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以爲他沒動筷子是吃不下,皺了眉頭,“我知道你平時就吃一碗飯,嫌多?噎也得給我噎下去!”
媳婦的話好凶,不過透着濃濃的關心,蕭清河心裡暖暖的,他微頷首,舉着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想給媳婦夾菜,又不敢。
蘇輕月疑惑地瞅了他一眼,“怎麼不吃?怕我炒的菜不好吃嗎?”
“不是。”他趕忙把菜放進自己嘴裡,“很好吃。”
兩人默默地用晚餐。
蕭清河猶豫了幾次,也沒勇氣幫她夾菜。
周福全從主臥走了出來,與王翠花一道走到次居外的窗邊,福全說道,“弟妹、清河,既然蕭二哥與川子都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慢走啊。”輕月起身想送。
“不用送了。”二人離開了。
蘇輕月與蕭清河兩人各吃了二碗飯,由於還是早上吃過飯,餓了一整天,不但把飯吃完了,桌上的菜也差不多吃光了。
“好飽……”蘇輕月撫着吃得有點脹的小腹,“清河,你吃飽了沒?”
“嗯。”
她站起身收拾了碗筷拿進廚房,竈上煮的糙米粥也差不多熟了,她把先前留的、沒炒的一小掇青菜與牛肉切成丁放進粥裡攪拌,又蓋上鍋蓋,再煮一小會兒就能吃了。
把本就燒得不旺的竈火抽了幾根柴,只留兩根在燒,免得粥糊了。
她快速把碗洗了之後,打了一鉢溫水走進主臥。
算算時間,可以拔二哥胸膛與頭部插着的銀針了,把銀針全都拔出來扔進水鉢裡浸洗。
洗了銀針,水倒了之後,又裝了一鉢清水。
她走回主臥炕邊,伸手替二哥把脈,蛇毒沒有繼續擴散,脈像已經穩定下來了。又走到蕭羽川躺的位置,掰開他的眼皮瞧了瞧。
她又伸手探上他的脈博,確定他真的中了毒。
前些天,她給他把脈,他明明健康得很,就是有一點氣血不暢,那也是種正常現像,輕微的,一般過幾天也自動好了。她當時也沒往深層次想。
現下他的卻氣血淤阻,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
她走到次居里,向蕭清河問起了蕭羽川的情況,“你三哥這樣有多久了?”
“差不多四年了。”蕭清河眉宇間有幾分擔憂,“起初三哥三四個月纔會突然昏倒一次,慢慢變成兩三個月,今年更嚴重一些,一兩個月就會莫名突然昏了。”
“別的大夫怎麼說的?”
“村裡的孫大夫瞧不出來。四年前二哥揹着三哥去鎮上看病,大夫看了好幾個,也說不清三哥是什麼病,只說是一種罕見的病症。只有一位大夫給三哥開了藥,吃個幾天,三哥就會醒了。只是大夫也說藥只能強行貫通三哥的氣血,治標不治本。後來,每回三哥昏倒了,二哥就會去鎮上給三哥抓藥。”
蘇輕月想了想,覺得這事不該瞞着,“你三哥沒病。他是中毒。”
蕭清河臉色一變,“可是蕭家向來與人無仇無怨……”
“肯定是有人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