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上級指示期間,王艾沒有和曼城聯繫,曼城也沒有和王艾聯繫,不過佩萊格里尼的助手倒是給王艾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一下夏天的訓練安排、俱樂部買人賣人情況,還發了一份新賽季的賽程表。
在皇馬、曼城、王艾三方微妙時刻,謹小慎微的智利人不會蹚渾水,但又捨不得王艾這張牌,於是就隱晦的表明了一下態度。
王艾也知道智利人的性格,就通過他助手向他表達了謝意,多的也沒說。
從離開bj抵達上海開始,國家隊以一天趕三場活動的頻率,在全國各地迅遊,最南邊去了香港,最北邊去了哈爾濱,最西邊去了銀川,這期間還受邀登上了遼寧艦,帶着全部獎盃,甚至還有王艾去年底拿到的金球獎獎盃與官兵聯歡。
這段時間通常是上午活動、中午活動、下午活動、晚上活動,等晚上活動了連夜趕往下一個城市,然後周而復始。活動安排的還算豐富,比如會到一些景色優美的景區,然而終究是商務場合,終究是人來人往,大家無論怎麼放鬆都得裝個人樣。因此半個月下來,笑的臉抽抽,寫的手哆嗦,上上下下累的不行。
大家彼此還打趣:湊合吧,也就是現在,再過個七八年誰他麼認識你。
就這麼堅持着把全程跑完,偏偏足協的錢一時半刻的還撥不過來,好在獎金已經打到大家卡里了,算是有點收穫感。
王艾在這個過程中還有別的事兒,一個是等領導的指示,必要時提前結束返京,二是等許青蓮的指示,必要時也得提前結束返京,王艾都很郭炳顏說好了:我走歸走,一定會給邀請方補償,比如錄個視頻什麼的。
郭炳顏沒二話,不管是領導想招還是媳婦生孩子,都是正常的請假理由。王艾能原原本本的和他說,已經盡到義務了。
好在這段日子,兩邊都沒來信,領導那邊肯定是工作太忙,不一定什麼時候有空才能看王艾的報告,許青蓮那邊到是不忙……孩子也不忙,就這麼拖到王艾8月2號中午回到家裡。
可還不等王艾的大喘氣勻乎了,許青蓮的肚子就來動靜了,王艾也不敢趴着了,雖然幫不上啥忙,但也得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在頤和園那邊的莊園裡前前後後的瞎跑。
最後證明,今天是場演習,鬧騰了半個小時就又沒動靜了,可也沒人敢讓許青蓮離開,醫生說就這兩天,索性就讓她直接住產房了。
隔壁的房間是醫生護士的,另外一邊隔壁是王艾的,晚上和大家一起吃了頓飯,還沒到8點,王艾就去睡了,這一覺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被人喊醒。
“青蓮要生了,你去看看。”
王艾迷迷糊糊睜開眼,是時文君那張精緻的臉,來不及問她咋回來了,也來不及洗臉,王艾就跑進產房。剛一進產房,就聽孩子的哇哇大哭聲……生完了?
那我這算趕上沒趕上啊?
許青蓮的神色倒還好,只是有點累,陪王艾說了幾句話就把他趕走了,醫生護士也勸,一大家子人便呼啦啦的走到了院裡,王勝、王中華、王紅妝仨孩子在前院的草坪上玩,要不然聽着老四哇哇哭,非得跟着鬧騰不可。
“老四了啊。”王斌坐在樹下的藤椅上喝了口茶水,瞅了一眼王艾,猶豫了一下:“真叫兔啊?”
王艾攤了攤手:“人家有一半產權。”
王斌搖搖頭,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不說又難受。當爺爺的和當父親的還不一樣,當父親的看到孩子是一種自己延續的感覺,而當爺爺的看孩子則看到的是一套延續的路徑。所以當父親的給孩子起名不是很執着,通常的感覺是“是這玩意兒就行”,而當爺爺的更願意通過名字來作證這條延續的路。
只是一想到家裡已經四個孩子了,而沒有任何一個孩子的名字是他們給起的,尤其是屋裡那個,脾氣最大,硬生生起了這麼個名字,分明就是管不得的,也只能一聲嘆息,問起了別的。
“康絲那邊定了日子沒有?”
王艾搖頭、神色複雜:“說是八月下旬。”
“哦?”王斌擡眼皮:“那你是趕不上了?”
“嗯。”王艾吸了口氣:“如果沒什麼變化,我最多在家一個星期就走。”
王斌眨眨眼,心中瞭然:“你不在家,那康絲要來怎麼接待,就我和外交部那邊研究了?”
王艾釋然點頭:“我提前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配合一下,怎麼說也是國賓,不能真按照家裡那麼來。就是想,也得以後,這第一次怎麼也得按程序走一遍。”
王斌讚許的道:“對,家事國事攪和在一起,那就以國事爲重。家裡的說道兒,國家的說道兒攪和在一起,就得按照國家的來。其實你們的關係誰不知道呢?哦,可能社會上一時不太清楚,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兒了,這第一次如果不按國家的來,就是因私廢公了,國家的臉面上也不好看。再加上你也不在,所以麼,弄不好啊,還得是以別的名義來一趟。比如參觀球王先生的榮譽櫃什麼的,哈,哈哈。”
一家人聽了都笑,這就是沒辦法的了。康絲這次代表的是西班牙王室,帶領的是西班牙政府代表團,兩頭對等的都是國內了不得的單位,這就真的沒辦法以個人感情處理了,如果王艾在,康絲還容易破防,可他不再,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公事公辦。
這時,黃欣洗了一盤水果出來,艾小青就問:“醫生護士那邊送了?”
黃欣點了點頭:“先送的那邊。”
王艾感覺有點餓了,伸手拿了個桃子,就聽艾小青問:“你這趟走,誰跟你去?”
王艾便擡頭看着他在場的三個女人,黃欣先搖頭:“我得陪青蓮。”
發現王艾眼神不善,黃欣便解釋:“青蓮的性子,對小孩不耐煩,爸爸媽媽工作都忙,總得有個人管着。”
雷奧妮笑嘻嘻的接話:“我也對孩子不耐煩,所以我去。”
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時文君淡定的道:“高指導那邊,我需要跟他做個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