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報仇開始打劫

148 報仇開始(打劫月票)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她身上,腰壓着她的背,屁股很好的鑲在她凹下去的後腰上,再往下大腿壓在她屁股上,貼合得沒有一點空隙。

她助骨下的是小玉同學的大刀刀柄,真是坑爹的。

小玉同學扮女人的時候,她沒看見他的大刀藏在哪裡,想必他身上也有類型三生鐲一類的納物空間。

這年代練武的人謹慎,睡覺時武器總是放在隨手能拿到的地方。

所以昨晚小玉同學進了客棧脫下女裝後,就拿出了他的寶貝刀。

現在他睡在她身上,而他的寶貝刀在她身下。

萬一這時候有人砍來了,看你這二貨怎麼取刀招架。

如故被他壓得腰都快斷了,忍着痛試着從他身下爬開。

她一動,身上的坑爹貨也跟着翻了個身,這一翻,竟從仰躺在她身上,變成了趴在了她身上,比剛纔還壓得實在。

剛從刀柄上挪開的肋骨又重重地壓了回去,還正好壓在壓了一晚的痛處上,痛得她倒抽了口冷氣。

如故恨得磨牙,在他耳邊吹風,“小玉兒,你是不是想姐兒給你鬆鬆皮啊?”

玉玄本是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時候,冷不丁聽見她的聲音,驀地睜眼,看見如故和他鼻尖對着鼻尖,嘴對着嘴,怔了一下,俏臉立刻黑如鍋底,怒吼出聲,“滾!”

“滾你妹啊!”如故被壓得一肚子火還沒發,他倒先發威。

“你要不要臉,乘老子睡覺,幹這種佔老子便宜的齷齪之事。”

如故被這二貨氣得笑,“你看清楚是誰壓誰,是誰佔誰的便宜,是誰齷齪?”

她說完,特意拱了拱身子,提醒他,他還壓着她呢。

玉玄愣了一下,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而她圓滾滾的臀就在自己身下,那種柔軟的感覺勾畫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玉玄窘得恨不得鑽到地底去,美人臉漲得通紅,慌慌張張地從如故身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口逃竄。

一腳剛邁下牀,另一隻腳突然被如故拽住,身體頓時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個狗吃屎,回頭見如故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不放,惱羞成怒,“放手。”

如故臉痛,腰痛,肋骨痛,也憋着一肚子氣,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氣得臉青,“要出去,也得換了女裝再出去。”

“去他奶奶的女裝。”玉玄急怒之下使了橫。

“你要出去尋死,我不攔你,但你別拖着我和整個臨安府的人一起。”

玉玄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男式中衣,他進房是女裝,出房是男裝,立刻就能引起對方注意。

鬼殿分壇一夜之間死了上千頂類殺手,犁頭村的人不會不知道。

犁頭村表面看上去平靜,實際上在暗中不露聲色的搜尋對頭。

對方一旦發現他們不妥,立刻就會對他們下殺手。

他倒是不用怕,大不了一路打殺出去。

但如故這個累贅多半得死在這裡,而且他們的身份一旦被查出來,整個臨安府都會陷入險境。

他不能義氣用事,這模樣確實不能出去。

但這麼留下又覺得沒臉。

把心一橫,抓起牀上大刀,扛在肩膀上,做出一副很爺們的樣子,哼道:“老子是男人,一夜七次狼,被叫來這鳥地方,女人都沒得碰一下。”男人想女人,天經地義。

如故正直腰痛,彎腰痛,吸氣痛,吐氣也痛,坐立不安,聽玉玄死要面子的吹牛話,氣得笑,“一夜七次狼,是吧?你男扮女裝,花姑娘是不能找了,免費現成的良家姑娘有一個,要不要?”

說着作勢向他撲過去。

玉玄臉一白,顧不得再裝爺們,大刀擋在要害前面,到處亂跳躲避如故的魔爪,“你胸小屁股也小,老子對你沒興趣。還有啊,就憑你也能是良家姑娘,這世上就沒有不是良家的姑娘了。”

“你沒興趣沒關係,男人嘛,搗鼓幾下就行了。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

“你要不要臉。”

“我沒臉。”

玉玄氣塞,“今天不是朔月,你不許亂來。”

如故死豬不怕開水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敢不聽話,我就衝着外面喊,我是如故。他們對我未必感興趣,但對我身邊的幾位公子想必是很感興趣的。”

玉玄臉色變了幾變,終於焉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如故指指自己的有些發痛的臉,“先幫我看看,我臉上怎麼回事。”

玉玄湊上去一看,她白淨臉蛋上壓了一道紅痕,瞧形狀像是他手肘壓的,更加心虛,道:“不……不就壓了個痕嗎。”

不就一個痕?

