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一劍,橫斬而出。那衝掠而來的白金龍鱗蛇在這一瞬間被自七寸處斬殺。那足以吞噬元嬰中期武者的玄階上品法器,當場爆裂,化作一片片碎骨,散落下海域。
“什麼?”
仇長天面色大變。
楊牧成這一劍,貼着他喉嚨掠過,僅僅只是劍氣帶起的風勢便將他的護身罡盾給撕裂,在他的喉嚨上留下一道細微的劍痕。慌忙之下,他再次祭出一件法寶,朝向前方投去。
但那法寶剛剛展開,便被一劍斬碎。
退!
仇長天眼瞳滿是震撼,不斷向後掠去。但,不管他如何後撤,楊牧成那指向他喉嚨的一劍,速度依舊沒有半點削減,反倒是越發的強烈。同時,那醞釀到極致的殺意,也在這一劍之下不斷的爆發開來。
逼人的劍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刀子般的傷口。
甚至。
他的肉身,都在這駭然的攻擊之下,被生生的轟出了一條條深可見骨的傷痕。更甚至,連心脈都被徹底的轟碎。
“去死吧!”
楊牧成眼瞳收起。
此時。
這仇長天的肉身,已然是千瘡百孔,就算是留下來,亦是無用了。楊牧成猛然攥緊星羅玄夜劍,更是在這一刻,他劍芒猛然爆發,準備將對方元嬰給撕裂。
仇長天眼中一片黯然。
他肉身都被轟的破碎,此刻已然是沒了多少的抵抗力。若是再退下去,怕是連元嬰都會被徹底絞碎。緊咬牙關,仇長天運集起最後一絲力量,就要和楊牧成拼命。
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
“到此爲止!”
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閃現在了楊牧成的身前。卻見這道閃現而出的身影,兩根手指好似鐵鉗一般,朝向前方夾去。浩然之間,便是將那不可方物,足以斬滅一切星羅玄夜劍給生生夾在指間。
“叮!”
這雙指一夾。
剎那間。
星羅玄夜劍上,那蘊含着的無窮勁力和殺意,在這一瞬間,便猶若泡影一般消弭。緊接着,那那人影雙指一彈,頓時一股澎湃的巨力瘋狂涌現而來。這股力量,瘋狂衝來順着劍身灌來。
楊牧成身軀一顫,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連連退後百餘步這才停了下來。
“這傢伙是誰?”
“他就是烈風虎王宗的供奉嗎?”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楊牧成這一劍,把仇長天的肉身都撕裂了大半,只差分毫便能夠將其給轟殺。但在這白色人影的面前,卻是被輕易阻攔下來,更是將其給轟退了數步。
“供奉!”
仇長天面容一震,難掩激動之色。
“就是他嗎?”
“元嬰巔峰的強者!”
“不好,聖上明顯不是對手!”
龍堂衆人驚駭不已。
卻見,這出來的老頭,五六十歲的模樣,穿着一身練功服,便是丟在人羣中幾乎難以察覺。須知,修爲越高,返老還童的概率越大。龍堂老祖不少人都已經千餘歲,一副垂老之態。但達到金丹期後,都已經出現還童的外貌。
這老者這般姿態,只怕不知道多大的年紀了。
“仇長天,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一個半步元嬰的小子給絞碎了肉身。”老者揹着雙手,嘖嘖搖頭。“依我看,你不如趁早棄了這肉身,奪舍一具吧!”
仇長天眼瞳滿是怒意,他死死的盯着楊牧成:“奪舍哪有那麼容易!這小子毀了我的肉身,你要替我報仇!”
“自然!”
老者點了點頭,這纔將目光朝向楊牧成投去。
他還未開口,楊牧成便已然是上前一步喝道:
“你是誰?”
“在下烈風虎王宗的供奉,齊元宏!”老者揹負雙手,淡淡道:“小子,你先前那一擊,想必是地階功法吧!不如這樣,你交出這地階功法的口訣秘法,再由我來廢掉你的修爲,我亦可以饒你一命。”
楊牧成眉頭一挑。
這齊元宏能夠接住他通玄一劍,確實讓他頗爲詫異。但這不代表着對方便能夠在自己勉強囂張!
“這句話,朕應該還給你。你若是早早退出烈風虎王宗,或許朕還可以饒你一命!”
楊牧成這話一出,仇長天便是笑了起來,看向楊牧成的目光,如同看着死人。別看齊元宏年紀大,但他卻是沒有半點沉穩的性格,脾氣比年輕人還要暴躁。
楊牧成先前若是交出功法,甘願修爲被廢,還能活命。但如今,他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齊元宏面色一變,厲聲喝道:“你在找死!”
“住手!”
這時。
一直沉默不語的王仁杰突然開口道。
齊元宏聽到這聲音,只覺得有些熟悉,但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就算是熟人來了,他也得先殺了楊牧成,再和熟人敘舊。
“嘿嘿,供奉動怒了,連地階功法都不顧了!哪裡還能聽你的話?”
仇長天冷笑一聲,看向王仁杰。
但王仁杰卻是一步向前,深吸一口氣,胸膛都高高鼓起,立刻一股中氣十足的聲音喝道:
“齊元宏,你可知道陰鬼宗!”
頓時。
齊元宏那即將拍下來的右手,生生的停在了虛空中。
他看向四周,高聲呼道:
“誰?”
“陰鬼宗的哪位前輩來了?”
陰鬼宗畢竟曾經是四五線的宗門,對於烈風虎王宗也算得上是龐然大物。齊元宏不過只是烈風虎王宗一個小小的供奉,哪裡敢在陰鬼宗面前放肆,只能強忍着收手了。
“齊元宏,是我!”
王仁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他和齊元宏有數面之緣,不算是太熟。但齊元宏實力太強,明顯高於楊牧成。他現如今追隨楊牧成,自然是不希望楊牧成在對方手下吃虧,所以只能搬出陰鬼宗來。
“是你?”齊元宏認出王仁杰:“陰鬼宗就你一個人來了?其他的人呢?”
王仁杰搖了搖頭,道:“陰鬼宗覆滅了,我臨時接任了宗主。不過,不久前已經卸下宗主之位傳給別人了。”
齊元宏盯着王仁杰看了半天,見他神情不像是在作假,頓時冷笑了起來:“嘿嘿,陰鬼宗在時,或許我還怕你三分。但現如今陰鬼宗覆滅,你算什麼東西?以前我見你時,你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等我殺了這小子,再來教訓你!”
王仁杰眯起眼睛,指着楊牧成寒聲道:
“你敢殺他?”
“信不信,你若是動了他一根寒毛,九州之大,無你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