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去廚房,拿起木瓢舀了缸子裡今晨挑回的井水往水壺裡裝。
蕭熤山與羽川看到了,不由相視一眼。
媳婦竟然幫四弟加飲水,她不是最不喜歡四弟麼?
二人只覺得媳婦的變化太大了,變得讓他們越來越喜歡。
蘇輕月回了次居,把水壺放在次居里炕邊的桌上。剛要轉身出門,蕭清河喚住她,“輕月……”
她回過身,“嗯?”
“前天晚上,你不讓人打攪,是鍼灸治聾到了關鍵的時刻吧?”
她頷首。
蕭清河默了一下。她交待過不讓人打攪的,想到三哥就那麼從窗子翻了進房,他心下不由驚得發跳。
都是他當時沒有死命攔着三哥……
低首看着自己的腿,其實,那時他除了跟三哥說,即使他想攔,也是攔不住的吧。
“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更好地交待三哥,讓他別進房打擾你,我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沒事的。”她淡然一笑,這小子還記着這事呢,“事情不是過去了麼,我也沒事。”
“可是……”他明明當晚聽她吼了三哥一句,說三哥謀殺。
“真的無礙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她走到炕邊,像好朋友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河,過去的事不要放在心上,目光要朝前看。”
無法把他當小叔子,還是當朋友最好。
他瞧着她的動作,雖然她是在表示友好,他卻高興不起來,她這不是對丈夫的態度。
她收回手,“那個……我也有話對你說。”
“但說無妨。”
她瞅着他蒼白清秀的面容,“你真的不識字嗎?”
“嗯。”蕭家境況如此窮,讀不起書的。他看着她的神情,莫非她喜歡讀書人?想到念過幾年書的李貴,他不由得心下沉重了幾分。
蘇輕月不好意思地道,“哦,我就隨口問問的。我覺得你挺有氣質的,比讀書人都斯文俊氣,又沒有讀書人身上的酸腐,是個不錯的好男兒啊。”
他清越的眸光中閃過詫異,白皙的俊臉不爭氣地紅了。媳婦這是在誇他嗎?
蘇輕月見他白裡透紅的臉蛋,很嫩、很俊秀,她恨不得伸手去掐幾把,也就心裡想一想了。她都是他三哥的媳婦了,不能朝小叔子伸毒手,“有些事情,我想解釋一下……”
他安靜地坐着,面容寧靜溫和。
看人家這麼正經,她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爲免他覺得她是個女色狼,她硬着頭皮道,“就是,我捏你屁股那事……我是不小心的。”
看她扭捏的模樣,他有點想笑,“那事啊,我忘記了。”其實記得要多清楚有多清楚,不想她爲難罷了。
“你都忘了?”她還提,不是找損麼。她的臉瞬間窘紅了,還以爲他記着,怕他誤會就多澄清一下的,“忘得好、忘得好。別記着了哈。”
火燒屁股一樣從次居室裡滾蛋了。
蕭清河清怡的神色蘊起黯然。他又豈會不知媳婦是在跟他瞥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