如故磨牙,讓她壓他一晚試試?

突然堆了一臉笑,叫道:“玉玄。”

玉玄平時被她小玄子,玉美人的亂叫,十分鬱悶,但現在被她直呼名字,卻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得後縮,“幹……幹嘛?”

“你把我渾身骨頭都壓散了,難道不要給我捏一捏?”

“……”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摸到門外,把耳朵貼上玉玄和如故的房門。

聽見門裡傳來女子頗爲不滿的聲音,“你能不能專心點?”

男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哼哼,“知道了。”

女人,“再使勁點,再使勁點……啊……你作死啊,想痛死姑奶奶啊?”

小二提着水上樓,那人忙站直身,裝作沒事一樣下了樓,蹲在小客棧外的拐角處,眼眨也不眨地緊盯着客棧門口。

一柱香後,美如嬌花的紅衣少女和文秀公子雙雙從客棧出來,二人臉色難看,誰也不理誰。

街角蹲着的那位立刻想到剛纔在房門外聽到的話。

美人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多半是小白臉體力不行,辦事不力。

如果不是小白臉不行,也不會這麼快出來。

至於小白臉臉上的紅印子,也就很好解釋了。

自然就是美人沒得到滿足,發火打的。

這麼貪歡的少年男女,怎麼看都不可能有本事殺死分壇裡上千名一等一的高手。

盯梢目送二人走遠,放心回去交差。

五日後,如故回到臨安府。

如故嫌桃花節無聊,在進宮的路上,偷偷溜出去鬼混的風聲在京裡傳來。

靖王府!

老太太摔了茶碗,指靖王罵道:“這就是你生出的好女兒,把我們家的臉全丟光了。”

靖王微微不悅,“只要人能平安回來就好。”

“只要平安回來就好?你可知道外面那些人,怎麼說我們葉家?”

“難道娘是想她死在外面?”

“她死在外面,也強過丟盡了葉家的臉。”

靖王臉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如果當初娘善待如故,把她好好地養在府裡,也養不出她現在的頑劣性子。”

老太太氣得臉青,“你這是在責怪我?”

“不敢責怪母親,只怪我當年連她被丟出府都毫不知情。”靖王憤然起身,拂袖而去。

老太太指着靖王的背影,“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鳳瑤立刻上前給老太太順氣,“娘,他這幾天心情不好,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老太太哼了一聲,罵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那麼個不自愛的娘,才生出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這個沒眼色的畜牲,有你這麼好的媳婦還不知足,整天惦記着那個狐狸精,把如故小賤人寵得無法無天。”

“那女人這麼多年也沒個消息,想必也不在世上了,過了的事,娘也別再放在心上。”

“還是你賢惠。那小賤人肯聽你教誨,有錦兒一半懂事,也不至於把我們鳳家這麼多年的名譽給敗光了。”

“如故不懂事,等她回府,叫來好好教訓就是,何必動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再說,她纔回京,就被召進了宮,可見皇上和太后都容不下她這樣胡來。她這次進宮,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以後也不敢再胡來了。”

這些話,老太太聽着舒服,點了點頭,“他還是不肯進你的屋?”

鳳瑤臉色微微一暗。

老太太重重一哼了一聲,“真是個畜牲,真要鳳家斷子絕孫不成?”

鳳瑤委屈得低下頭,“媳婦不孝。”

老太太嘆了口氣,“算了,這些年,你也夠委屈的。這些天,那畜牲到處找如故,你也跟着受累,現在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鳳瑤答應出去。

老太太叫來心腹嬤嬤,“前些天給王爺送去的那兩個通房,王爺可有收房?”

嬤嬤道:“說是王爺不許她們進屋服侍。”

老太太皺眉,“他都怨了我十幾年了,難道這氣還沒消嗎?”

“王爺不是氣沒消,而是放不下原先的夫人。”

“那女人,真沒一點消息?”

嬤嬤搖頭,“如果有消息,王爺也不會不帶她回來。”

老太太長嘆了口氣,沉默下去。

御書房!

