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紅雲可疑地加深。
她看他真是窘到不行,爽快地道,“你這麼害羞,我就不逗你了。”手直接伸進臉盆裡,一把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又是摸又是掐了好幾把。
他僵着動作,眼也不敢擡,滿心地不知所措。
她看他羞得快找地縫鑽了,才假惺惺地拿過他手裡的青菜,“你別多想啊,我是幫你洗菜。”
“嗯。”他神色倒是很正經。
反應這麼平淡?她一挑眉,捉住他的手,用手心舀了水盆裡的水往他手上倒,“幫你洗手呢?”
他不甚自在,“……也好。”
她溼乎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性子真好。”
他笑容淡淡。
她被他清雅的笑容迷得失神一秒,“不曉得蕭羽川要是知道我欺負你,會不會氣得跳腳。”
“不會的。”三哥只會吃醋。
她瞟了眼外頭昏暗的天色,“天都快黑了,蕭羽川還有二哥怎麼還不回來……”
“不用太擔心,三哥有時候回來得晚。”他也瞧了眼外頭的天色,“至於二哥,有時打獵住深山裡也經常的。”
她微頷首。
他脣角的笑痕加深。她知道擔心二哥、三哥了是好事。說明她不排斥蕭家的人了。
竈上嵌了兩口鍋,本來是一口做飯,一口鍋炒菜的。
蘇輕月知道自己幾乎每晚都要洗澡,所以平時二哥與三哥在家時,儘量只用燒飯的鍋燒熱水,飯鍋沒有油漬,洗鍋也方便。一般都是等吃了飯,才洗鍋燒熱水的。
有時候也會提前把燒好的飯盛起來,先燒上洗澡用的熱水。
她把罐子裡的油倒了一大半進菜鍋,鍋裡的油很快滋滋地冒着煙,有點心疼。
油放多了。家裡所有的油連罐子都沒裝滿。
把瀝乾了水的紅薯條分幾次放進鍋裡炸,炸得金黃時撈上來。
又將鍋裡剩餘的油裝回罐子,餘幾勺子的份量。
青菜也洗好切好了,她就着鍋裡餘的油,把青菜炒了,起鍋時一大碗。
要是隻有她跟蕭清河兩個人,菜倒是可以省着點吃。
二哥與三哥萬一回來,菜炒得不夠吃不成,索性一大把青菜都炒了。
兩大碗紅薯條,還有一大碗青菜端上桌。
蘇輕月又把蕭清河背到桌前的椅上坐下。
蕭清河見她盛了兩碗飯,拿了兩雙筷子,有點兒意外,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上桌吃飯麼?
是了。
因爲她已把其中的一碗飯與一雙筷子塞進了他手裡。
想到以前她把自己的東西扔出了房間,那嫌棄他的眼神與嘴臉……
不知爲何,明明還是同一個人,他總覺得現在的輕月,已不是曾經的她。
可他也不會提她以前的事,以免她不愉快。
見他閃神,她小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蕭清河,吃飯。”說着,她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炸薯條,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償償我的手藝。不是我吹牛,我做的飯菜,比你二哥與三哥做的都好吃多了。”
她幫他夾菜……他心中滿是感動,點頭,“光是菜的色澤,就屬你炒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