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艾想說的是自己精力也不會枯竭,這些年一直都在讀書,精神頭好着呢。可一想,比賽中如果攻擊次數太多,確實會感覺精神疲憊,也就沒再說。
掛了電話,王艾和老高對視,這可怎麼辦?各路領導、老帥的意見並不統一,保守一點的、還有激進一點的都有道理,正如同隊內對此的意見不一一樣。
“歸根結底,還是你對球隊太重要了,大家輕易不敢挪動你的位置的地步,這些老領導、老教練都輕易不敢點評。”老高嘆息一聲收起電話:“也就年大帥和我師父了,其他人都態度謹慎,讓我們自己定。”
王艾把茶杯向老高的方向推了推,自己也喝了一口:“11月份有亞洲盃預選賽吧?”
“你回來?”
“這些比賽水平太低,對手研究我們的時候不見得能注意到,正好可以試試。”王艾思索着:“我也正好找找感覺,這些年上場就瞄着球門,很少瞄着其他方向了。”
老高喝光了茶,嚼着苦澀的茶葉根還琢磨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王艾送到門口的時候還說呢:“高指導你也注意點身體,看你這些年吃的不少,怎麼越來越瘦呢,沒事的也得找個機會給自己放假。”
高洪波上了自己的車,拉下車窗:“明年吧,明年世界盃結束以後,不論成績如何,回國點一卯就走,你的島給我留着,去年冬天沒呆夠。明年說什麼也得去躲一躲的。”
王艾搖頭:“恐怕你也躲不了,如果是四強的話,國內至少得慶祝一個月,我們得連軸轉。”
老高難得的瞪起他的小眼睛:“你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哪怕一會兒呢。”
王艾嘿嘿賠笑,趴在車窗上道:“忙完了就可以放假了嘛。2011年的亞洲盃什麼的,我們幾乎沒啥問題。這中間你可以休假一個月,至少。反正我的島肯定給你留着,私人飛機也給你留着,保證來去都五星級待遇!對了,把我大侄子帶上!”
“算你找補的好,回去吧,明天不是要走了嗎?”老高啓動車輛。
王艾點頭,老高踩下油門之前還是忘不了叮囑:“既然咱們同心同德,那在意大利該怎麼踢你得心裡有數。”
王艾舉手發誓:“我會確保不受傷,同時把狀態保持好!”
老高笑了聲,揮了下手,開着他的破豐田消失在鴉兒衚衕的夜幕裡。
回到院子裡,雷奧妮正在收拾石桌上的茶杯、乾果,聞聲頭也不擡的道:“又要走了麼?”
嬌俏挺拔的身姿,和語言中難以消除的一點幽怨,讓王艾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走上前幫着收拾:“是啊,不去不行了。”
說着兩人拿着東西走回房間,路過康絲的房間還隔着紗窗看到她正在打遊戲,等保衛們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王艾才放下東西搓搓手:“所以,今天要大幹一場啊!”
雷奧妮臉色微紅,推了下王艾的胸膛:“真當我吃一次頂半年呢?”
“要你每個月都去一次,你也沒去啊。”王艾從後邊抱着雷奧妮的身體,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忙起來就顧不過來了。”雷奧妮閉着眼享受着男人的擁抱,突然道:“我們跳個舞吧?”
“啊?”王艾張着雙手,看着雷奧妮打開電腦,放出舒緩的音樂。再上來拉着他的手,走入房間中部的“舞池”。
“還行啊,學的不錯。”雷奧妮評價道。
王艾的身體跟着音樂、擁抱着雷奧妮踏着舞步:“終究是觸類旁通麼,這算什麼?死亡之舞?”
“會不會說話?”雷奧妮翻了個白眼:“就不行我偶爾浪漫一次?”
王艾閉嘴,不再破壞氣氛,在悠揚的音樂中,兩人在客廳中央深情對視、深情相擁、深情慢舞,品味着彼此的情意。
往事、今事、將來事;足球、商場、人生志;陪伴、求索、長離別;風言、徘徊、歡喜日……
良久,伏在王艾懷裡伴着音樂起舞的雷奧妮擡起頭來:“我差點又被你騙了。”
說的挺狠,手卻沒撒開,王艾調笑道:“纔想起來?晚了我的大妞,你連皮帶骨已經被我吃掉了,今晚還要再吃一遍。”
“是啊。”雷奧妮沒反抗,重新伏在王艾的懷中:“有那麼一瞬間,我動了穿上婚紗的念頭。”
王艾沉默了下:“如果你想,穿一次也沒什麼,反正大多數人都是穿一次。”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雷奧妮掐了王艾一下,擡起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嫁給你,你怎麼選?會不會猶豫?不,你不要責怪自己,我們今天是我們今天共同的選擇。我就假設這個問題。”
“怎麼會不猶豫呢?”王艾搖頭:“你這麼好?”
“嗯。”雷奧妮重新伏在王艾胸前,趁着音樂間歇的時候低聲道:“我這麼好、還有你這麼好,都是因爲我們的共同選擇的處境。我知道我的問題,性格太剛強,如果不是現在,我們不會有好結果。”
“你這是爲我的濫情找理由嗎?”
雷奧妮笑了聲:“你不是濫情,你是太專情。喜歡的人都想對她好,好來好去就是這樣了……我說了你別怪自己,我不是小氣的尋常女人。如果是,我們也走不到今天,你可能也看不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當初拐帶我就設計好的。”
“怎麼可能?”王艾發誓:“我和你只是長期相處,意氣相投,越來越好,然後慢慢的才這樣的,多少年了?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玩伴、最好的助手、最好的同事,所以,我們自然就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的情人,嗯,我的愛人。”
雷奧妮在王艾的懷裡扭了扭:“我剛要跑你就把一把給我抓回來了。”
王艾已經知道這是雷奧妮獨有的嗔怪方式,於是笑而不語,繼續在舞池中悠然。
“原本我只是不婚主義者,你知道爲什麼我今天這樣?”雷奧妮沒擡頭:“因爲老虎的存在,她和你若即若離,能夠容忍、容下我的存在,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