北皇退開左右,只留如故。

溫和地看了她一陣,嘆了口氣,“雲夕可有爲難你?”

如故裝傻,“啊?”

“你說,你是不耐煩進宮參加桃花節,糊弄得了別人,糊弄不了朕。你進宮那天遇上的異國貴人是雲夕。”北皇平靜地看着她,“是雲夕劫持了你。!”

“既然那貴人是雲夕,那麼他就知道我是誰,既然知道我是誰,又怎麼可能劫持我?”

“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皇上英明,可是我真沒見過他。”

“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嘿嘿。”如故傻笑。

“朕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雲夕綁瞭如故,如故能安然回來,說明雲夕出了事。

北皇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故,不放過如故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如果如故說謊,表現出任何一點異樣,絕對逃不過他的審視。

如故傻乎乎地回看着北皇,心裡卻有些發苦。

雲末機關算盡,有沒有算到這裡還有一個瞭解雲夕的爲人的皇帝?

他封了雲夕的記憶,是不是還得該想想,怎麼給北皇扎一針,也消消北皇的記憶?

北皇的態度分明不相信她說的話,一味裝傻行不通。

但如果她說雲夕活着,又等於承認了她是被雲夕劫持。

萬一以後,他見着雲夕,說起這事,雲夕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多半會順藤摸瓜的查到她頭上來。

如果,北皇證實了她是被雲夕劫持,再問下去,知道雲夕現在的情況,牽扯出雲末他們,更是不妙。

把心一橫,哭喪着臉,打死不認賬,“皇上,你再問,我也不知道啊。”

如故說完,心裡七上八下地等着北皇發作。

沒想到,北皇竟慢慢地扯出一個欣慰的笑來。

“都說你蠢笨愚昧,我看他們纔是蠢笨愚昧。”北皇端起手邊微涼的茶水,“說吧,你要什麼賞?”

如故黑白分明地大眼晴慢慢地轉了半轉,這算是貶她還是誇她?

“皇上是當真的?”

“君無戲言。”

他派人查過,如故是在和雲夕相遇的時候不見的人。

以他對雲夕的瞭解,如故不會是溜走,而是被雲夕劫持。

雖然他不知道雲夕爲什麼放如故回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如故回來後直說是雲夕綁了她。

他就得在一國之君的顏面和雲夕之間二選一。

不管選哪一方,都是他不願意的。

如故這樣一個人把所有事瞞下,他就不必爲這件事爲難。

如故眼珠子在北皇臉上滴溜溜地滾了幾圈,確認他不是隨口說說,立刻屁顛屁顛地湊上兩步,“皇上可以幫我還一筆債不?”

北皇微微一怔,笑了,“你欠了多少錢?”

“一億六千金。”

北皇的臉黑了下去。

如故連忙改口,“我只是隨口一說,皇上不必當真,其實如故另有所求。”

“說來聽聽。”

“前一陣子,我不懂事,和家姐鬥氣,搶了她心尖心的人,這次在外面走了一圈,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所以想請皇上做主,給家姐賜婚,以了家姐的心願。”

“你是說蕭宸?”

如故立刻點頭,一臉的天真。

“因爲有我和蕭宸的那樁不靠譜的婚事在前,我爹說什麼也不會再同意家姐嫁給蕭宸,唯有皇上能爲家姐做主了。如果皇上真要賞我,就拿家姐的賜婚作爲對如故的賞賜吧。”

與其說這是賞賜,不如說是和北皇之間的交易。

她瞞下了雲夕綁架她的事,給北皇解決了麻煩,而北皇爲她辦了她想要辦的事,他們之間就算是兩清。

北皇沉着的臉慢慢舒展開來,“這不難。”

如故這丫頭古靈精怪,這麼做一定另有目的。

但如故目的何在,他不關心。

重點是,如故在他這裡得到了好處,就得守口如瓶,把雲夕的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如故連忙謝恩,“還有就是,如故沒有進宮參加桃花節,太后和良妃娘娘一定很生氣……”

“太后那裡,朕會去和太后說說,至於良妃是最爲賢惠的,你不必擔心。”

