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想換地紮營的全死了心。
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
要是因爲怕棺材,搞的最後掛科,這一整天的辛苦,不是白折騰了嗎?
在分數面前,恐懼和未知,不值一提!
這就是名校的基本素質:要分不要命!
林白藥笑道:“要不咱們散了?去睡覺?”
“別,別!”
大家異口同聲。
開玩笑,剛知道周邊有多具棺材,誰睡得着?
呂丹道:“還是繼續來玩遊戲吧,玩起來就不怕了,分散下注意力。”
“那好,繼續!”
猛男甲指着猛男乙,道:“他剛纔進屋五秒,沒完成大冒險,得罰他……跳舞。”
衆人側目。
狠還是你狠!
猛男乙豁出去了,道:“跳什麼?”
“太空步!”
等猛男乙行雲流水的跳起來,林白藥才明白猛男甲的良苦用心。
這特麼的是真兄弟啊!
猛男乙別看人高馬大,可跳起太空步簡直傑克遜附體,渾身散發着金色的藝術細菌,反差太大給予視覺和心理雙重震撼力。
效果顯著。
因爲另一組的倆女生,眼神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漸漸的對猛男乙流露出崇拜和仰慕的神色。
不得不說,這個逼裝的好!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林白藥默默鞭策自己:活到老,學到老啊!
從猛男乙開始,又走了兩輪,另一組其中一個女生輸了,她怕被弄去探屋,直接選了真心話。
“上大學後,你做過最尷尬的事是什麼?”
女生猶豫了會,道:“上個月在食堂遇到我暗戀的學長,本想跟他打招呼,可不知怎麼打了個噴嚏,直接把鼻涕噴他臉上了……”
喔……嗷!
所有人開始用腳摳地,想想那畫面都尷尬的受不了,可想而知女生當時的心情。
林白藥心道:姑娘,玩遊戲不用這麼實誠,像這樣尷尬的經歷,挖個坑埋了不香嗎?
下了山你還得在蘇大生活,真的沒有在意的人了嗎?
王安喬好奇多問了一句,道:“那你後來還跟學長聯繫嗎?”
“沒有了!他逢人就說學校出了個女變態,在食堂見人就甩鼻涕泡……”
“噗!”
猛男甲單身是有原因的,大家都憋着沒笑,就他笑噴了。
猛男乙暗戳戳的踢了一腳。
女生看到了這個細節,看猛男乙的眼神在崇拜和仰慕之外,又多了些許的溫柔。
女生的心態挺好,笑道:“沒事,大家樂就樂吧。我之前確實有點想死,後來覺得這事吧,雖然挺奇葩,但也真的挺可樂的……”
這下沒人忍了,全笑出了聲。
接着又經過兩輪,呂丹輸了,她的27應該說過,可說了27,害得隗竹跟着說了過,也算是錯。
兩人同時接受懲罰。
呂丹選的大冒險。
挨着她坐的男生比較壞,笑道:“那就隨便表演一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的才藝吧。”
有沒有鋼琴架子鼓,能現場表演的,無非唱歌跳舞朗誦講笑話等等,這些誰不會一點?
這擺明了給呂丹挖坑,完不成就得受懲罰。
呂丹道:“沒問題!看我吞手技!”說着張開嘴巴,右手握成拳頭,生生的塞了進去。
全場響起的驚訝聲比天天看主播的舔狗們還多!
“這才藝,沒人會吧?”
“沒有!絕對沒有!”
“太厲害了!丹姐,你以後就是我丹姐……”
王安喬看的心神盪漾,這個聯誼,考試結束後必須無條件推進,並堅決貫徹執行。
呂丹得意洋洋,然後不懷好意的看向隗竹,道:“選真心話, 還是大冒險?”
隗竹笑道:“大冒險。”
大家玩的投入,她也不願作弊。
可很多時候,真心話不是那麼容易吐出口,所以還是大冒險簡單點。
“大冒險啊?確定?”
