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的是個莽夫。她嘴角的諷笑加深,“二哥是認爲我做得不對?”
“不是……”他皺着濃黑的眉毛,“二哥只是想保護你。等她傷好些了,再讓她離開,那麼,她就是要告你也沒有證據。”
“所以,二哥就會選擇容忍。”她哼了下,“我跟二哥代溝很深,我的爲人處事,與你不同。你喜歡姑息養奸,我最討厭這樣。大姐說告我就告我?她的傷誰能證明是我打的?是你、川子、四哥,還是周福全?你覺得誰會幫她作證?”
他一時語塞,“我並沒想到這一點。可我的出發點,都是爲了保護你。”
她從他腋下鑽了出去,走了幾步,背對着他,“二哥,我想得很清楚了。你是我敬重的兄長。我們……不可能是夫妻。”
他鐵掌箍住她纖細的胳膊,暴怒地道,“你胡說什麼!”
胳膊被他抓得巨痛,她恍若未覺,“二哥,我跟你並不合適,免強也不會有幸福的。我會努力掙錢,幫你成家立業,幫你另外娶一個好妻子。”
他心中劇痛,顏上卻冷冰地笑了起來,“呵呵……這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話了。月兒,你是我媳婦。而我的媳婦卻叫我娶另外一個女人?”
指着自個毀了的左臉,“你告訴我,天底下除了你,還有誰會願意嫁給一個毀了容的男人?還有誰肯嫁給我?”
“總會有的。”她只淡淡地道,“二哥這麼好的男人,會有欣賞你的女子。”
他蠻橫地捏着她的肩膀,“可我只要你!我蕭熤山這輩子只要你做媳婦,我不要別的女人!”
她覺着自個的手臂都快被他捏斷了,看着他冷峻傷悲得痛楚的面容,她一雙清澈若水的瞳眸似要將他看穿,“你不會的。”
“我會。”他鄭重咬牙。
“相信我,你不會。”她手指在他幾處穴位點了下,他的手一下無力地鬆開,想再捉緊她,卻怎麼也使不上力。似乎,他就只能這樣無力地看着她漸離漸遠。
他吃驚於她的點穴手法,忽爾想到她說過她是殺手,“月兒,你真的是殺手?”
她嫣然一笑,“當然是開玩笑的,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哪可能殺人?”
他覺着也是。
她淡然道,“三哥見了我,老說見鬼,難道他不是開玩笑的麼?”
“三弟有口無心的。他不過是逗你玩。”
“所以啊,我說我是殺手,也不過是逗你跟三哥玩。”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看清家裡的三個男人有着什麼樣的缺點,出於信任,也就說了。只是他們沒當真,也是件好事。
蕭熤山沉默了下,“可你的醫術,不是普通的好……”
“二哥太擡舉我了。”她說,“我就是在黃老秀才生前留下的醫書上自學的醫術,加上逃跑的那三天,在外頭遇到貴人指點,貫通了許多而已。”
蕭熤山提出疑點,“既然遇到了貴人,那你何以在鎮上偷包子吃,甚至被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