“謝皇上。”如故滿臉歡喜,心裡哼哼,良妃賢惠,那是對皇上您,對別人可就未必。

她一進宮,就接到探子消息,良妃得知她進宮,立刻親自去了太后那裡,至於去幹嘛,當然是請太后出面,借桃花節爲名,狠狠地收拾收拾她。

既然良妃閒得蛋痛,那麼就給他們一個厲害媳婦,讓他們天天玩宅鬥去。

至於素錦……

如故嘴你勾起一絲冷笑。

她花了好些功夫才從四兒嘴中套出,出賣她的消息給雲夕的是素錦。

素錦把她送給種馬男,想讓她‘性福’,那麼她把如故送給蕭宸這個假太監,讓她連‘性福’二字,都打個折扣。

另外,蕭宸對她不尊的事,早已經傳到越國,這樣的行爲,在女子爲尊的越國,絕對不能認同,蕭宸進了黑名單了,而嫁蕭宸的人,在越國會成爲笑柄,她的奪嫡之路,也會變得無比艱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犯人。

素錦,這是你自找的。

如故回到靖王府,說聽父親被皇上召進宮了。

如故嘴角微揚,北皇的動作越快,說明這件事,越是鐵板釘釘。

如故回到寢院,打了丫頭們各自去休息,自己推門進屋,突然看見燭光搖曳中,牆壁上映着一個人影。

嚇了一跳,飛快地轉頭看去。

卻見桌邊坐着一個女子,臉上戴着一個木雕的面具。

如故臉色一變,警惕地看着那人,“你是誰?”

那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龐,竟是如故在老太太那裡見過的鳳琪,玉潔公主和二叔的長女。

如故臉色一沉,她的房間當真是客棧,誰都能來,她的東西,更是誰都能碰。

轉身拉開房門,就要叫人。

“別叫了,沒人知道我進來。”鳳琪把玩着面具。

如故不關門,轉身冷看向鳳琪,“你想幹什麼?”

“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用得着半夜三更的,偷偷摸進我房裡?”

“我這麼做,當然是想聊些不想別人知道的事。”

“你怎麼進來了?”

她院子有五六個丫頭,不可能個個瞎得走了這麼個大活人進來,還沒人知道。

“從那裡進來的。”鳳琪指了指身後開着的一扇窗。

窗外是個荷花池,要從那扇窗戶進來,不想踩着泥走過來。

鳳琪不但腳上很乾淨,身上連一點泥都沒沾上。

“你會水上飄?”如故口氣裡不掩嘲諷。

鳳琪笑了一下,“你那醜陋的小夫郎呢?”

“什麼小夫郎。”如故心裡驚了一下,臉上不露痕跡。

鳳琪起身,走到如故面前,幫如故關了房門,湊到如故面前,小聲道:“你的老嫗領着一起離府的那醜小孩。”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這個面具是我買來的,雖然和小郎那個不一樣,但也有幾分相似,你認爲呢?”她手中面具,雖然雕的粗糙,圖案也和殤王的不同,但色澤和大體形狀,的確實和殤王的面具有幾分相似,估計是街邊小攤,模仿着殤王的面具來雕的。

“我完全不認得,能有什麼感覺?”如故直視着鳳琪,“你拿這玩意來,是想做什麼?”

“你是真不記得,還裝不記得?”鳳琪的手指一點點撫過面具邊沿,“當年老嫗一手抱着你,一手牽着那醜小孩離開靖王府的時候,他戴的是這樣的面具。”

如故當年被老嫗帶着離開靖王府的時候,纔不滿兩個月,等她記事起,也就在麻婆村。

身邊就一個像哥哥一樣親近的小夫郎,他確實戴的就是這類似的面具。

如故一把奪過鳳琪手中面具,看了幾眼,隨手丟掉,“誰聽你瞎說。”

“如故,當年,那個婆子領着那個醜小孩見老太太的時候,我可是在老太太身邊的。”

“你就慢慢吹吧。”如故打了個哈欠,往裡間走,“我困了,你還不走?”

