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沈府。
沈潤山的院落裡還亮着燈,沈潤山在看書,紫鵑和丁香在三國殺單挑,而房門那邊,華安有些無聊地拿着個不倒翁撥弄一下,又撥弄一下,有時也會撐着腦袋看着院門。如果有人路過,他更是突然擡頭。
沈潤山翻看着賬本,看着華安問道:“華安,你在看什麼呢?”
華安一怔,開口道:“三少爺,三少奶奶今晚那麼晚了都沒有回來呢......”
沈潤山笑了笑,而後有些無奈:“她向來都是古靈精怪的,可能在薛家或者宋家下棋下晚了吧,不過,也由她高興了......”
此時已經是亥時一刻,一場送行的宴席也落下了帷幕,寧採晨和一衆替她辭行的好友道別之後,就帶着隨從紅衣,朝附近的一個莊子走去。
爹爹已經先去荊州了,這回她的幾名心腹裡,也就紅姨知道的比較清楚,別的人,應該也會猜到幾分,不過這也沒關係,他們當然會保密的。
這莊子也在城外,她簡單檢查了些行李,還有看了看準備的三輛馬車,她打開車簾,那原來是個籠子,應該是關犯人的那種。
她看了一下,就冷漠地把簾子放下。
“到時我們在襄陽附近的宅子裡呆上半個月,就動身去荊州,從此以後權當他瘋了或者死了,再也不管。”
之後她又去檢查一些準備到荊州用的東西,和準備送的禮,儘管還沒有啓程,可是她的心情,已經在關注到了荊州後未來的生活上了。
至於那個人,既然已經決定把他從心上剔除,那就用不着再花什麼心思,這根本已經無關緊要。
“紅姨,走吧,現在時候不早了,咱們去看看那王家兄弟事情辦得怎麼樣。”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們倆兄弟,向來就沒失手過。”
“不管怎麼樣,眼見爲實。”寧採晨不贊同紅姨的說法:“我做事要求毫無破綻。”
話雖如此,其實寧採晨心裡是不擔心的,只是凡事確認是她的一個強迫症罷了。等到確認以後,就該考慮怎麼處理謝文翰。如果這邊事情沒辦好,自己把謝文翰抓來了,也不過是丟臉丟得更徹底,她最受不了那樣的侮辱,就像當時當街被推倒一樣。
這些都弄好之後,那些事情就和自己打算的一樣了,什麼才女、什麼過人的商才,被糟蹋毀容之後都是一個樣,給那個男人看了,他必然應該會痛苦的,可是自己是不會再對那個羞辱過自己的人有半點憐憫的,一切都是他活該。一個月後......這件事就是過往雲煙,自己去荊州,美好的未來在等着自己。
一路上都在和紅姨商量着到荊州後的事,去拜訪誰、參加什麼宴會,做什麼事情才能博得好的名聲。寧採晨之前已經去過一次,所以很熟悉,此時她低着頭考慮事情,是該挑怎樣的一個夫婿,才能讓寧家的家業更上一層樓,荊州那邊,自己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