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躍躍欲試的雷奧妮,王艾神色輕鬆的一笑:“對獅子我的影響也不大。她本來就是一個在實踐中探索成長的企業家了,即便以後自己不辦企業,也肯定是一個成功的獨立女性。”
“是呀,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圖賓根隊三年的領隊了,我還大學沒畢業呢。”雷奧妮喜滋滋的說了一句忽然翻臉:“那我爲什麼要跟你?沒好處啊。”
“我是最好的, 你能遇到的、最好的。”王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沒我,你的人生雖然美好,但不完美。”
雷奧妮歪頭看着王艾,看着看着一點頭:“也是,沒你我不會有孩子,只有你才能讓我給你生一個。”
人們紛紛一笑,許青蓮依然抿着嘴, 等了會見其他人沒說什麼纔開口:“這些人裡, 我是受影響最大的吧?以前我就說,沒你,我從小就落到壞人手裡了。而即便有你,我也因爲我媽的事兒沒法像正常人一樣。沒你,我應該是給別人當情人呢吧?我是個壞女人,現在我變成好女人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人們都在注視着極力壓抑着激動的許青蓮。
“嗯。”王艾輕輕應了聲:“其實,你本來是我的大學同學,是我大學時候的白月光。”
“呵,是嗎?”許青蓮笑了一聲,眼淚同時奪眶而出。
黃欣和時文君都抓着她的胳膊和手,許青蓮一邊笑一邊嘩嘩往下流眼淚:“沒事,我是高興的。現在我和你們一樣,可原來我比你們差的遠,所以我是最幸運的,所以我是高興的。”
“那我應該是什麼樣?我是說原本的,在大學裡?那個我?”許青蓮一邊用手背擦眼淚,一邊還用她美麗的眼睛望着王艾好奇的追問。
“氣質和現在一樣, 身材比現在略差。”
“你和我, 有一段兒嗎?”
“沒有。”王艾搖頭,笑了聲:“我只是個普通學生,你是校花,而且還是一個氣質特殊的校花。我記得那時候有幾個富二代想追你,可一到你面前,一見你的眼,就嚇的說不出話來。”
雷奧妮嘻嘻一聲:“老虎,這就是你小時候倒黴賦予的吧?有一失必有一得呀。”
“不對呀,她現在沒倒黴。”時文君也來了興趣。
“相似。”黃欣也跟着分析:“相似的處境,給了她相似的心路歷程。她只是被避免了最不好的處境,但過程、事件並沒變,她自己總會想。”
許青蓮深吸了一口氣:“越是拒人千里之外,越會激勵征服欲,是嗎?你對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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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艾撓撓臉:“這個我也說不清,可能有點吧。但我感覺,你的氣質不是那種清冷,也不是那種張牙舞爪,而是、而是……”
見王艾難得的一時語塞,女人們嘿嘿笑,雷奧妮摸着下顎:“膽大心細、手狠心黑。”
王艾眼睛一亮,指着雷奧妮:“誒、說……呃……”
許青蓮雙眼中淚光未去、兇光已露,雷奧妮一哆嗦:“我的意思是,你沒有被包容寵愛的成長環境,但又有着被一般人包容寵愛的自然條件,這使你考慮問題時下限很低、上限很高。嗯,既有對敵人的冷靜兇狠、審時度勢,也有對朋友的熱情洋溢、不計代價。”
見許青蓮垂下眼簾,黃欣在一旁溫柔的道:“我覺得獅子總結的挺好,你人生中的磨難是你的財富,賦予你的東西是我們三個都沒有的。我感覺,雖然實際工作經驗你不如我們,可真到什麼大事臨頭了,也只有你不會慌,只有你才能在最危險的時候臨機決斷。”
見所有人都在看她,黃欣自嘲的笑了聲:“說起來,這方面我是真不行。一到危急時刻了,腦子就空白了,除了能死守一點底線之外,什麼靈活應變也做不出來。這方面我覺得咱們幾個裡邊,青蓮第一、獅子有哲學家的豁達,能排第二,文君敢下決心,但性急,所以排第三。我呢,就佔一個優柔寡斷,做做日常工作還行,大事上靠不住。”
被評爲“決策第三”的時文君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反駁對自己的評判:“孩子都生了還靠不住?那你就再生幾個。”
“我覺得,黃欣的優點在於心平氣和,如果是戰略上的問題讓她去慢慢研究,那麼最後即便不驚豔,也一定四平八穩不出紕漏。”王艾插話道:“性格沒有絕對的好和壞,就看用在什麼地方。”
“嗯,你的參謀團人才濟濟。”時文君翻了個白眼。
“嘿嘿嘿!這方面你怎麼說我我都受着,誰讓我佔了便宜呢,讓你罵幾句完全不是問題。”
“且!”時文君拉着許青蓮站起身:“走,去洗洗臉去。”
許青蓮應了聲跟着走了,雷奧妮望着王艾輕聲道:“沒有你,約納斯會怎麼樣?”
王艾楞了一下:“不知道。”
“不,你知道。”雷奧妮起身一屁股坐在王艾的單人沙發扶手上,抱着王艾的腦袋:“我哥哥的問題是理想幻滅,你帶他到中國重新找回了理想,我還記得那個圖賓根的傍晚,你和他坐在基地大門的門檻上暢談國際共運發展史的一幕,那是我好多年沒見到的專注認真的約納斯。”
王艾擡頭看向雷奧妮,神情平靜的拍了拍她的小臂:“我們是同志,理應互相幫助。我對國際共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有自己的看法,從實踐來看,也取得了一定成效。而且,如果說十年前我的分析偏重於理論的話,那麼現在、剛纔、今天最開始我們談的那些東西,是實踐勝利的找回。中國人民、我們無產者、共產主義者的信心會越來越足。如果是今天我遇到約納斯,會更輕易的說服他,甚至他都不用我說服,自己就能跑到中國來尋夢。”
“嗯。”獅子難得溫柔真誠的湊近王艾的額頭親了一下:“但總是那個時間點、你的出現拯救了在酒精中不可自拔的混蛋。他是我的哥哥,是寵着我、愛着我、護着我、看着我的哥哥,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恨他,我揍了他好多次,打的我手疼他也不改,我都做夢夢到了出席他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