“當年老太太奇怪那小孩爲什麼要戴着個面具,婆子說孩子醜。然後老太太就叫他揭開了面具,哎喲,世上怎麼有那麼難看的小孩?一張臉紅一塊,黑一塊,完全看不得。”

如故的脣慢慢抿緊,當年小郎身中盅毒,皮膚潰爛,到靖王府的時候,那張臉自然是看不得,後來他控制住盅毒,身上毒瘡退去,不但不醜,還很好看。

鳳琪比如故大四歲,而老太太又寵鳳琪上了天,當年鳳琪在老太太身邊,也不稀奇。雖然鳳琪說的是事實,卻不能忍受鳳琪對兒時小郎的蔑視,怒火騰騰地升起。

鳳琪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如故,她這麼說是故意激怒如故,只要如故發怒,那麼如故就再也不能否認那樁往事。

不料,如故嘴角卻慢慢扯開了一抹像是聽見天下最荒謬的事,摸手去摸她的額頭,“你得了癔症了吧?”

鳳琪推開如故的手,“如果老嫗沒告訴你這些,我可以告訴你。”

“沒興趣。”

鳳琪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她說這些添堵,鳳琪來找她,肯定另有目的。

別說這些事情如故已經知道,做不了與她交易的籌碼。

就算是不知道,如故也不能有所表露。

一旦表現出什麼,這件事就成了抓在別人手上的把柄。

鳳琪怔了一下,“我聽說,你是由他養大,難道你真的冷血無情到忘恩負義?”

“都不知道的事,談什麼恩義?”如故一副沒心肝的冷漠。

鳳琪信心滿滿地來,這時這份信心漸漸退卻,臉慢慢冷了下去。

但她來了,就不會這麼輕易死心。

“難道你被人害成那樣,也毫不在乎,讓害你的人逍遙快活?”

“你說有人害我,就有人害我啊?”如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我恨誰,就說是她害了你,讓你去把她滅了,你去不?”

“如果是我的敵人,我當然去。”

“如果跟你沒關係呢?”

鳳琪回過神來,她的目的被如故看穿了。

“如故,我不會騙你。”

“我們不熟。”

“你要怎麼纔會相信我?”

“你不如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

鳳琪咬脣。

她沒能拿捏住如故的弱點,說出自己的來意,只會讓自己處於被動狀態。

如故不相信她,她又何嘗相信如故。

“哎呀,好晚了,我真要睡了。”如故滾上牀,下逐客令。

“我爹犯了重罪,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沒話可說,但讓我爹犯下這樣重罪的人,卻活得好好的,難道應該?”鳳琪前思後想,終究還是開了口。

“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故昏昏欲睡。

“害我父親的人,也是當年丟你出府的人。”

“鳳親王養了我幾年,我回來後就住進了臨安府,吃得好,住得好,我幹嘛要去自找麻煩?”

“如故,你不要自欺欺人。”鳳琪上前,把如故拽了起來,“你問問這府裡,誰知道你六歲前的事?”

“我六歲前的事,要問也是該問鳳親王。”鳳承武死了,她以前的事,從此石沉大海。

“讓我告訴你,你六歲前和你那醜夫郎住在麻婆村,你六歲那年,一場大禍降臨麻婆村,除了你被鳳親王收留,別的人全死於那場禍事。”

如故閉着眼,面無表情,心臟卻猛地一縮。

“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爲什麼會發生那場大禍?”

如故慢慢睜眼,她去過麻婆村,見了殤王,那件事已經知道七七八八,但還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我憑什麼信你?”

“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偏偏我是這極個別的知情人中的一個。如故,你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就與我合作。”

“我對誰把我弄出府的事,不感興趣。”

“那你想要什麼?”鳳琪有些意外。

“我六歲那年是怎麼回事。”她想知道那些記不起來的細節。

鳳琪眉頭慢慢擰起,露出爲難之色。

“怎麼,不知道?”如故冷笑了一下,“以爲就憑着一點一知半解的東西,就可以和我談條件?你太天真了。”

鳳琪也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實在不夠份量,卻不肯就這麼放棄,“我爹死的時候,你真的在場?”

“是。”

鳳琪既然能打聽到這個消息,如故也不必隱瞞。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是不是?”鳳琪恨不得把如故揪起來用力搖,把她腦子裡東西全搖出來。

“如果你沒有好的東西和我交易,恕我無可奉告。”有好的交易,如故不會拒絕。

鳳琪看了如故一眼,走到窗邊。

手在窗臺上撐了一下,跳出去,腳尖在荷葉上一點,身體騰空而起抓住一條柳枝,輕輕一蕩,平平穩穩地落在了對面岸上。

如故決定,叫人把那些柳樹全砍了。

關了窗戶,總算安靜下來。

第二天,如故剛吃過早飯,鳳琪就風風火火地進來。

如故淡睨了她一眼,看來這些日子府裡並不平靜,要不然鳳琪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她。

