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千結草生長在亡魂林,但林子里根本就找不到千結草。?”蘇輕月淡然說,“若在林子裡就能尋着,我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主子的意思是?”
“就是有千結草,如此稀罕的藥草,也早被毒王谷的人摘了。哪輪得到外人?”蘇輕月微眯了下眼,“我們的目標是穿過亡魂林,進毒王谷買、或者搶千結草。”
傅仇明白了,以毒王谷的勢力,一但對方不肯交出藥草,他一人或派人前來,不是對手。
是以,主子纔會親自出馬。
“能住宿的地方離得太遠,今晚只能路宿荒郊了。去撿些柴草。”蘇輕月說罷,往亡魂林裡走去。
天色還沒完全黑,還能看得見。
雖說亡魂林裡有危險,要撿乾柴,也是最快的。
二人爲着安全起見,沒有進林子深處,而是在林子邊緣拾柴。
傅仇的力氣特別大,看到乾的樹枝,直接大力地折了下來,沒多久,就撿到了一捆。
蘇輕月往前走了些,驀然看到地上有一大捆用藤條綁好的乾柴,傅仇也看到了,疑惑道,“主子,這裡怎麼會有捆好的柴?附近的百姓住得遠,也不會來這兒弄柴,會不會是毒王谷的人落下的?”
“不是。”她微一思,估計是蕭羽川派人事先準備的吧。
“那捆柴……”
蘇輕月面無表情,“不是我們的東西,不拿。”
傅仇繼續折柴。
蘇輕月則把他折下的樹枝找了藤蔓綁成捆。
看着那個彎腰綁柴的女子,傅仇眼神有幾分動容。
她拾柴,他折柴火,多像男耕女織的生活。
倘若……能一生與她這般過日子多好。奈何,他身負血海深仇,亦配不起她。
沒忙活一會兒,二人便打了四大捆柴,一人手拎一捆,來到了小土坡的背風面。
傅仇架了柴火堆,拿出火摺子點燃細小的枯枝,枯枝混着大根的柴火漸漸燃旺。
他再去馬背上取了乾糧與兩個水壺,將其中一個水袋遞給蘇輕月,“主子,您喝點水。”
蘇輕月看了一下手裡的羊皮水袋,沒接,“你拿錯了,這個水袋是你的。”
“是屬下一時失察。”他換了個水袋。
她接過飲了幾口,“是一時失察,還是有意的?”
傅仇立馬單膝跪地,“屬下該死!”
他其實知道先遞的水袋是自己的,他突然就想將自己喝過的水袋給她,這樣……她的脣沾過,他再喝……就能漸接地品一下她的脣碰過的地方。
沒想到,兩個一樣的水袋,連他都未必分得出來,她的心竟然那麼細。
“下不爲例。”她嗓音冷冰。
傅仇額際緊張得滲了汗,主子有時候看起來好說話,若是真惹着了她,頭是怎麼搬家的都不會有人知道。
若是不夠狠,又如何能掌控得了血煞樓?
蘇輕月取過乾糧,咬了一口,又幹又粗。
乾糧是精面做的,不做得特別乾燥,不易保存。
太乾涸了,又難以下嚥。
她真是想念京城的大魚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