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講,米國聯合碳化物印度工廠泄漏的劇毒化學物質,主要是異氰酸甲酯,這玩意控制到位了,製作成了農藥,自然是好東西,但失控之後,就是噬人的兇獸,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就被***拿去作惡。
因爲異氰酸甲酯氣體的比重大約是空氣的兩倍,所以在開闊的環境當中擴散開來後,有下沉的趨勢,導致像兒童這樣個子矮的人羣,吸入毒氣的濃度較高。
其中慘狀,不再做描述,免得觸犯天條,被巡邏的黃巾力士抓去,關進小黑屋,只要明白,這場工業事故所造成災難的嚴重程度,進而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攤上大事了的因果關係,就行了。
事故之後的法律追責索賠絕不可少,阿三正府自然是本國衆多受害者的法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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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首席執行官沃倫·安德森在阿三呢,被軟禁後,阿三正府敦促其於二十四小時內離境,對照之後,阿三當局指控沃倫·安德森犯有過失殺人罪,博帕爾的首席法官古拉布·夏爾馬宣佈沃倫·安德森爲逃犯,向米帝提出正式引渡請求,但遭拒絕,此等操作就未免有點騷了。
這個法律訴訟最開始在米國聯邦法院系統中進行,其給出了一個提議,基於最起碼的那個啥,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提供五百萬到一千萬美元,通過國際紅十字會,分發給傷員。
實際上,這個提議並不等於,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承認自己是事故責任人,而且,這筆錢可以記入未來的和解或判決,所以,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表現得很痛快,兩天後就把五百萬美元現金轉給了國際紅十字會。
做爲法律代表的阿三正府,肯定不同意了,道理明擺着,當場死亡的人員,倖存下來可落下殘疾的人員,事故工廠所在地區包括動物、植物、空氣、水在內的環境破壞……損失無比慘重,粗略地算了算,起碼要索賠三十三億美元,而這個提議定下的調調,不對頭!
由此可見,事故發生後最開始的這個時期,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所面臨的法律壓力,以及若隱若現的正治壓力,是怎樣一個情形。
輿論方面的壓力,也並非輕風拂面,阿三那是有重量級攝影師的,拍攝了事故遇難者當中一位女孩的葬禮,被評爲一九八四年世界新聞年度照片,成了這場災難受害者痛苦的象徵。
論關注的分量,估計真正可以決定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生死的華爾街,要排到前面,資本也確實迫切地想要知道,不可控的風險到底有多大。
最近兩年,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的總資產超過一百億美元,年銷售額是九十億美元出頭,淨利潤爲三億美元多點,如果真按照阿三的起訴,賠償三十三億美元的話,那公司的前途,就很難說了。
派拉蒙聯合電視網的報道,很好地滿足了資本的需求,災難發生後,把“舊賬”往外一翻,華爾街就心中有數了。
要知道,拉伊庫馬爾·凱斯瓦尼拿到了米國聯合碳化物印度工廠所有的手冊和機密報告,並且“修煉”成了記者當中的化工專家,他的那些報道,當初如何被人不屑一顧,如今就有多麼振聾發聵,眼見着拉伊庫馬爾·凱斯瓦尼的“江湖地位”就起來了。
這些最真實的前線報道,幫助投資者理清了思緒,目前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試圖宣稱的,災難爲偶然技術事故所致,過於牽強,無法幫助它安然脫身,還是敬而遠之爲上。
如此這般地信心流失,引發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股價的暴跌,還只是個序曲,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正成爲此起彼伏的敵意收購的目標。
要知道,米國總統列根上臺以來,將新自由主義的那一套主張付諸實施,在資本市場的具體表現就是,惡意收購進一步大行其道。
這股浪潮此時撲到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身上,太司空見慣了,也沒見華爾街出現什麼阻力,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要是按照資本的遊戲規則,搶先一步將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化整爲零”,能多分走一些資產,不就少賠給阿三一些資產嘛。
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使出渾身解數自救,比如一九八四年的財務報表數據“超出預期”,淨利潤爲七千九百二十萬美元,雖然相比於一九八三年的將近三億一千萬美元的淨利潤,暴跌得不像話,但不是還沒出現負數,這就是希望啊。
到米國公幹的高弦,在和高益米國首席執行官威廉·米勒、海灣西方公司首席執行官羅納德·澤格勒私下裡交流的時候,便斷言,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基本宣告社會性死亡了,因爲商譽被損害得太嚴重了。
有必要再指出一點,這個時期的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環境保護的呼聲已經很高了,像綠色和平這樣的非正府環保組織,就很活躍了,何況人們也都本能地恐懼,類似博帕爾事件那樣的災難,落到自己頭上。
威廉·米勒提到,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求生的慾望很強,自救的手段也越來越高明,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暗中其至少有兩個目標。
第一個目標,阿三正府不是請了米國本地的律師,通過米國聯邦法院系統索賠嘛,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想把這個官司踢到阿三去打,你們想怎麼判就怎麼判,至於具體的執行,大家都懂。
第二個目標,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要和米國聯合碳化物印度公司進行切割,我們不是一家人,阿三還有這家公司的股份呢,其屬於一個獨立的實體,阿三要索賠,沒問題,那就認準它好了。
與此同時,對應於阿三索賠的那三十三億美元,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提出了一個雙方和解的數字,自己出三億五千萬美元,在未來二十年內,給博帕爾事件的受害者們,運作出來一個五億到六億美元的基金。
高弦搖了搖頭,無論表面上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自己提出三億五千萬美元的和解數字,還是暗地裡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想要實現的那兩個目標,都不足以恢復資本對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未來的信心。
“收購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電池業務的進展,怎麼樣?”高弦側頭問羅納德·澤格勒。
“盯着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的人還挺多。”羅納德·澤格勒回答,“在電池業務這一塊,就已經有對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