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他身後的小廝阿吉,“還讓阿吉在攤邊蹲點,看我拿了多少回扣。不才本人我也沒賺多少錢,一百個銅板而已。”
他挺訝異,“你竟然知道?那爲何當時不講?”
她倒覺得怪了,“我爲何要講?我跟你又不熟。再說了,金大老闆有興趣想知道我掙了幾銅板的回扣,你又不礙着我,你想曉得,隨你了。”
“那這第四次……”金洵話未說盡。她指的該不會是他在街邊茶樓喝茶,她竟然也曉得吧?
蘇輕月當然曉得,只是她當時在街上抓小偷,他卻在二樓雅座。
一個村姑,不應該有這麼好的觀察力。
她一個已婚婦人,讓別的男人太感興趣不是好事,於是,她說,“不就現在嘛。四次下來,我總算看清楚了金老闆的長相。”
他稍怔了一下,不管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女子,衝着他的金錢,巴上來的人不知幾何,她卻說四次之緣,竟纔看清他的相貌?欲擒故縱呢?還是當真如此?
看她眉宇間一直掛笑。
那笑似笑非笑。
竟讓人看不透徹,忽然輕問,“不知蘇姑娘覺得金某人長得如何?”
“聽真話還是假話?”她品着杯中茶水,“賞了你的府,喝了你的茶,我不介意說幾句謊逗逗你。”
“真話吧。”假話聽煩了。
她頷首,“我覺得鎮上的人都說金老闆乃當世才俊,言過其實了。你這人相貌也就中上而已,俊的是你家的錢財,不是你的人才。要說相貌,你還沒我家相公俊。”
“咳……”蕭清河輕咳了一聲,蒼白得有幾分病態的容顏浮起了一絲紅暈。媳婦當着別的男人的面誇自己更俊,真是……
蘇輕月掃他一眼,“四哥,我誇三哥呢,你臉紅個什麼勁?”
他眸色一黯,竟說的是三哥麼。
蘇輕月本來想遞給他一片紙巾什麼,古人用的是繡帕,她沒那玩意,只好口頭說,“茶都沒喝就嗆到,還咳了。來,喝口金老闆家中的好茶壓壓驚。”
說着便將他面前的茶水端到他面前。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端起杯子,在她半強迫下了一口。
金洵的臉色是有點僵硬了。
誰見了他不是誇得他上天入地的,蕭家這小娘子……
蘇輕月瞟了眼金洵的臉色,“忠言逆耳,實話總是很傷人。我都問過金老闆是聽真話還是假話的。你要是說聽假話,我肯定誇得你風度翩翩,上天入地的……”
“不必了。”他心裡真是堵得慌,細看蕭清河,覺得這殘廢也沒多俊。不對,這殘廢是蕭家老四。蘇輕月誇的也不是他,是……蕭家老三?他沒見過。
只這老四不算他不能行的腿,臉是不難看。
反正蕭家老三也是個村夫莽漢。
說這麼個人比他俊,真是心下鬱悶。
金洵不高興地道,“蘇姑娘這麼聰明,想必也猜到金某人請你的來意了吧。”
“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她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錢袋,“本來還是不知道的,看到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