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少,但如果因爲這點錢得罪了我,我批評國米兩句,國米在中國市場的利潤得降低多少?”王艾冷笑道:“梅阿查場邊的中文廣告牌雖然不會因爲我離開而消失,但如果我和國米翻臉,你再看看?”
“那是兩敗俱傷啊。”
“是啊。”王艾點頭:“所以呢,哪怕是資本主義社會的高級合作,也仍然有一定模糊空間,雙方保持默契,各拿各的就好。當然如果你蠢,被人騙了,那沒辦法,但如果你夠聰明,還不讓對方吃虧,那麼就是眼下的模式。當然你也別覺得只有我佔便宜,莫拉蒂拿我的肖像授權給關聯企業,我也沒說什麼呀?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是體面人,合作是有默契的。”
“真複雜。”
“所以呀。”王艾看向施拉普納、李覺、雷奧妮等人:“我到今天,光憑自己是真不行的,是一定要有一幫人幫忙、同心協力才行,是一大羣人分工合作的嚴密體系才行。”
李覺笑道:“關鍵是你的商業價值始終在巔峰,你已經在職業足壇7個年頭了,你的合作伙伴對你的穩定性已經非常信任了,它們相信信任能夠在與你的合作中拿到穩定的收益,所以他們纔不會斤斤計較。如果反過來你狀態不穩定,或者競技能力沒有如今的水平,那就不一定了。許多球星最後和俱樂部翻臉,都是因爲俱樂部不看好球星的未來了,不在意長久的合作了。”
此時下班回來聽了有一會兒的時文君插話:“不怕死的人才有資格活着,做好了戰爭準備的才能讓和平降臨。所有隊友的仁慈,都建立在你足夠兇狠和狡猾上。”
“這就是資本主義。”時文君下了定語,一擺手:“吃飯!”
這次施拉普納前來主要是尋求支持,拜仁方面對王艾一方的“苛刻”條件覺得難以接受,世界足壇從未出現過個人商業價值如此穩定而特殊的球星,不論是當初的大小羅還是如今的梅西,多和王艾不是同一種模式,甚至當年的舍甫琴科都和王艾比差了很多。
膚色,固然讓王艾在歐洲足壇獲取榮譽和金錢需要付出更大努力,但同時,也給予了他其他同級別球星無法攫取的穩定市場,也由此在他身上將足壇的巨星模式推進到了極致。
哪怕王艾和國米簽署的合同,都沒有達到此次的標準。所以拜仁一方需要經過更多說服,其間操盤的施拉普納幾次試圖放棄,這畢竟遠遠超過了他所熟悉和了解的球星與俱樂部的合作模式,面對強大的拜仁,他更傾向於息事寧人:出讓一些利益,獲取比在國米更多的就好了。
但王艾希望一步到位,他自己太清楚同一年度得到六冠王、世界盃、亞洲盃、國際足聯金球獎以及歐冠金靴、意甲金靴、歐洲金靴、世界盃金靴、亞足聯50年最佳這一連串奇蹟般的、天花板似的成就的集合威力。
前人並沒有做到過,後人也很難重現,這是一個球星曆史的頂點。如果憑藉如此成績還不能拿到自己該拿到的全部,那麼以後就更不可能拿到了。
因爲王艾不可能比2010年做的更好了,而且眼下拜仁正是距離歐洲冠軍就差一口氣的階段,擁有了自己這位歐冠射手王,這口氣就補上了。所以拜仁很有可能做出這種有損豪門俱樂部自尊的讓步:接受一個打工人成爲合夥人,接受一個打工人喊出的“不準剝削我”的要求,而彎下腰來以對待同等級對手的尊重來達成協議。
施拉普納和李覺連夜回去了,嚴竹也隨行回去了,他們的第一胎是個女兒,比王勝小了半個月,李覺用牛奶瓶子糊弄女兒一下午已經夠了,再加上兩地還算不上太遠。
“你應該會讓貝克鮑爾感覺不舒服吧?”臨睡前,時文君發誓紛亂的伏在王艾的懷裡還在分析這件事兒。
“有可能,但不會太嚴重。”王艾伸手試了試窗戶,他剛纔忙活的時候總感覺窗戶有涼風,一番試探之後發現窗戶很嚴,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動作太大而帶起來的風,於是拉了拉被子道:“迄今爲止,他都沒出面,說明他不希望介入到這種具體的爭鬥中,就像我到現在也沒有公開出面一樣。他是拜仁的精神領袖,不能沾染灰塵。”
“你剛纔在健身房說的拒絕剝削這種話,你自己不覺得不對勁嗎?”時文君縮在被子裡笑道:“不論是家裡還是你,可都是大資本家啊。”
王艾嘿嘿笑道:“你是說,一旦我的體系下也出現了我這種人,我也是無法接受的是嗎?”
“很難吧?一個固定觀念的改變,應該是很難的纔對。你很難讓一個資本家對昔日的工人突然搖身一變成爲與你同等級的老闆改變看法,尤其是你們的合作模式仍然和過去區別不大的時候。”
“嗯,成功人士的傲慢。”王艾自嘲道:“我肯定也有點,但只要這個過程是緩慢的,而不是應激的,總會給人考慮和重新整理思維的機會。我提出的合作方式對拜仁沒有損失,反而在競技和營收上都有促進,難的無非是思維的轉變而已。”
時文君沉默了一會兒方纔道:“要這麼說,拜仁最終還是會答應的,德國人儘管都是木頭腦袋,但講道理,不像昂撒人那麼狡猾,也不像猶太人那麼沒原則。”
“你這是種族歧視!”
時文君不理睬王艾的指責:“再說,你也是不可複製的。亞足聯未來的半個世紀以內也不會再頒發第二個50年最佳,即便要頒發,恐怕也是要發給你的世紀最佳。所以,破例也正常。”
“嗯。”王艾在牀上轉過身,把小美人兒的身體緊緊的摟在懷裡:“感謝感謝一衆前輩不斷的鬥爭吧,我不過是把他們的鬥爭更進一步而已。其實足壇上能同時存在我這種打破天花板的球星,最多也不會超過3個,甚至只有1個。”
“啊!”王艾閉上眼睛,親了親小美人兒的額頭:“誰讓我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