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走出房間,看到院子裡媳婦清瘦單薄的背影,心裡一陣生疼,他走到她身後,輕喃了聲,“媳婦……”
她轉過身,目光溫和地凝視着他,“四哥喝過藥了?”
“他吃了藥、粥也喝過了。”
“便好。”她不知道跟三哥說些什麼。
他緊緊將她擁入懷,身軀有些顫抖,“媳婦,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她擡首,看着他英俊而略顯蒼白的眉目,三哥一向陽光燦爛的,心思卻是很細膩,他大膽聰明,從不畏懼什麼。
他卻如此害怕失去她。
她伸手撫着他的臉,“誰說你會失去我?”
他幾乎想將她揉進骨子裡去,“媳婦,你太優秀、太過美好,我總是患得患失,真怕你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她伸手輕撫着他的後背,“我說過,只要你不負我,我蘇輕月便不會辜負於你。至於四哥……”她苦澀一笑,“今生註定,我只能有負於他了。”
他埋首在她白皙的頸肩處,痛楚而重重地呢喃,“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嗯。”她輕頷首。
得到她的承諾,他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浮躁害怕的心稍稍落下,卻依舊蘊着害怕失去她的忐忑。
蕭熤山走進院子裡,看到相擁的兩人,本就冷峻的臉色板了起來,“四弟的傷勢怎麼樣了?”
蕭羽川也沒說話,只是指了下清河的房間。
蕭熤山走進房裡,看到蕭清河坐着,而且炕邊的凳子上擺着兩個空碗,看碗裡的餘漬,想必是一碗藥與一碗粥。
四弟吃過了藥與粥,他便放心了,“四弟,你醒了,可有好些?”
“讓二哥擔心了。”清河聲音淡得沒什麼情緒。
“四弟,你可真是糊塗!”蕭熤山刻板着臉訓斥,“還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你竟如此罔顧性命,你讓二哥說你什麼好!”
蕭清河眼中閃過一瞬的愧疚,只抿着脣沒再開口。
蕭熤山交待關懷了幾句,便離開了。
傍晚時分,蕭羽川端了藥與飯菜進清河的房間裡,放到桌上,再把桌子拉到炕邊,使蕭清河能觸手可及,“你自己用膳吧?”
他搖首,“不吃。”
羽川皺眉,“你什麼意思?”
蕭清河淡淡地道,“我要輕月餵我。”
蕭羽川怒氣頓時升騰,“那你便等着餓死吧。”
他淡勾着脣角不語。
半夜,月光皎潔。
夜風一陣陣吹過庭院。
蕭熤山從隔壁過來,原想睡前探望一下四弟,看到桌上原封不動的飯菜,皺眉道,“四弟,你沒吃晚飯?藥也沒吃。”
他說,“我沒什麼胃口。”
“這不是藉口。”蕭熤山剛毅的臉上有些憤怒,“四弟,你身體如此虛弱,剛纔鬼門關走了一遭,不吃藥、不吃飯,哪能好?”
李蓉兒臉上有傷,她蒙着一塊布巾也走進了房,“四弟,我過來看看你。你怎麼晚飯與藥都不吃?”看那米飯,是白白的煮精米,菜是雞肉燉湯,明顯不是菜不好,而是他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