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正也說道,“是村子裡的王啞巴發現了屍首,前來同我說,我見這死狀悽慘,這可不是病,傻子也知道是他殺。也沒敢讓人移動,以免破壞案發現場,於是,馬上派人報官了,王捕頭便帶人趕來堪查完現場,便讓我安排人手把朱大氣的屍體擡進了朱家柴房,之後,柴房日夜派人換班鎖着,不讓人靠近屍首,直等到今天杵作驗屍。”
蘇輕月說道,“大人,發現屍首的地方我也聽說了,並且我抽時間去看過了現場。那是山坡下頭,由於有命案,也沒人靠近。雖說下了雪,我把雪刨開了,發現那地面上還有血跡,並且有朱大氣躺過的印子。我蘇輕月是習醫之人,一眼就發現那地上的血不是人血,而是雞血。”
“雞……雞血?”訝異的是杵作。
蘇輕月說,“是啊,你說那山坡下怎麼會有雞血,還正好是朱大氣躺過的地方?沒人去那殺雞-吧,六天前,我看朱大氣活着時一身乾乾淨淨的,也沒見他身上有半點雞血。說明血是朱大氣身上沾到地上的。而朱大氣屍首上的血,是被人故意抹上去的。”
鄭德俊聽罷,“有道理。”
王捕頭也說,“蘇輕月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當時就覺得那血似乎不太對勁,一時也沒多心,而且血跡乾涸了,一時也沒多心。”
蘇輕月說出第二個疑點,“我當天是打了朱大氣一拳頭,打掉了他四顆門牙,一石頭砸中他腦門,他不小心滾下山坡了。我是醫者,自然知道他的傷死不了人,而且那個山坡也不是很陡,也沒什麼大石磕着,掉下去一樣死不了。”
丁二也接話,“是呢,朱大氣掉下去的時候,我還聽到他在慘叫,那叫得大聲,有力氣喊的,說明當時是沒死。”
蘇輕月問丁二,“那是幾天前的事?”
丁二算了一下日子,“六天前。”
蘇輕月找出疑點,“那個山坡是村裡人進山的必經之道,而且坡下沒大的灌木檔着,就算當時朱大氣摔下去,死了,那麼……請注意,是六天前。摔在那個坡下,以朱大氣的體形,肥得很,個頭也不算小了。摔在那個地方,那麼顯眼,只要從坡上的山道經過的人都會看見,何以,六天前竟然沒人發現,而是五天前才被人發現?我相信當天從那條路進山的人不少吧。”
“咦……這麼說,好像是哦……”院外頭的張順說,“六天前我從那條路進山,根本沒發現朱大氣的屍體。”
“我也從那路過,六天前是沒看到屍首。”
相繼有幾個人如此說。
蘇輕月說道,“那就說明一件很重要的事,六天前,也就是我打他的那天,他根本還沒死!”
朱能文身體有些顫抖了起來,眼中厲色閃過,馬上質問,“萬一就是沒人發現呢?路過山道的人沒看坡下,也是有可能的。”
張順說,“我那天沒啥事,特意看過坡下的,確實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