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川倒沒什麼,他反正過些天又能下炕,能跑能跳。
蕭清河的目光卻明顯黯淡了下去。
蘇輕月是無心的,四哥可是個真的‘跑’不了的啊,“四哥……”
“沒事。”黯淡在蕭清河眼中也就一瞬而過,他脣角勾起淡淡的笑痕,“我沒什麼的,也不會多想。”
輕月知道四哥是安慰的話而已。換了自己終身殘廢,死了也給氣得活。她轉而怒瞪蕭羽川,“讓你亂說話!”
“媳婦,我說了不說的,是你讓我說……”
“哼。”是她提的‘腿不能跑’,也不怪三哥,“你說得有道理。三哥是個會過日子的人,買米確實比什麼都急。”
太忙了,這幾天也沒跟家裡的三個男人好好談談賺了多少錢。他們也沒有一個問的。
古代的男人都封建,稍有骨氣的也不想讓女人養家。
有裡的這三隻更是如此。只是都倒下了,他們也沒辦法。
不吃她賺錢買的東西,那唯有餓死。
“要是買了米,這麼多銀子換成糙米,能吃八個月呢。”蕭羽川數落,“媳婦,不是我說你,你應該少買個兩三牀棉絮,省的錢用來買米,撐到我跟二哥好了,我們再賺錢買你想要的多幾牀棉被。所以,過日子,還是你相公我在行。錢是媳婦你賺的,你怎以花,我都沒意見。也只恨你相公我不爭氣的身體,不然我都想拼命賺錢給你花。就是沒飯吃餓死了,也沒什麼的。”
她點頭,“看不出來,三哥還算個男人。”看三哥與二哥、四哥的神色,看樣子,他們都認爲她把配方賣的錢全用在買棉被上了。她哪裡只賺了這麼點?
羽川聽這話可就惱了,“什麼叫算個男人,本來就是!”
“是麼?”
“等我好了,你‘試試’就知道了。”他目光盯着她,眼神有點灼熱,“不對,現在也可以……”他的丁丁起得來的,就是他身體沒力不方便……
他還在苦惱,蕭熤山板着臉,沉冷的嗓音喝了聲,“三弟,都半死不活了,還那麼想七想八的!”
羽川又被二哥吼了,臉色很不高興,“你老爲媳婦訓我。”
“月兒年紀小……”
羽川也回嘴,“她不小了!都做媳婦了,還可以生娃……”
蘇輕月滿頭黑線,不想他們兄弟爲了她吵架,“不說這些,說說我這幾天賣鮮炒蕨菜,四文一斤,除了第一天賣了一筐,其餘每天都是賣一挑。一挑能掙五百多文。”
原以爲三個男人聽她一天能賺這麼多錢,都會很高興。哪知三人只是沉默着。
蘇輕月淡然若水的眸光掃過三張凝重的臉,“不高興啊?嫌我賺得少?全村的人這幾天都羨慕我一下賺了那麼多呢。說是很多人家一年到頭也攢不下一兩銀子。”
蕭熤山冷峻的面龐盈滿疼惜之色,“月兒,五百多文,一挑得一百多斤,你身子那麼瘦,那麼單薄……”
“是啊。”蕭羽川也滿臉內疚,“媳婦,我真怕你的腰給壓彎了。我現在認爲配方賣得對,以後再不賣炒蕨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