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的韓教授不着痕跡的看了兩個學生一眼,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他的學生不想看見的人,他當然不會允許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學生面前噁心人。
沒錯,正是因爲韓教授事先和宣院長打了招呼,宣院長才沒有再把古維帶到褚凝面前來。
事實上,宣院長還真的挺想撮合一下古維和褚凝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韓教授都和宣院長挑明瞭說了,宣院長自然不會幹這種給人添堵的事情。
只是這種小事,韓教授也沒打算和褚凝說。
他想起昨天晚上褚凝來找他,說起漢州市政撥過來的兩千萬的事情。
關於那兩千萬,褚凝當然不想便宜了市政,讓市政什麼都不出就把那麼多失竊文物追回。免得市博物館得寸進尺,今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的話,難道她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幫着做苦力嗎?
可韓教授是她敬重的老師,她不希望因爲這區區的兩千萬,就和韓教授鬧出什麼隔閡來。
只是,褚凝不知道的是,那兩千萬,本就是韓教授故意給她的。
韓教授知道,若是換了別人來和任伯忠交涉,僅僅兩千萬,是絕對不可能談成這次文物收回的事情的。
兩千萬不多,卻也是韓教授代表市博物館拿出的一點心意。
褚凝這孩子,如此年輕就有了如此卓越的能力,實在讓人驚歎。
好在她心性純良,從不仗着自己的本事搞什麼邪門歪道。
這也讓韓教授心中不住遺憾,以後離開了學校的他,可就再也沒有機會將褚凝正式收爲他的直系學生了。
不過,褚凝是王老的徒弟,今後所學,肯定比在他門下還要強得多。
這麼一想,韓教授心裡的那點遺憾很快就揮灑一通,反倒有些爲褚凝感到慶幸起來。
褚凝並不知道韓教授心裡的諸多感嘆。
回到漢州之後,她矇頭大睡了一覺。等起牀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精神奕奕,隨時可以重新投入繁重的學業當中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褚凝將自己從京城帶回來的行李箱拖了出來,打開掏了掏,在衣服最底層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
將袋子打開,褚凝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了軟軟的牀鋪上。
九顆圓溜溜的翡翠珠子掉落了下來,讓早有準備的褚凝仍然忍不住眼睛一亮。
這九顆翡翠圓珠和普通的翡翠珠子不同,它們是天然生成的,沒有絲毫的打磨痕跡。不止如此,在這九顆翡翠圓珠的表面,還有着如人眼珠一般的圖案,卻讓人看着不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褚凝早就已經數過了,每顆翡翠圓珠上的“眼珠”都是正好九隻,而且連排列都有種莫名的規律,帶着幾分佛家法寶獨有的沉靜。
至於它們的品質,澄淨透明,竟然比玻璃種還要隱約高上一籌。
在得到這九顆翡翠圓珠的時候,褚凝就已經知道,它們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翡翠珠子,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九眼天珠!
天然天珠非常少見,更遑論這種不用任何打磨的極品天珠!
而九眼天珠,更是天珠中的極品,被尊爲佛家之寶,代表了吉祥安康,傳聞還能化解災難,是人人都想要的護身之寶。
九爲極數,暗合天道,是天生地長的法寶,完全不用像其他的法寶一樣,還需要請高僧開光。
哪怕褚凝有靈力在身,可以感知到所有翡翠原石中的靈力強度,也曾在漢州的山脈中發掘出了一個龐大的翡翠原石礦,但她都沒有在礦脈中發現九眼天珠這樣的天然寶貝。
這次京城之行,實在是太划算了!
沒錯,這幾顆九眼天珠,就是褚凝從京城帶回來的!
她從任伯忠手裡贏來的黃花梨花架,雖然最後又還給了任伯忠,但花架中暗藏的東西,卻被她悄悄藏匿了下來。
這九顆九眼天珠,正是被人小心的藏在了三條木腿當中!
褚凝就是發現了它們,纔會主動提出和任伯忠打賭!
至於任伯忠見到的那些高冰種翡翠,則是褚凝和呂嘉梵在京城遊玩的那幾天,她在賭石街順手買下了一顆翡翠原石,然後回酒店用靈力化刀將其解開,故意將其藏進黃花梨木腿中給任伯忠看的假象!
那麼點高冰種翡翠就能讓任伯忠心甘情願的和褚凝做交易,若是讓他知道那黃花梨木腿中真正藏的竟然是九眼天珠這樣的寶貝的話,怕是連殺人奪寶的心思都要生出來了!
不過,哪怕不是衝着九眼天珠本身的價值,褚凝也不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留給任伯忠。
這些年來,任伯忠做的都是古玩生意,其中有不少文物都經他的手洗白之後又賣了出去,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之前大家都覺得是因爲任伯忠背後有靠山,所有他才能做這麼多年的黑生意還屹立不倒。可褚凝在看到這九顆九眼天珠之後,倒是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些九眼天珠在任伯忠身邊潛移默化的庇護着他,纔會讓他一路走來都那麼的順風順水。
現在,沒了九眼天珠,任伯忠怕是就要倒黴了……
想到這裡,褚凝決定今後多多關注一下京城那邊的新聞,看看任伯忠是不是真的會有落入法網的那一天。
將九眼天珠收起,褚凝決定找個空閒的日子去拜訪一下度塵大師,找他老人家求一根帶有法力的繩子來將天珠串上,便回了學校。
韓教授作爲這次將失竊文物帶回來的大功臣,最近在學校請了長假,暫停了學校這邊的上課,專心配合漢州市政和博物館的人,着手處理市博物館的事務。
從京城回來之後,韓教授心裡其實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接手市博物館的代博物館的職位了。
而且他快速的向漢州大學提出了辭職。
因爲韓教授知道,如今的市博物館屢屢遭受重創,可謂是千瘡百孔,一切都百廢待興。他若是接手了市博物館的館長之職之後,肯定不會再有精力放在學校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