鳳琪看了看跟在如故身後的丫頭,直截了當的道:“你讓丫頭們避避,我有話跟你說。”

如故身後跟着三順和一二三四,另外院子裡還等着春秋冬三個丫頭。

三順和一二三四,如故可以信任,不過,她信得過,不表示鳳琪對她們信得過。

讓所有丫頭退開。

等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鳳琪同樣不繞半點圈子,直接道:“我昨晚跟你說的事,你再考慮一下。”

如故知道鳳琪想要什麼,她昨晚不直接答應她,不過是想要更高的身價,鳳琪這麼快又找上門,說明她不管要什麼,只要對方能做到的,都會答應。

不再直接拒絕,緩緩開口道:“你應該知道,老太太最不喜歡的人就是我。”

“正因爲這樣,你纔不會是王妃的人,也只有你才能和我合作。”

“這府上的人,不管怎麼鬥,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幹嘛要把自己搭進來?”

“如故,你別以爲你平日不在這府裡,她們就會放過你,你如果不提前動手,到時你一定會後悔。”

如故一臉的無所謂,“我在這裡呆不下去,難道不會去投靠我母親?”

鳳琪噎住。

如故伸了個嫩腰,“我正要出門,不陪你了。”

鳳琪腦子糊成了漿糊,如果如故不肯和她談,何必支開下人,但如果肯和她談,怎麼又會是現在這德性?

“既然你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如故笑着向她勾了勾手指。

鳳琪迷惑地湊上前。

“素錦要嫁給蕭宸了。”

“什麼?”鳳琪怔了一下,“怎麼可能?你爹不可能答應。”

“我爹確實不會答應!不過,你可以讓我爹答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故取出一封信,正是靖王妃給鳳國樑的那封求助信,“王妃和你爹是什麼關係,你去問你娘,她比誰都清楚。”

鳳琪迷惑地攤開那封信,飛快看完,手微微地發抖,眼裡的怒火幾乎把那張薄薄的信紙燒去,“我爹果然是這淫婦害死的。”

她把信收起,飛快而去。

如故挑眉一笑,打了個哈欠,喚了丫頭進來備水沐浴。

靖王回府,第一件事,就叫了人去喚如故到書房。

如故邁進書房的時候,靖王揹着手站在書房裡的字畫前,臉上是如故少有看見的痛心和憤怒。

“爹。”這是如故回來後,第一次打心裡喚出的‘爹’字。

靖王慢慢轉身,瞪着如故看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爹知道,你二孃對不住你,讓你受了很多苦。素錦這些年對你也不好,但……她們也不能再把你怎麼樣,你何必做到這一步?”

蕭宸在如故靈堂上做的那些事,把越皇和靖王得罪盡了,再沒有人敢和蕭宸親近。

蕭宸雖是皇子,但再不會被朝廷重用,只會越來越落魄,這輩子算是完了。

素錦嫁給蕭宸,後半身也算是毀了。

他雖然不愛鳳瑤,這些年也從來不進鳳瑤的房,但素錦終究是他的女兒。

哪個做爹的願意看着自己的女兒後半輩子過得淒涼。

何況這個結果,還是拜他最心愛的女兒所賜。

如故走到桌邊,斟了杯茶,雙手捧給父親,“如果女兒說,這次並不是任性妄爲不參加桃花節,父親信嗎?”

靖王看了眼如故手中的茶,看向如故的眼,眼裡一片清明,和以前的混混沌沌完全不同,“你說什麼?”

“如果女兒說,拜姐姐所賜,女兒差點被人淫玩身下,再回不來了,父親信嗎?”

