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上昨天的,咳咳,晚上還有一更,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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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話長,實際上在張奶奶的高壓下,淑女的嘴皮子速度達到了極限,僅僅用了她預計的四分之一的時間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
包括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淑女聽到張奶奶一聲粗重的喘氣聲,愈發緊閉了嘴巴。
她心驚膽戰,手腳冰涼。
雖然心中有那麼一絲希望,在張奶奶得知自己做了這些事情後會開心的大笑。
但是當她看到張奶奶氣急的模樣,她忽然意識到。
自己又莽撞了。
張奶奶確實生氣,氣的是淑女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更氣急淑女竟然有這樣見不得人的心思,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淑女這件事做的十分心狠,若是一個不小心賠上她那婆婆的性命,她不就一輩子背上殺人的罪名了?
淑女猶不自知,但也十分小心翼翼的道歉。
“奶奶,我錯了。”
這話說的真心誠意。
張奶奶喘着氣道:“你哪裡錯了?”
шωш☢ ttκá n☢ c○ 淑女啞然。
她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只是覺得氣着張奶奶就該道歉。
張奶奶見她不吭聲,就知道她還糊塗,愈發氣得直喘粗氣,大手不留情的在她後背狠狠拍了幾下子。
淑女力氣大,但不意味着抗打。
幾巴掌下去,她覺得心啊肺啊肝啊都糾結在一起了,疼的眼睛都帶了淚花。
但是淑女不是小孩子,她沒有哭。
她也知道張奶奶是氣急了,纔會動手。
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實在不行用腳踹。
好歹張奶奶是上了手,沒有一腳把她蹬下去。
然而她沒有哭,張奶奶卻吧嗒吧嗒掉眼淚了。
這下子淑女手忙腳亂了,剛纔的鎮定全無,手無足措的哄張奶奶,“您怎麼哭了,你別哭,我錯了還不成,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就算做,也不能讓你知道。
張奶奶聞言,倆眼一瞪,甩開淑女的手,“說那麼好聽有什麼用,到底你是個有主意的人。”
“額……”淑女啞然。
但很快淑女就放低了姿態,“我沒有說好聽的,您別哭,我以後都聽你的。”
張奶奶卻不依不饒,雖然臉上沒有淚水,卻依舊滿是哭訴,“你什麼時候聽我的了?總是有自己的主意,想好了就去做,什麼時候跟我商量過?我知道你跟美女不是我親生的,難免會不親近,但是你這樣做知不知道會嚇死我?”
淑女有些頭大,“您想多了……”
這一句話彷彿點了炮仗似的,張奶奶立馬坐直了道:“那你說說,你跟那個吳家少爺是什麼關係?你跟那個鐵鋪掌櫃又有什麼關係?你那一百多兩銀子是從哪裡掙來的?你要去整治錢氏又跟我商量了嗎?”
淑女這下子真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忽然覺得張奶奶怨念很深。
“我知道,你跟美女是我撿來的,但我也是打心底裡疼愛你們倆,當親孫女養,但是你呢?有沒有把我當親奶奶?”張奶奶說話有些急,字都說不太清楚,但淑女能夠從裡面聽出張奶奶對自己的關心。
“我知道你看不慣錢氏,可能也看不慣這村子,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貿貿然出去會嚇死人?我不求你給我掙多少錢,我只求你踏踏實實。我雖然不識字,但是也知道做人做事要正當,不要耍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這樣你跟那錢氏又有什麼區別!”
張奶奶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淑女抿抿脣,小聲辯駁,“不算陰損,我只是燒了她家的廚房而已,再說他們上次也收了錢,我很小心的,肯定傷不到人……”
淑女還沒說完,張奶奶真是一巴掌扇在她的後背上,“糊塗!”
淑女也被打的起了火氣,瞪大眼睛道:“難不成就這樣讓她欺負?我不服氣!既然她有她的靠山,那我就用我的法子來懲治!”
淑女覺得錢氏第一次雖然認了錯,但是並未動了筋骨。
什麼文書,誰當回事。
這個認知是錢氏第二次鬧的時候她發覺的。
第二次錢氏找上門,她有了戒備。
第三次錢氏眼見着要落敗了,結果出現了吳鐵漢,事情再次不了了之。
她發覺,有的時候靠山很重要。
雖然當時她無法整治錢氏,但是並不代表她嚥下了這口氣。
於是就有了放火這件事。
張奶奶覺得淑女的話十分叛經離道,一時驚住。
許久,張奶奶才輕聲道:“你不是這裡的人……”
淑女聽了,心立馬懸了起來。
難道張奶奶發現了什麼?
淑女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據說若是被人發現會被浸豬籠的!
張奶奶近乎自語,“你看起來很熱情,但是跟我跟美女都保持着距離,帶着你自己都沒察覺出的疏離。你有沒有發覺你很忙碌,忙碌着掙錢,忙碌着種田,整天嘻嘻哈哈卻又有自己的主意。”
淑女聞言,心中一鬆,同時又是一緊。
張奶奶真是敏銳,竟然能察覺出來她的想法。
不錯,她很焦躁。
她雖然看似樂天的接受了穿到書中的現實,但實際上,她一直處在一個旁觀的位置上,她看着錢氏鬧騰,任由錢氏誣陷。
說她沒發覺?
不,她早就知道錢氏不會罷休。
但是她縱容對方這樣做,因爲她還在想着什麼大綱。
她也不害怕放火燒了房子會死人,因爲在潛意識當中,那些人只是作者描繪出來的一個虛構的人物,就算是死也沒有痛苦。
所以說,她努力變成畫中的人。
結果還是變成了看風景的人。
只是時不時的上前加點戲份,然後讓事情發展的順利些。
張奶奶的話像是一鞭子抽在她的心尖尖上,又疼又麻。
對於錢氏等人,她確實可以無視。
但是對於張奶奶還有美女,她放不下,如果有一天自己完成了這本書,離開了這裡,她怕自己捨不得。所以她儘量不去理會其餘的,只是努力掙錢養家,想着滿足了種田文的基本要素就行了,這樣就算離去的時候也不會太疼。
然而,她不知道,當自己看風景的時候,已經成爲了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