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成之後的情況分爲三種。
一種爲‘丹成’，這種程度的丹藥，僅僅只是勉強成丹。很多丹師，煉出來的丹藥都是這個層次，對於他們而言，能夠丹成而不失敗，就已經十分不易了，只能算是及格分。
一種爲‘飽滿’，這種程度的丹藥，則是比‘丹成’，好上數倍。品相，藥效都會有絕大部分的提升。算是將所有靈草的藥效，都徹底發揮了出來，沒有絲毫浪費。
但這兩種情況，大多都只是普通丹師所追求的。
像是漠北、紅蓮、赤眉。
以及在場的地階上品丹師，他們則是追求的丹紋！
若是丹藥在‘飽滿’之上，便會形成丹紋。
一條丹紋爲最低。
九條丹紋爲最高！
擁有丹紋的丹藥，不但能夠將靈草的藥效都徹底的發揮出來，更是將靈草之中所含有的潛力也都徹底激發了。丹藥的等級越高，煉出丹紋的難度越大，若是漠北幾人來煉製伏誅魔龍丹的話，恐怕也達不到楊牧成這種程度！
“居然是丹紋！”
一位地階上品丹師近乎呻吟的呼道：“伏誅魔龍丹，我至今還停留在‘飽滿’的程度，只有偶爾才能夠煉出一條丹紋！”
“你還算好的，我至今都沒有煉製出丹紋來！”另外一位丹師幾乎都已經欲哭無淚了。
“我最高記錄是五條！”紅蓮低聲道。
“五條！”赤眉盯着那顆懸浮在半空中的丹藥，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漠北滿臉苦笑，“我曾經煉出六條丹紋，但也僅有一次而已……”
連這些地階極品的丹師，都無法煉製出九紋伏誅魔龍丹，可想而知楊牧成今日的表現，是如何的震撼。
當然。
這對於楊牧成來說實屬正常。
在上古時期，九州靈氣充足時，煉製九紋的丹藥難度並不像今日這般大。一些優秀的丹師，掌握多種上古的手法，自然是輕而易舉。但由於現如今，一則靈氣不足，二則煉丹手法失傳，所以纔會導致煉丹這般困難。
楊牧成的水平，只能算是遠古時代之中正常一類。
“這顆九紋丹藥，足以證明朕的話了吧？”
楊牧成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他盤腿坐下，一邊恢復着先前消耗的念力，一邊笑眯眯的看向衆人。畢竟，他現在的修爲還不夠，煉製出這種地階下品丹藥還太困難。幾乎相當於和一位黃榜強者戰鬥後一樣，直接脫力。
衆人這才恍悟過來。
楊牧成煉丹，而是爲了證明他能夠參加丹道大會討論的資格。
“師叔祖果然厲害，沒想到在丹道上的天賦，也是這麼恐怖啊！”
“是啊！但是，他說這是殘缺的丹方，至少也得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像是漠北、紅蓮、赤眉大師三人，雖然是提出了自己的理論，但也拿出了相應的證據。”
“沒錯，如果只是口說無憑，也無法證明，這是一張殘缺的丹方！”
頓時。
原本沉寂的大會，又頓時吵吵嚷嚷了起來。
紅蓮已然是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激進，楊牧成能夠煉製九紋伏誅魔龍丹，便已經證明了有能夠和他討論的資格。
“師叔祖，請問您爲何說這是一張殘破的丹方呢？”
要到關鍵地方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牧成的身上。
他們想要看看，楊牧成究竟怎麼回答。
“一個完整的丹方，蘊含天地大道，日月循環。說簡單一些，就像是一個朝堂。如果說，一個朝堂，僅僅只有皇帝孤身一人，自然不成丹，不成朝。往下，還得有各種部門。軍部、兵部、吏部、禮部……這些東西在一起，才能夠構成一個完整的丹方！”
“有的丹方，符合八卦，有乾、坤、坎、離、兌……”
“有的丹方，符合五行，有金、木、水、火、土！”
楊牧成緩緩的說着。
這些知識，算是最淺薄的一類。任何一個初學煉丹的人，都會接觸到這一類。但如今從楊牧成口中說出來，便別有一番意味。即便是漠北、紅蓮、赤眉三人，也都在細細聆聽，彷彿學生一般受教。
卻見，楊牧成話音一轉，淡淡笑道：
“你們看，飛天蜈蚣、馳名天炎草、非刑龍火葉……這些，七十二種靈草，屬於火！天寒冥液、淬金聖蓮……這七十二種靈草，屬水。剩下的無涯斷腸草、萬心天蠶……屬土！”
“火、水、土，還缺了金、木，這兩種屬性！”
“無法形成五行，連一個完整的循環都無法形成，如何是完整的丹方？”
轟！
這席話，如同撥開迷霧見明月。
一時間好似一道閃電，閃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腦海中，使得衆人震撼不已。能夠被邀請前來參加丹道大會的丹師們，都是極有造詣的存在，被楊牧成這麼一點撥，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這最爲基礎的東西！這丹方上的靈草，構不成一個五行循環，所以怎麼可能是一張完整的丹方。我覺得師叔祖說的沒錯！”一位極品丹師看着閃現在天空上的文字，不由得贊同道。
“七十二種藥草爲一種屬性，也就是說這張完整的丹方，至少要有三百六十種靈草纔算是完整。如今，這丹方只有兩百種左右的靈草，自然不算是完整的存在！”也有丹師不斷的分析着。
“沒想到，我們討論了七八天，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雖然，師叔祖說出來的未必是真實的結論，但我覺得他距離真相最近！”
一時間。
在場的絕大部分丹師，都已經動搖了念頭。
不成循環的丹方，自然不是完整的丹方。
也就是說。
他們這幾天的討論，完完全全都是無用功！
“師叔祖，您說的結論固然比我們幾人都更爲貼近真相，但您有沒有其他的分析？”紅蓮眉頭忍不住問道。
是啊！
衆人看了過去。
說這丹方不完整，這也只是你的推測，想要讓衆人信服，還得拿出接下來的證據。
在一束束目光中。
楊牧成淡淡一笑，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只聽他道：
“想要知道這張丹方是不是殘缺，是否完整，再去一趟森骨域，找到那座丹爐，便可以知道得到真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