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皺了下眉,倒是沒有過多的反對。
他眼神一亮,“媳婦,你同意了?”
“沒有。”她微紅了臉。
他心如明境,豈會不明白媳婦已經願意了,說不同意,也是害羞,把她緊箍得像要揉進身體裡,嘴裡癡癡地呢喃,“媳婦,我愛你、好愛你!”不管他做什麼,他都只是想跟她在一起。
她身軀一僵,一道暖流從心房劃過,一個就是連死都會爲她考慮的男人,這上世上,怕莫只有三哥了。
只有他從來未曾鬆開她的手,只有他始終待她如初。
“媳婦,以後你別再說選擇四弟的話了,好不好?”他聲音悶悶的。
她這回倒是微點了頭,“嗯。”
頓了一下,她說,“你不問我爲什麼之前選清河?”
“你選四弟,我心都快痛死了。”他嘆息道,“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場,四弟對你太好,他雙腿殘廢,你因爲同情纔會選他,也是想讓我與二哥無後顧之憂地另行娶妻。可你這個傻瓜,我早都娶了你了,又怎麼可能娶別人?”
“原來,你連我爲什麼選四哥都一清二楚。”
“我還知道你對四弟並不是愛。所以,這段時間,即便你說選他,這段時間,我也忍得住不發瘋。”
“你怎麼知道?”
他微笑着道,“因爲,你看他的眼神,與我看你的眼神不同。你看他不是看愛人的眼神。”
隨即心中又有幾分失落,“至於二哥,我知道你對他無男女之情。然而,即便你看我,也是目光涼淡如水。有時候,即便從你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對我的不同,卻又如鏡花水月,似乎只是我看花了眼。”
她看着他英俊蒼白的眉目,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三哥一直清楚她的想法,心思明澈如水。
這個男人的聰明程度,甚至不亞於自己。
他的聲音沉重而帶着鄭重,“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內心格外地掙扎,我無法忍受二哥四弟在名份上與你是夫妻,名份上也不行。我早都想分家了。我想帶着你單過。卻一直無法說出口。”
她頷首,“因爲你與二哥四弟兄弟情深。”
“你錯了。”他道,“做兄弟的長大後各自成家立業是早晚的事。我並沒有因此不捨,即便分了家,依然是兄弟。我不說出口,是因爲,我怕你不肯跟我。”
她要走,也是爲他好,不想拆散他與二哥、四弟一個完整的家。她並不是聖母,之前會選清河,是因爲她以爲她對這個家的男人都沒有異樣的感情,隨便挑一個得了。
而她雖說曾答應了給三哥機會,那是在她並不知道她是蕭家合買的媳婦的情況下才免強認可的,知道了真相後另計,她自以爲的對三哥好,原來,並不是他要的。
她打算着由二哥、三哥另娶,由他們來散了這個家。
三哥卻爲了她要分家,本來她也覺得沒什麼。在他毫不猶豫地喝了她給的毒藥,在他臨死還寫下爲她免責的遺書之後,她不想他將來有絲毫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