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莉莉不接他的話茬,只是覺得自己今晚實在失敗,陪笑陪酒兩個多小時,居然什麼都沒問到。
想到這,她擡起頭,千嬌百媚地說道:“袁董,您看我這麼乖,您能不能告訴我冰哥到底要怎麼做,您纔跟他簽約?”
袁董沉着臉,語氣有些嚴厲:“男人之間的事,女人還是不要多問。你們女娃娃天天看宮鬥劇,難道不知道後宮不得干政這句話嗎?”
許莉莉一臉沮喪,委屈地望着袁董,袁董才鬆了口氣:“你真得想知道?”
許莉莉眼巴巴地點點頭,袁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麼爲乾冰賣命,他卻一點都不關心你,看着真讓人心疼!”
許莉莉害羞道:“誰說我是爲了冰哥?我不瞞您,這份合同要是簽了,我也能拿一點提成。我最近實在手頭緊,所以才這麼着急。您要是實在不願意說,就算了。莉莉也不會不懂事纏着您不放。”
袁董關切地說道:“你缺錢,跟我說啊。你這麼漂亮的臉蛋,犯不着爲了幾個臭錢,愁眉苦臉的。”
許莉莉撅着嘴撒嬌:“我可不是那種只會伸手找男人要錢的低賤女人,我的錢非得是自己賺來的,才花得自在。袁董,您要是真疼我,您就好心告訴我吧。”
袁董再次摸到她的手,連連說道:“好好好,你再餵我一次,我就告訴你。”
許莉莉爽快地夾起魚片,送過去,袁董卻搖搖頭,望着她胸前一小片雪白,吐出兩個字:“用嘴。”
許莉莉愣了一下,拿着筷子的手懸在半空,一時不進不退。
袁董壞笑道:“怎麼,不敢了?”
許莉莉收回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碟子中薄薄透明的魚片,低聲怪道:“您真是人老心不老,鬼點子比我還多。”
袁董半起身,溺愛地捧起她的臉,一開口,嗆鼻的芥末味直往許莉莉鼻子裡鑽:“要麼是你見過的男人還太少,要麼是你見過的男人都不懂風情。我剛剛說過,你就是再辣,我也要嘗一嘗。”
許莉莉拿開他溼滑的雙手:“您坐好,我這就喂您。”
袁董滿意地坐回去,看着嘴裡半含着鮮美魚片的許莉莉微仰着頭,挺起的胸部顫動着一點點靠近。袁董不由地張開嘴,伸出通紅的舌頭焦急地候着。
在魚片即將要碰到袁董的長舌頭時,許莉莉突然一口全部吸回去。看着袁董呆傻地蠢樣,許莉莉大笑着撲在榻榻米上。
袁董一時氣結,結結巴巴說道:“你,你太調皮了,下次可不許這樣,我有心臟病。”
許莉莉聽到門外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笑得更開心了:“我心臟也跳得好厲害,要不您還是先告訴我吧。”
袁董生氣地瞪着她,不出聲,許莉莉也不勸,只是笑。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劉奎走進來:“袁董,我叫了幾個女孩,我把她們叫進來陪您。”
袁董不耐煩地揮揮手:“我一個糟老頭子用不着,你讓她們去大包間。”
劉奎只好走了,臨走給許莉莉使了一個眼色,許莉莉心裡一片失落。
袁董望着失神的許莉莉:“我們要不要繼續玩?”
許莉莉單手撐住下巴,無精打采地說道:“不玩了,除非你先告訴我。”
袁董饒有興趣地望着她:“別這麼快就氣餒嘛,時間還早着呢。”
許莉莉也不搭理他,扭頭看着牆發呆。
袁董坐到她那邊,摟住她的肩膀:“乖,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許莉莉這才望着他,眼裡仍然是不相信。袁董把嘴湊到她耳邊:“你今晚跟我回去,我明天就跟乾冰簽約。”
許莉莉聽他說完,一把推開他:“袁董,我說過我不是那種女人。”
袁董直接用手抓起生魚片,扔進嘴裡:“什麼這種那種亂七八糟的,我袁某說話算話,就今晚,錯過了,可沒別的機會了。”
許莉莉冷笑着往旁邊退一步,放鬆身子,拿起筷子專心吃起東西來。
過了幾分鐘,袁董又說道:“你跟我一年,我公司的大三房你隨便挑一套,我再另外給你配一輛奧迪。”
他故意頓了頓,然後慈愛地勸她:“你好好想一想,別人出的價不一定有我好。你不比外面的小姑娘年輕,可以說我就你最後的機會了。”
許莉莉一顆心快吊到了嗓子眼,她雙手緊緊抓着膝下的墊子,腦子裡思緒亂飛。
門再次被大大地推開,乾冰大踏步地走進來,很親切地對着許莉莉說道:“你先回去休息,我陪袁董好好喝幾盅。”
許莉莉如釋重負地走出房間,候在外面的劉奎見她一出來就揉膝蓋,忙走過去扶着她。許莉莉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榻榻米跪長了時間,膝蓋疼。”
