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鬟在大廳裡等着,讓她回公孫府取些我換洗的衣物,直接去西苑便成。”公孫倩茹一臉嫺雅,“我在這陪陪川哥。”
“也好。”沈芸頷首,“我還有點事情,先失陪了。”
“蕭夫人請便。”倩茹福了福身,算是行了恭送禮。
李御醫也告退,很快,房裡只有公孫倩茹以及一名蕭府的侍候丫鬟。
倩茹找了張椅子坐下,丫鬟恭謹地給她倒上一杯茶,“公孫小姐,您請用。”
“你叫什麼名字?”倩茹睨了她一眼。
“奴婢喜兒。”
“名字倒是喜慶。”公孫倩茹聽着蕭羽川不斷囈語,全是‘媳婦、媳婦……輕月、輕月’的,心裡的火氣燒得旺盛,恨不能煽蕭羽川幾巴掌,“你家少爺這樣多久了?他是一直昏睡的還是時睡時醒?”
“回稟公孫小姐,少爺有時會醒,醒的時間少,大夫說是治療的藥有嗜睡作用。”喜兒能近身照顧蕭羽川,自然是被主子提點,不可亂說話的。
“我是說,他口裡喚蘇輕月的名字,喚了多久了?”
喜兒心想着,少爺還真是癡情,一回府,她便開始照料,他幾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夢囈着蘇輕月,連嘴巴都乾裂脫皮了,估計就是囈語太深、太多的原故,連嗓音都啞了。
聰明的丫鬟自當是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奴婢也就方纔才聽到少爺夢裡喚蘇輕月。”
“是麼。”公孫倩茹顯然不太相信。
“奴婢不敢騙公孫小姐。”
公孫倩茹不置可否,手裡端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臾,她站起身,走到牀沿坐下,看到蕭羽川蓋着被子,額上滲出了一些汗水,她拿起絹帕輕拭着他額上的汗。
“輕月……我愛你……”他痛苦地呢喃着,“不要離開……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公孫倩茹還是聽清他說的話,爲他拭汗的動作一僵,“川哥,我是倩茹,你的未婚妻。我不是蘇輕月。”
可惜他受藥力深度睡眠,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夢,突然厲喝,“我不許你跟常皓天在一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公孫倩茹皺眉,“莫非蘇輕月是個婊-子,揹着你偷人?”
她也聽過常皓天連蘇輕月未和離時,就前去求娶的消息,“能把你迷得這麼深,看樣子,那個女人不簡單。”
蕭羽川根本聽不見公孫倩茹的話,只是不停地在夢囈。
公孫倩茹本來心眼就小,未婚夫婿夢裡歇斯底里的喊着別的女人的名字,她不僅顏上無光,更讓她恨不得撕了蘇輕月!
真是個賤人,和離了還陰魂不散。
“媳婦……不要走……我愛你……”昏睡中的蕭羽川眼角突然滑下了淚水。
公孫倩茹倏地瞪大眼,真是個賤男人,敢爲別的女人哭!
氣死她了!
丫鬟喜兒看着她僵硬發怒的臉色,在一旁戰戰兢兢,手裡的帕子捏得死緊,深怕她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