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沒想到歐陽舅舅那麼傻,”明明知道素姨跟爹爹都不是簡單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寶兒放在這麼個沒有保護的環境呢。
別忘記了,當初爹爹個素姨都是被人算計纔到這裡來的,他們安然無恙,不就表示人家的陰謀失敗了嗎?
而素姨跟爹爹還活着的消息已經在京城傳開了,陷害他們的人肯定是知道的,這要是就這麼罷休的話,換成誰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對那些幕後之人,他們有的只是更加警惕的防備。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誰都不想有第三次。
而且,寶兒的重要,他們都明白,要不是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帶着,說不定人家根本沒有那個機會見到寶兒呢。
雲舒嗔怒的瞪了她一眼,“還敢這麼說,”
“這丫頭聰明也勇敢,到是有你的幾分影子,這一切啊,還不是你教的,”長公主在一邊幫着柳柳。
原本擺起架勢要教訓柳柳的雲舒被長公主這麼一戳,頓時啞住了,那懵傻的表情,看的衆人捂嘴偷笑……。
“她像阿旭纔是,”都是一臉憨厚,然後一肚子的腹黑,雲舒在心裡默默的嘀咕了幾句之後換了個話題,“那小子在外面,估摸着是樂不思蜀了,”自家的寶貝,她清楚的很,沒她管着,那等於是放出去的野馬,那些護着他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住他。
“你快讓人把他帶回來吧,我是想他了,”長公主想到魚寶那糯糯可愛的樣子,思念就控制不住了。
“行,安冉,你去外面放信號吧,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趕回來的,”雲舒吩咐着一邊的安冉。
“是,奴婢這就去,”
長公主是到了這邊之後知道雲舒跟饒明旭坐船去異國籌集糧食並安全回來了,而除繞永烈之外,其餘的人都不知道,所以等到鹿城缺糧草的消息一冒出來,整個鹿城就亂了,而消息也很快就送到了京城。
因爲長公主不在,有些帶着目的的人開始討伐起了繞永烈,覺得是他在鹿城,纔給鹿城帶來了這裡的危機,要知道這些年來,鹿城一向很平靜,沒有大的戰爭或者什麼意外,唯有這一次,爆發出來的事情,已經連朝堂都控制不了了。
“皇上,這鄢國若是知道鹿城如此缺少糧食,恐怕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的,到時候,鹿城就受不住了,”真正關心朝局,關心國家的人,都會想到這一點,覺得唯有解決最主要的,纔是最要緊的。
“鹿城是我國跟鄢國的要塞之地,不能丟失,還請皇上定奪,”
“那依着諸位愛卿的意思,這件事,該如何解決?”聽到關心鹿城安危的話,讓皇上的心裡雖然惱恨,但還控制的住,沒有當場露出絲毫情緒來。
“啓稟皇上,微臣以爲,眼下最主要的事情還是籌集糧食……,”雲丞相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一邊的人不客氣的打斷了。
“雲丞相說的那麼簡單,國庫空虛,此番籌集糧草已經費勁無數辦法了,這再籌集幾十萬大軍的糧草,雲丞相是想逼死百姓呢,還是想幹什麼?”來人語氣尖銳的質問着,好像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是雲丞相的錯似的,弄的雲丞相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白大人,本官只是提出解決的辦法而已,你爲何那麼激動?”雲丞相能成爲一國的丞相,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反駁的時候,語氣溫厚,問出的話卻是尖銳莫名,“這一次護送糧草的是白家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這護送糧草那麼多年,可沒有出過錯啊,這白大人如此激動,難不成是……?”這話最高明的就是說一半,留一半,讓很多人眼裡閃過莫名的深意。
這白大人乃白莫問的叔叔,名喚白弦,是個頗具野心的人,只是因爲白家的特殊情況,就算是有野心也發展不了什麼名堂,雲丞相對他也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白弦因爲雲丞相的話而變了臉色,沒有跟他爭辯,而是出列跪在了皇上面前,沉痛哭訴表示自己的不滿,“皇上,雲丞相這番話,當真是誅心的很,白家對皇上的忠心,那是明月可鑑的。而來稟告的人不是說了嗎,這糧草是進了軍營之後才少了的,這其中有什麼錯的話,最該被追究的是饒將軍,而不是白家,還請皇上做主!”