靖王愕住。

如故把茶放回桌上,再不說什麼,轉身離開。

沒有更多的解釋,如故相信,父親會相信她的話。

如果,父親真的像世人一樣,覺得她一無是處,不會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像瘋了一樣找她。

雖然,她回來後,和父親同樣沒有多少交接,但她直覺,父親對她,不僅僅是因爲愧對她的母親。

如故離開書房的時候,管家領着玉潔公主走來,玉潔公主手裡抱着一個小小的箱子。

玉潔公主是北皇的親姐姐,當年北皇上位,爲了穩住與他爲敵的重臣家族,把玉潔公主下嫁給那大臣。

後來北皇的皇位坐穩了,那重臣滿門抄斬,玉潔公主成了寡婦。

玉潔公主無意中見到葉國樑,一顆心居然擱在了葉國樑身上。

葉國樑本不滿處處被兄長壓制,知道北皇看重玉潔公主,於是想用玉潔公主做墊腳石,踩到兄長頭上。

但葉國樑運氣不好,和玉潔公主的私情被人撞見,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玉潔身爲寡婦,卻與朝中大臣有了私了,有辱皇家顏,按理該處決。

但北皇對這個姐姐有愧,加上葉國樑又是靖王的親弟弟,殺了葉國樑,難免傷和靖王之間的感情。

於是下旨,把玉潔公主嫁給葉國樑,然後把兩人發配得遠遠的,沒得允許不許回京。

玉潔公主和葉國樑生下一個女兒玉珠和一個兒子葉承陽。

直到葉國樑死,靖王憐惜弟弟的兩個兒女,求北皇允許玉潔帶兒女回京。

北皇雖然惱這個姐姐做出辱沒皇家顏面的事,但玉潔公主當年終究是爲了他,不到二十就守了寡。

那樣的年紀豈能甘心一輩子寡居,而葉國樑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個有心機的,年紀輕輕就守寡的玉潔公主招架不住,也是難免。

而且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北皇惱怒之心已經淡了,現在玉潔公主再次守寡,北皇心裡也不好受,也就答應了靖王。

在京城賜了間宅院給玉潔公主母子。

靖王一直不進鳳瑤的房,又不肯納妾,所以一直只有素錦和如故兩個女兒。

老太太只有鳳承陽一個嫡親的孫子。

玉潔公主帶着女兒玉珠和兒子承陽回京後,老太太怕玉潔公主帶着一雙兒女寡居,承陽被外頭學得一身不良嗜好,成爲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於是讓玉潔公主帶着一雙兒女住進靖國公府。

靖王也不願鳳承陽在外廝混,沒人管教,讓人騰出偏院給玉潔公主母子三人居住。

玉潔公主母子三人進府後,一直很安分,除了去老太太屋裡走動,從來沒有踏進過他的院子。

靖王對玉潔公主的到來有些意外。

玉潔公主打開盒子,盒子裡裝着十來封信件。

放在最上面的,信封已經泛黃,看得出已經有不短的年份。

靖王迷惑地抽出裡面信紙,認出是鳳瑤的筆跡。

內容很簡單,只說她有了身孕,讓他想辦法幫她解決。

落款的時間是靖王醉酒和鳳瑤‘圓房’前兩個月,素錦早產兩個月……

靖王沒有忘記,當年鳳瑤從越國前來北皇,是由二弟葉國樑迎接護送。

除了這封信,其他的信都是鳳瑤讓葉國樑幫她辦事的信函,包括要了葉國樑的命的那件出兵。

“這些信爲什麼會保留下來?”這樣的信,任何一個理智的人,看完以後都會毀掉,根本不可能保存下來,成爲自己的把柄。

“國樑不捨得燒掉這些信。”

她爲了葉國樑毀了名譽,背離了皇家,雖然如願嫁了葉國樑,但葉國樑被髮配以後,她也因此淪落爲一枚棄子。

葉國樑雖然冷落她,但這麼多年來,和靖王一樣,沒有納過一個妾。

玉潔公主苦笑了笑,眼底微微發熱,葉家的男兒都是癡情種,葉國樑並非無情,只是那情給的不是她,而是鳳瑤。

玉潔公主忍了十幾年,不是不恨,只是她在關外,而鳳瑤在京城,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爲,她是葉國樑的妻子,他只能守着她過完這一輩子。

葉國樑死了,她回到京城,在鳳瑤的眼皮底下過日子,鳳瑤看她時,眼裡的蔑視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但她爲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仍然忍了下來。

直到剛纔玉珠拿來的那封信,那封她沒有看過的信。

才知道,葉國樑是被鳳瑤送上的斷頭臺。

那個女人把她自欺欺人的夢也給撕破。

新仇舊恨刮心窩一樣折磨着她。

這仇,她不能不報。

素錦的婚事,正是極好的一個機會。

靖王雖然不愛鳳瑤,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仍讓他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難過的不是因爲鳳瑤,而是那個人是他一直愛護着親弟弟。

玉潔公主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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