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翻開帳本,第一頁,上頭寫着:入住第一天,早飯鹹菜一兩銀子、肉粥十兩銀子、雞湯十兩……飯後點心,蛋糕十兩、芙蓉糕三十兩、蛋糕五十兩、茶一壺一百兩。午膳,極品燕窩二百兩,極品人蔘燉雞五百兩、青菜半兩銀子……
第二天:早膳極品血燕粥二百兩……
製衣:裁縫費五十兩、綢緞費二百三十兩、量尺寸十兩、送貨五兩,每身的價錢,一共二十身衣裳,五千九百兩。
住宿費每晚三百兩,四十天一共一萬二千兩。
使喚非自帶下人費,每次十兩,第一天使喚次數三十次,時辰爲辰時三次,分別讓下人倒茶、洗衣、整理房間。午時六次,分別爲讓下人帶着逛宅子……
第一天換了一套一等天蠶絲被褥五百兩,牀單二百九十五兩七個銅板……
第二天去新月酒樓吃飯、酒錢、菜錢……
第三、第四……
單項看起來價格還能接受,這四十天下來……
可不就是總計十萬八千七百零四個銅板!
蘇輕月見沈芸臉色越看越黑,淡淡地道,“你們的消費明細,事無鉅細的記得清清楚楚,我蘇輕月是個有良心的生意人,絕不坑你們一文。以一等世家的財力、勢力,蕭老爺也說的,多的那就是錢。”
“反了天了!”沈芸還以爲她最多收個幾百兩銀子也就頂天了,沒想到居然獅子大開口到這地步,瞬時怒道,“我住我兒子府上,居然還要付錢,那豈不是笑話!”
“哎喲……你兒子府上……”蘇輕月掩脣笑。
“難道你不承認你是川兒的娘子?”沈芸馬上問。若是她自行不認,她馬上就昭告天下,是這個鄉野村姑不認擡舉。
蘇輕月嘆道,“認啊,我怎麼不認。不認你們這對公婆罷了。首先,蕭羽川並沒認祖歸宗,名義上你們不是公婆。你們自封的啊?二則,就算他歸了宗又如何。你們既然把我查了個底朝天,也當清楚,現在這府邸雖然掛着蕭府,是我蘇輕月個人出的錢,就連衙門登記的也是我蘇輕月一個人的名字。我不高興給你們白吃白住,你們這是要賴帳?”
“你……”蕭崇煥也氣得不輕,鬍子都抖了起來,警告道,“你也不想想,你這條命值不值十萬八千兩!”
“我決定四個銅板的零頭都不給你抹。”蘇輕月冷哼,“你們的消費帳單我已經讓人備了好幾份,不付帳,我就把帳單貼出去,另外,蕭老爺蕭夫人一人留下一隻手,然後,從我府上滾出去!”
“蘇輕月,你行事還真霸道!”常皓天從院外走了進來,“本莊主剛纔聽到什麼了?堂堂一等世家蕭氏家主夫婦住宿消費要賴帳?”
“常莊主來了。”蘇輕月難爲地說,“我蘇輕月是個生意人,又開酒樓、又開蛋糕店的,爲了賺錢,還讓人住府裡來了,本以爲蕭氏家主夫婦是個大客戶吧,沒成想是對吃白食的,吃白食就算了,還想白住、白賴、白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