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早說,人家現在都走遠了,不過她剛纔說是在菜場賣蕨菜的,你改天去菜場肯定能找着她。”
陳二栓也打算有空去找她的。
一名在他攤位後方不遠處的男子此時向着街角的馬車走過去,此人正是金洵的隨從,受主子的命令去剛纔那蹲點,“少爺,怕被發現,我隔得遠,看到賣傘的攤販給了蘇輕月錢,大約一百個銅板左右。”
金洵明白自己猜對了,蘇輕月剛纔那麼賣力幫着賣傘,竟然是在拿回扣,“真有趣。要是她天天能逗人樂,我還真不介意出點她說的‘展覽’費。”
“少爺,您說什麼?”隨從沒聽清。
“沒什麼,回醉仙樓吧。”
“是……”
蘇輕月坐着牛車回了塢山村,一路上,她看到幾個村民正好擔着蕨菜從山上回來,有的擔子裝滿了,有的只裝了半筐。
她這幾天賣蕨菜賺了錢,村裡人都知道,大家也都去打蕨菜了。
而且總有人問她,鮮炒蕨菜怎麼才能去澀。
甚至有人直接在鎮上的菜場賣炒蕨菜,只是因爲炒出來的味道澀,沒什麼人買。不過沒人買,也眼紅她掙了錢,都去打蕨菜試着炒出沒苦味的。
村裡在路邊的樹下歇涼的人看到蘇輕月回村,其中的王七姑酸溜溜地說道,“喲!蕭家媳婦又包車回來了?可是大手筆、有錢啊。我可是牛車都捨不得坐喱。”
另一個村民偷偷問過輕月炒蕨菜的配方,她不肯說,於是對輕月心有怨氣,“她有什麼錢,不就賣了幾天炒蕨菜,賺了幾兩銀子嗎?蕭家沒田沒地的,就幾兩,有什麼了不起。”
花家嬸子也在,“那可就說錯了。蘇輕月這麼能幹,幾天就賺幾兩,一般人家一年都賺不出來呢!”
“就是。我在菜場看到她賣炒蕨菜四文一斤,沒到半天就能賣掉一擔,那是一滿擔,得一百多斤呢,一天賺得了靠近一兩,那賣一個月,賣一年什麼的,不就發大了!何愁沒錢買田地啊。”說話的是柳大娘,“蕭家媳婦,咱都是同村的,你炒的蕨菜怎麼去的澀,說出來聽聽唄,給大家夥兒知道,別賣獨食啊。”
蘇輕月笑道,“我就明擺了吧,不會說的。有本事的,你們自個去試炒。”
“小氣巴拉的……”王七姑很是不滿,“要麼我出幾個錢向你買……”
“你出多少?”她倒是挑眉了。
“給你……十文錢。”
“你可真‘捨得’啊。”遠遠的,王翠花看到蘇輕月坐的牛車,就過來了,“輕月一天都掙快一兩了,你好意思出十文錢買……”
蘇輕月看到王翠花了,讓王瘸子停了牛車。
雖然王瘸子也姓王,翠花是從隔壁村嫁到周福全家的,與王瘸子家是沒關係。
村裡同姓的人很多。
歇涼的幾個人剛纔是隔得遠,近看到蘇輕月那張臉,幾乎都搖起了頭。
“蕭家媳婦,你的臉咋比之前難看多了?”王七姑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