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集中目光,往蘇輕月臉上看得仔細了,都認同。
錢張氏不屑地道,“村野村姑的,再白能白到哪裡去。也就不焦黑了,黃黃的而已。”
蕭羽川想起媳婦衣服裡那白嫩得透水的皮膚,只是穿了衣服以外的部位還沒養白回來,本來想說出來的,覺得這是隱私,不想當衆說,“反正我媳婦比你好看!”
“大家有眼睛的都知道蘇輕月最醜了,川子你就認了吧。”錢張氏就非得踩到蘇輕月頭上,“大夥說是吧?”
年輕的媳婦中,錢張氏臉上又麻子、痘、又雀斑的,醜到門,以前蘇輕月一天到晚髒兮兮的,邋遢得沒個人樣,大家才覺得蘇輕月最難看了,可現在……
蘇輕月一身衣着乾淨清爽,皮膚也不黑了,臉上雖然有瘡膿,整個人看着卻很有氣質,比錢張氏是好多了。
只是大家也沒人應,免得錢張氏這人不依不撓的。
另一外買了些貨什的張順媳婦摸了一下自個臉上的幾顆新長出來的痘,“蕭家媳婦,五步蛇粉真能治臉上的痘瘡?”
輕月點頭,“能。你臉上這點痘,買個一截五步蛇,烘乾磨粉,一天吃拇指大小的量,吃個幾天就好了。”
“一百五十文一斤,實在是太貴了……”張順媳婦還在猶豫,錢張氏說,“別信她,她真要那麼能耐,她自己臉上的瘡早就治好了,還會拖到現在。”
“就是……”大夥兒聽着也覺得有道理。
村裡的大多都窮,哪怕五步蛇粉真有好處,也不會捨得花錢買那麼貴的玩意兒。
周福全與其妻王翠花此時匆匆趕了來。
“川子,我都聽說了,孫婆來逼債了……”周福全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袋子遞塞到院中凳子上坐着的蕭羽川懷裡,“我這有一兩半銀子,是我跟我婆娘這幾年攢下來的,所有的積蓄了,你先拿着。”
蕭羽川拿着沉重的錢袋子,眼裡有着感動,“謝謝……”他也不想借錢,可是,實在是缺錢,拒絕不了。其實他也尋思着想問福全借點的,他主動送來,連開口都免了。
錢張氏譏諷地道,“周福全,你家也沒什麼錢,一出手就是一兩半,不怕人還不上?你看看蕭家的境況,你這個時候借錢給川子,指定的打水漂了。”
王翠花怒道,“就是水漂,也是我家的事,要你管?”
“得,我還好心辦壞事。懶得說你們。真是狗咬的那個什麼賓來着,我好心還遭雷劈!”錢張氏罵咧走遠了。
“蕭家的家當是賣完了,連口糧都賣了,剛纔估計最多也就賣了一兩多,也遠遠不夠五兩,蕭家連下頓飯吃什麼都沒着落了,你還借錢,確實是傻冒!”錢有發也點清了事實。
又一村民說,“你就是借了一兩半,蕭家也湊不夠錢,只能拿房子抵債,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給湊夠了,蕭家的三個男人都倒下了,蘇輕月一女人,怎麼養得活三個男人。難道你們夫妻還得幫着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