“皇上,白大人說的是,這鹿城一向平安,沒想到饒將軍這麼一去,就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皇上還是派人把饒將軍叫回京裡好好問問吧,說不定能查到什麼,”開口的人乃是依附在呂家的吳家人。
“眼下鹿城戰事將起,讓饒將軍回京,不是明智之舉,沒了將軍,這仗是不用打就得輸啊,饒將軍是萬萬不能回來的,”皇上想了一下拒絕道。
“皇上可以派人代替饒將軍,在接受鹿城的一切之後,再讓饒將軍回京,這就不會影響到士氣了,”
這話一出,好些人依附着,讓雲丞相的雙眼眯了一下,裡面流光一閃,然後不着痕跡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雲祺在後面看着,剛好把所有人的眼神跟舉動都看在眼裡,他發現這些贊同饒將軍回來的人好像都有着一種默契,好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這會說出來,只是需要一個契機,心裡開始爲饒將軍擔憂了。
這是一場針對長公主府的陰謀啊,而恰好這個時候,長公主沒有在京城,所以這些人迫不及待了。
不光是雲祺發現了這一點,連皇上也明白了這個,他不着痕跡的看了急眼同氣連枝的幾個大人一眼,然後佯裝苦惱的說:“這鹿城的兵馬,朕已經交給饒將軍了,這短時間之內,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再說了,派人去,也解決不了鹿城缺糧草的事情啊!”
“皇上,這饒將軍本就跟鄢國有着深仇大恨,當年小郡王在鹿城出事,是饒將軍帶着兵馬把鄢國人打回去的。這鄢國人肯定深記這仇恨,那一仗,讓鄢國死了好幾萬的將士,要是他們知道如今駐守在缺糧的鹿城的人是饒將軍的話,說不定會變本加厲的攻打鹿城,連半點轉圜的機會都沒有,還請皇上爲了鹿城幾萬百姓跟幾十萬的將士而三思,”呂大人在說着這話的時候,就直接跪下去了,表示他的痛心跟堅決。
“皇上,”跟着呂大人的人齊聲喊了一聲,然後跟着下跪,等於是無聲的給皇上造成壓力。
龍椅上的手緊緊握着,皇上像是妥協了似的出聲問道:“那你們說,讓誰去鹿城接管饒將軍的兵馬?”
他到想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揹着他在謀算的。
今日之事,他們要是沒商量過的話,他甘願把龍椅讓出來。
這些人,真的當他好欺負了,真還覺得他依舊是當年那個要依靠着他們臉色的年輕皇上。
“此等大事,還是由皇上做主!”
雲丞相冷眼看着,沒有再出聲了。
“朕現在一想到鹿城的情況,就沒有半點想法了,諸位愛卿既然覺得饒將軍不合適,那肯定是有想法的,不如提出來讓朕斟酌一下,要是真可以,朕也想讓饒將軍回京說明情況,”皇上半真半假的要求着,讓氣氛柔和的有點不可思議。
一般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該震怒纔是,可今日,他的脾氣好的讓人驚奇。
衆人面面相覷,始終沒有人開口。
“呂大人,你向來對朝廷之事關注諸多,不妨說說看,朕贖你無罪!”
被點名的呂大人思索了一下之後稟告說:“回皇上,微臣覺得白老將軍是個不錯的人選,鹿城之戰,他曾經也參加過,對那邊也頗爲熟悉,”
被點出來的白老將軍讓皇上的眉宇閃了一下,因爲動作太快,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
“臣反對,”不等皇上開口,一邊的廖大人一臉正直的蹦躂出來了,義正言辭道:“皇上,白家此番護送糧草到鹿城,時間已經夠久了,足夠白家人回京了,可護送的白世子到如今都沒有回京,這其中到底有着什麼情況,誰都說不清楚,所以臣反對百老將軍去鹿城接管饒將軍的兵馬,還請皇上三思。”
廖大人的不怕事跟執拗的性子在朝堂上是有名氣的,他一開口,就立刻引來了很多隱晦的目光,其中帶着的警告,也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微臣贊同廖大人的說法,這白老將軍在家多年不說,單憑護送糧草跟白家有關係這件事來說,百老將軍就不能去鹿城,”這其中的陰謀,白家就是沒有關係,也變的有關係了。
白家,此法在這一陰謀當中,充當着什麼角色呢。
“雲丞相說的是,這白老大人多年不帶兵了,縱使對鹿城熟悉,也不能有一點馬虎,”皇上聽了雲丞相的話後,連忙開口贊同着。
兩邊爭執不下,從一開始的冷靜到了如今的熱鬧,堅持換掉繞永烈的人一直在選擇着合適的人選,而云丞相這邊,則不斷的反駁着,讓朝堂之上有些吵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