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嗷嗚”叫喚了聲,去角落的碗裡“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又跑回她跟前,小小的狼腦袋對着她的小腿摩蹭着,似在跟主人撒嬌,又像委屈老被關着。
她把它的小身子抓起來,巴掌託着它的肚子比劃了下,“才幾天,你就長大了不少,也重了點兒了。”不過,還是很小個。
“嗷嗚……”它伸出舌頭,在她的手腕上舔了一下。
“可憐的小傢伙,跟着我那麼多天了,也沒吃過一頓肉。”她用另一隻手把它的嘴掰開,看到它小小的‘狗嘴’裡小牙齒都長起來了,“你可以吃肉糊糊了。前些天窮得我差點米湯都喂不起你,好在有點錢了。跟着我,也不能太虧待你,明天給你喝肉湯。先說好了,可不是頓頓都有肉湯喝的。除非我發達了。我現在也就暫時不愁吃穿,你也得給我省錢,聽到沒有?”
它睜着深棕色的圓咕嚕眼睛,瞧着主人說話喋喋不休,也不懂在說什麼,只又伸着小舌頭舔着她的手腕。
“我今天都還沒洗澡的,出了一身汗,手上都是鹹的,別亂舔。”她把它小小的身子放下地,它就像只大老鼠一樣,跑到給它準備的食物碗前,“咕嚕咕嚕”地喝着米湯。
糙米湯也喝得那麼開心,蘇輕月深覺,“小雜毛啊,你也是個吃得起苦的好傢伙。”
它回過狼腦袋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喝。
蘇輕月看着它小小的、毛絨絨的身軀,越發覺得三哥說得對,這簡直就是隻大老鼠。
她走到主臥,看到桌上還有半鉢飯沒動,就連菜也沒動,顯然房裡的三個男人沒吃飽,“今晚的飯菜不合喂口嗎?”
蕭清河笑容溫雅,“很好吃。我已經吃好了,是二哥……吃得少。三哥還沒吃飯。”
“二哥不喜歡晚上的菜?”她瞥向蕭熤山,他佈滿鬚髯的剛毅的峻臉滿是寒霜。
她微笑着問,“二哥,看你的臉色冰的,都快讓屋子結冰了。誰惹你生氣了?”
他不說話。
她明知故問,瞅向三哥,“三哥,是不是你?”
蕭羽川搖頭,“媳婦,你自己惹着了二哥,不能賴我頭上。二哥是被你氣得吃不下飯。”
她一頭霧水,“二哥,我哪不好了?長得太醜是吧。”
他凝視着她,依然不發一語。
要換了三哥,老早跟她對嗆了,二哥這隻悶葫蘆,她也沒辦法,“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總之,桌上的飯菜,不許剩。”
“媳婦,你不跟我圓房,我氣得吃不下……”蕭羽川表示很委屈。
蘇輕月冷哼,“吃不下也得吃。”
“哦。”糧食來得不易,尤其媳婦一個弱女子掙錢,更是艱難,蕭羽川自然不拿喬,坐在桌邊端起桌上的一個乾淨空碗,從鉢裡裝了一碗飯,拿着沒用過的筷子,夾菜吃飯。
嘴裡塞着食物,蕭羽川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媳婦,你真好……”
之前他躺在房外的地上,隔着牆,也沒看到媳婦爲他準備的碗筷,她其實是不忍他捱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