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她伸手從輪椅後頭環擁住他。
窗戶是虛掩着的,外頭的人要是不仔細,也看不進來。
他急了,神色惱怒,“你快鬆手……”
她就是抱着他,“我不!”
“陶美嬌,你是未出閣的千金小姐!”
“我認定你了。”她乾脆坐到他大腿上,“蕭清河,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定你了!”
他被她大膽的行爲所震憾,羞得整張俊臉通紅,手上的力道毫不猶豫地重重推開她,“你知不知羞!”
她沒料到他會大力推開自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不止是摔痛了,不顧女子的矜持表白,他竟然不領情也就罷,拒絕得如此嚴厲,她水潤的雙瞳盈起了霧氣,默默地站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蕭清河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心裡頭充滿了歉疚,可是,他不能耽誤她。
同時也鬆了口氣,真怕她做出更過份的舉動。
他對陶小姐無意,拒絕她,不過就只是傷害了一個人而愧疚,並不如放開媳婦時的至痛,心中越發明白,媳婦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
低首瞅着自己殘廢了的雙腿,一抹深深的自卑盈在眼中,他痛恨自己是個廢人!
看着院子裡三哥喜滋滋地與媳婦在挑着成親的日子,他是多麼羨慕啊。
他咬着下脣,媳婦選擇的人原本是他,若是他不放棄,不推開他,今日挑日子與媳婦成親的,就是他蕭清河!
痛苦使得他雙拳緊緊地掐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裡,血順着指縫流出,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只覺一顆心像剜出來一般的苦痛。
王祥泰給蕭羽川看好了黃道吉日,收了錢,說了幾句吉祥的話,剛準備走,瞧見一行人進了蕭家院子。
見劉老實、劉鄭氏、還有劉香蓮進了蕭家院子,後頭還有一幫跟着看熱鬧的村民。
劉海棠也在其中,只是她站得很後面,顯然不想淌混水。
一進院,海棠的目光便尋找着蕭熤山的身影,沒看到人,也沒說什麼。
蕭羽川瞧見劉家人這架式,不由得皺了下眉毛,“你們來做什麼?”
劉鄭氏開口了,“喲,川子,你找了王師傅挑成親的日子啊,定好了哪一天沒?連我家香蓮一塊兒娶了吧。”
跟來看熱鬧的村民都一臉搖頭的表情,心裡尋思着劉鄭氏這皮可真厚,只是她就是這樣的人,大家夥兒也習慣了。
“劉鄭氏,你是抽了哪門子的瘋?”蕭羽川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上我家討打來了是吧?”
劉鄭氏還是有點怕川子的,她往劉老實身後躲了躲,扯了扯自家老頭劉老實的胳膊,“你倒是說句話!”
劉老實老臉雖有幾分窘色,也是氣惱得緊,“川子,我是上你們家說理來了。上次你一石頭把我閨女香蓮的額頭砸傷了,現在她額頭上落疤了,一個姑娘家家的毀了容,你讓她今後怎麼辦?”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劉香蓮撩開蓋着腦門的留海,只見一個指甲大的坑疤在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