世界都知道,莫奈的《日落》被收藏在法國巴黎的馬蒙達博物館,這裡怎麼可能又出現一幅《日落》?!”
褚凝眨眨眼,沒有說話。
褚英略嘆氣道:“既然出現了兩幅日落,那這其中自然有一幅,是假的。”
孟東嶽張張嘴,突然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畢竟,聽他師父這意思,他顯然不認爲他們面前這幅《日落》是假的。
這也就是說,馬蒙達博物館裡的《日落》,是假的了?
可這怎麼可能呢?!
《日落》在馬蒙達博物館裡展覽了那麼多年,全世界有那麼多的人都去參觀過。如果那幅畫真的是假的,難道這麼多人當中,就沒有一個看出來嗎?!
但若要反駁自己師父的話,孟東嶽也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
褚英略沉吟道:“我對油畫不太擅長,也沒辦法鑑定這幅《日落》到底是真是假。不過,能讓人用如此奧妙的手段藏起來的畫,顯然不會是一般的畫。褚褚,你先小心的把這幅畫收起來。等回國之後,我再找人幫你鑑定鑑定。”
褚凝當然能夠確定這幅《日落》就是真品了。
因爲,這幅《日落》中所蘊含的靈力,簡直就像是一個小湖泊似的,濃郁無比,讓她根本沒辦法忽視。
不過,這種鑑定方式,她根本就沒辦法說出口,自然也不能當做鑑定憑據。
“行啊!”褚凝一口答應了下來,“爸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收好這幅畫的!”
褚英略對自己女兒當然放心,可這幅畫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根本沒辦法完全不去惦記。
“剛剛你解了畫,對這畫會不會有影響啊?”褚英略忍不住問道,“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把這畫修復修復,順便裝裱一下?”
褚凝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是問道:“爸,你確定,我們能在這裡,找到一個您說的這種可以信任的店嗎?”
褚英略頓時啞口無語。
這異國他鄉的,他們當然不可能找到這樣的店。
若是隨便找個店幫忙的話,《日落》在他們手裡的消息肯定會走漏風聲,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的注意和爭論。
畢竟,明天就是蘇富比大拍賣會開始的日子,這紐約還不知道集中了多少對古董感興趣的各地人士。
到那時候,他們未必能安然的將這幅畫帶回國內。
褚凝安慰道:“放心吧爸,我不會亂來的。這幅畫在我手裡,絕對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有靈力護畫,這幅《日落》哪怕是永遠不裝裱,也不會出現任何損壞。
當然,那樣也太耗費靈力了,褚凝可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過,若只是在紐約的這幾天消耗一些靈力來保護這幅畫,倒沒什麼問題。
等褚英略等人走後,褚凝就將楓葉油畫又拿了過來,重新蓋在了《日落》上面。
她甚至還用靈力將兩幅畫重新粘合了起來,也把楓葉油畫恢復成了它之前的模樣。
這樣嚴絲合縫的處理,讓人根本無法想象,褚凝剛剛纔將這幅畫一分爲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