乾冰只在裡面呆了兩三分鐘就出來了,劉奎忙上前問進展,乾冰揮揮手,讓他先上車。
“你怎麼說,我都聽你的。”許莉莉微笑地看着難以開口的乾冰。
乾冰很認真地說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定,我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你不出來,我們就先走了。”
許莉莉反問他:“你不動心嗎?我只需陪他一晚,你的合同明天就能籤成。你不僅沒有任何損失,還能早點回去看你的夢中情人。”
乾冰迎向她咄咄逼人的眼光:“這是你的生意,與我無關。”
許莉莉笑道:“用不着十分鐘,你數10下我就出來了。”
許莉莉回到那間房,背抵着門朗聲說道:“袁董,我敬您是個事業有成的老企業家,所以今晚盡心盡力地陪您喝酒聊天。您和冰哥是多年的生意夥伴,他尊您爲兄長,我是他的女人,所以說我就是您的妹妹。妹妹怎麼能對哥哥有非分之想呢,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您好好用餐,我冰哥還在外面等我,失陪了。”
許莉莉打開門,乾冰就在門外看着她,袁董大聲喊道:“你告訴乾冰,讓他明天下午三點來我辦公室,記住不要帶那麼多人,就他一個就行了。”
乾冰和許莉莉走到霓虹絢爛的大街上,迎面吹來的清風讓他們倆人都有種重回人世間的感覺。
劉奎打開車門,乾冰站到一旁請許莉莉先上,許莉莉卻走到車頭前,撒起嬌來:“前面就是外灘,你陪我走一走罷。”
許莉莉平日裡光潔無瑕的臉上此刻已泛起油光,殘存的粉底再遮不住她的倦色。乾冰心裡有些許不忍,但仍然淡漠地說道:“我還有事,不如讓劉總陪,他比我熟悉上海,讓他帶你好好玩玩。”
許莉莉不鬆口:“我就要你,你要是連我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我就擋在車前不讓你走。”
乾冰無奈地陪着她沿着街往外灘走,許莉莉卸下平日裡尖銳的神態,彷彿剛進城的小姑娘,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濃厚的興趣。
“你是第一次來上海嗎?”乾冰不禁疑惑。
“不是啊,我一年總要來好幾回。”許莉莉答。
又走了一段路,乾冰終於開口道謝:“今晚謝謝你。”
許莉莉不以爲意:“除了幫你解決那些又貴又難喝的酒之外,又沒幫到你什麼。” www★ttκǎ n★C○
乾冰道:“還是要謝謝你,你本來可以不來的。”
許莉莉雙手背在身後:“真要謝我,就不要光動嘴皮子。”
乾冰何其聰明:“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許莉莉一字一句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許你食言。”
乾冰點點頭,他擔心的是她對於“買、買、買”之外的期許。
許莉莉隨手一指說道:“就這家吧,我剛好想買一塊新表。”
這是一家瑞士錶店,兩人一進去,立即有熱情的女店員迎出來。
乾冰望着琳琅滿目的櫃面,說道:“你自己挑。”
許莉莉仰着脖子:“我要買就買最好的。”
許莉莉很快就選好了一塊鑲有藍寶石,外表看着像手鐲的女士腕錶,乾冰把卡拿給女店員結賬,自己則隨意地看着。
遇到這樣爽快的客戶,值夜班的女店員心情大好。她一邊把卡遞還給乾冰,一邊追蹤着他的目光說道:“先生想買情侶對錶嗎?”
乾冰擡起頭說道:“我還沒買過對錶呢。”
不僅是對錶,任何情侶款的東西他都沒買過。
女店員拿出乾冰眼神停留時間最長的一對錶,露出殷勤的微笑:“先生挺有眼光的,這款是我們家最經典的情侶對錶。方形的外殼既簡約又獨特,錶帶一黑一白,是世上最古老最長久的搭配,象徵着愛情的堅貞不渝和天長地久。您再看錶盤的四個角都鑲有小鑽石,很配您內斂奢華的氣質。”
乾冰拿起那隻女表,猶豫地問:“皮質的錶帶會不會有些老氣,女生不太喜歡吧。”
女店員解釋道:“一般高端腕錶大多都是採用這種鱷魚皮錶帶,女生戴起來輕便,不傷手。而且柔軟細膩的皮質很符合您女友漂亮純真的氣質。要不讓您女友現在就戴上試一試?”
乾冰見她拿着手錶就要往許莉莉手上扣,忙阻止:“不用試了,我就要這一對,麻煩你幫我包裝好。”
走出店子,許莉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打車回酒店吧,我累了。”
乾冰急忙站到路邊招手,他生怕許莉莉一會兒再次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