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自己上輩子被高震所騙,其中有祝曼冬的參與之後,褚凝就深知祝曼冬和高震一樣,絕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要不是自己還有值得他們這些人看重的地方,在翻臉之後,他們是絕對不會主動低下他們那所謂高貴的頭顱,主動找自己求和的。
褚凝唯一好奇的,就是不知道祝曼冬這次到底能在她面前裝上多久。
只是這一天,來得遠比褚凝想象的要快。
就在祝曼冬和褚凝“和好”的第三天,宿舍四人一邊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邊隨意聊天的時候,祝曼冬突然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褚褚,你之前去參加的那個展覽活動,到底是在哪裡啊?連學校都大方的給你放了兩個星期的加,那規模一定很大啊!”
宿舍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鄒鈺鈴和錢貝貝對視一樣,並沒有貿然接話。
她們對這個問題也不是不好奇的,可是自打褚凝回來之後,就一次也沒有主動提起過這事兒。她們猜這裡頭說不定有些別的緣故不好說出來,也就不好意思追問。
而且就在褚凝剛回校的那一天,祝曼冬也是問過這個問題的,還被褚凝毫不留情的打臉了回去。
如此一來,她們就不敢問了。
可現在纔過去幾天啊,祝曼冬就敢又去捋虎鬚了,難道她真和褚凝和好了?
要是憑祝曼冬和褚凝在鬧翻前的親密程度,褚凝說不定還真會把一些不願意告訴別人的事情說給她知道。
兩人都在心裡打起了問號。
褚凝心中卻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看來高震應該是聽到關於古墓出土的一些消息了,甚至也可能猜到她有參與其中,所以纔會讓祝曼冬前來試探。
事實上,褚凝雖然沒有主動向誰提起過這件事情,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情終歸是瞞不了多久的。
因爲學校有師生能夠參與這麼大的活動,對學校本身來說也是一種榮譽。而對參與其中的老師和學生一次來說,這也是能爲自己的資歷表上添上一抹重彩的大事件。
這麼大的事情,要是不公佈出來,那豈不是太浪費了?
高震作爲鑑賞學院的學生,近水樓臺的,現在才聽到風聲,褚凝還嫌他的耳報神不夠多呢!
“規模是挺大的。”褚凝心不在焉的道。
“真的啊?”祝曼冬眼睛一亮,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趴在椅背上興致勃勃的看着和自己只隔了三兩步的褚凝,“那你趕緊跟我們說說唄!”
鄒鈺鈴和錢貝貝還是沒有出聲。
褚凝輕笑一聲:“這個我還真不能說,得保密。”
祝曼冬一愣:“什麼展覽活動啊,還這麼神秘兮兮的……”
她心裡急得要死,偏偏還不能說,腦子裡冒火的小人兒都快要炸了!
褚凝似笑非笑的看了祝曼冬一樣:“放心吧,雖然我現在是不能說,不過,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能說了呢?而且,也許要不了多久,不用我說,你們也會知道的。”
鄒鈺鈴和錢貝貝在旁邊聽得迷迷糊糊的,祝曼冬卻是心裡有鬼,被褚凝這眼神一嚇,再聽褚凝這意有所指的話,想起褚凝之前和她翻臉的模樣,哪裡還敢多問半句,只呵呵傻笑了兩聲,就老實的退回去了。
沒想到祝曼冬現在的戰鬥力竟然這麼弱了,這樣可不行啊!
褚凝扯着嘴角,在心裡暗暗搖了搖頭。
第二天上午,褚凝和韓教授約好了時間,一起前往出發去拜訪韓教授口中那位能夠修復端硯的大師。
在路上,韓教授細心叮囑道:“我們這次去拜訪的修復大師,全名叫席瑜桐。你一會兒見了她,就叫她席老師好了。席老師不只是修復大師,也是雜項鑑定方面的專家。我們學校多次想要聘請她來校授課,可惜她爲人比較懶散,做事也比較隨心所欲,加上身體原因,最後還是給拒絕了。不過她這人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也一向不吝於提攜晚輩。我看你性子不錯,說不定到時候你們倆還能談到一塊兒去。”
聽韓教授說了一大通,褚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這次要去拜訪的修復專家,竟然是位女士!
褚凝心中頓時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席老師肅然起敬。
不是她有性別歧視,而是女人能在古玩這一行出頭的,實在是不多。
更別說還是修復這種更偏門的了。
從漢州大學出發,韓教授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兩人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席老師住的地方是一個大型小區,雖然纔開發出來沒幾年,但是環境極好,綠化做得十分出色,而且離市中心也不遠,簡直就是居家的理想之地。
尤其是這個小區的房價,在漢州市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韓教授停好車,找準大樓,帶着褚凝一邊上樓一邊道:“席老師是近兩年才搬到這邊來的。她身體有些不好,需要清幽一點的地方靜養。偏她自己又閒不住,時常又有工作找上門來,所以她家裡人千挑萬選的,好不容易纔給她找了這麼個地方安置下來……”
褚凝一個勁兒的點頭,把韓教授說的每一個字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電梯在32樓停下了。
出了電梯,褚凝才發現這一層樓,竟然只有一所大門。
難道這一整層樓,都是那位還沒見面名字卻已經如雷貫耳的席老師的?!
“席老師的工作和常人不同,她有自己的工作室,地點就安排在她的住處,方便她休息。”韓教授或許是看出褚凝臉上的震驚之色,適時的解說道,“所以席老師就把這一整層樓都買了下來打通,一部分作爲家居,一部分作爲工作室,生活工作兩不誤。”
其實席瑜桐最初買房子的時候,是想直接買下上下兩層樓打通改成複式的,可惜她買房的時候晚了點兒,合適的樓層並沒有買到。倒是這一層樓,當初只賣出去了一套。
席瑜桐聯繫上對方,直接開出了比對方買房原價高出兩層的價錢來,很輕鬆的就將那套房拿到了手。
再然後,這一整層樓,就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