呂丹的目光掠過林白藥,意味深長的道:“找在場的異性裡,隨便一人,擁抱十秒鐘。”
林白藥默默嘆了口氣,呂丹這是賊心不死啊,可隗竹什麼人,能上你的當?
隗竹伸手抱住呂丹,笑道:“咱倆姓不同,算是異姓吧?”
呂丹大叫:“不對不對,我說的是男女性別的性,不是百家姓的姓……”
十秒鐘很快就到了。
隗竹鬆開手,道:“所以玩遊戲記得用詞一定要嚴謹……”
呂丹嘟着嘴,道:“林白藥,你的老同學,你也不管管?”
林白藥聳聳肩,道:“殷素素沒說錯,越漂亮的女孩越會騙人。第一輪她就給我挖坑,你覺得我能管得了人家?”
呂丹大搖其頭,道:“你這樣可不行,不振夫綱,將來……”
隗竹堵住了她的嘴,道:“逆時針走了這麼多圈,我建議這輪順時針吧。”
這是防止萬一她輸了,呂丹再次使壞。
建議通過。
沒想到,這次輸的人是林白藥。
王安喬大樂,狂給林白藥使眼色,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王安喬急了,眼睛眨了又眨。
意思是大佬你怎麼不選大冒險呢?
選了大冒險,小弟來給你助攻啊,保管逗得隗竹面紅耳赤,心猿意馬……
林白藥彷彿沒看見這貨,道:“趕緊問,不問就過了啊。”
“好好,我問……高中時代發生過最曖昧的事是什麼?”
“高中啊,我記得,”林白藥微微仰起頭,火光裡的側臉如刀刻斧鑿,聲音溫和且悠揚,道:“她很高,也很白,皮膚光滑,只要我在,她就在,從來不離開。午睡的時候,我喜歡搭着她的肩膀,涼涼的,很貼心。甚至有時候上課,也會情不自禁的偷偷摸她……”
呂丹睜大了眼,高中玩這麼刺激的嗎?
王安喬目瞪口呆。
大佬,你這麼直白,隗竹聽了應該不會喜歡吧?
猛男甲和猛男乙對視一眼,同時邪魅一笑。
兩人心裡想的差不多:
怪不得爬山路上有傳聞,林白藥摸了隗竹 屁股,看來兩人在高中時代就摸啊摸的摸習慣了。
“可我們很少說話,偶爾說兩句,也是我說她聽。爲什麼呢,大概,因爲她是一堵牆吧。”
短暫的沉寂後,操聲四起,褲子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本以爲是FB I警告片,結果是特麼的人與牆的倫理劇,這不是詐騙是什麼?
呂丹怒道:“不行,這個不算!”
“對,這個不算。”
“這個要是過了,是對我智商的莫大侮辱。”
衆口鑠金之下,林白藥沒有抵抗,笑道:“我甘願接受懲罰,不過懲罰內容由我定:今晚前半夜,我來守夜。”
隗竹皺眉道:“這不行,如果需要守夜,我覺得還是大家輪流守吧……”
段子都接過話道:“後半夜我守!夜裡火堆不能滅,必須得有人看着。林白藥自願守前半夜,我認爲可以。”
老師發了話,那就沒得爭執,等遊戲結束後,各人也都困了,陸續回到帳篷裡休息。
林白藥在火堆旁坐了一個多小時,估摸着所有人都已經入睡,起身做出尿急的動作,沿着上下兩排屋子間的小道走到山邊,作勢要解皮帶的時候,聽到後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他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轉身。
不是等的那個人,而是隗竹。
“你怎麼來了?”
隗竹笑道:“我擔心你一個人待着無趣,反正也睡不着,不如陪你說說話。”
林白藥剛要說話,突然聽到身後高處屋子裡傳來惟妙惟肖的清脆鶴鳴,臉色大變,猛的一個前撲,抱住隗竹就地一滾。
砰!
槍響聲震盪四野,宿眠樹林中的雀鳥撲騰着飛上夜空,烏壓壓的盤旋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