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家丁跟着沈潤山過來,手裡捧着些盒子。近來城裡的災民多起來了,儘管治安基本還算過得去,可是如果涉及到銀子貨款什麼的沈老太爺還是叮囑了要帶個下人陪同,免得橫生枝節。沈潤山他應該是在這附近談生意什麼的,所以有個跟班跟着。看到唐雨墨之後,沈潤山又回頭去和那家丁說了幾句而後微微點頭作揖道謝,打發對方先回家。那家丁應該是新人,面對沈潤山這樣的態度大有受寵若驚之態。唐雨墨知道,沈潤山心情好的時候一向都對人和氣親切。
而在唐雨墨離開毓秀書院的同時,一對兄妹鬼鬼祟祟地從後面的假山出來,探頭探腦半天,看到唐雨墨不見人了,才堂而皇之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可是剛上馬車,小詩齡就耷拉着肩膀說:“哥哥哥哥,那個唐雨墨好厲害啊。”
子睿沉默了一會,眉頭緊蹙,而後瞄了詩齡一眼:“我也曉得她厲害,還用你說?”
“那、那咱們還要不要考她啊?”
“當然要啦!”子睿的聲音一下提高,可是又努努嘴沉下聲來:“不過嘛,咱們下次準備好了再來。”
“哦哦。”小詩齡一邊往嘴裡塞零食,一邊贊同地點頭:“連馬隨風都對她那麼佩服呢,她太厲害了,不過她說的那些我有好多都不大明白......究竟她能厲害到啥程度啊?哥哥哥哥,你能全明白麼?”
“囉嗦。”
“唔……但是我認爲呢……”
兩兄妹的聲音漸漸隨着那轆轆的車輪聲遠離了毓秀書院,這盛夏的午後,碧空白雲,唐雨墨和沈潤山正往附近的一家酒樓去了。
當晚,上官子睿一直坐在福王府的後花園裡發呆,迴廊的燈籠散發着柔和的淡黃的燈光,下人也是知道在他思考的時候是不能過來打擾的。這個五官清秀的小王爺向來都喜歡這樣安靜的環境,他穿着簡單的睡袍,因爲剛沐浴完頭髮還微微地溼潤,他就這樣光着腳靠在亭子的石椅上,七月流火,月色如水,周圍的花草從間偶爾有螢火蟲飛舞期間。
上官詩齡今晚吃過晚飯就跑去薛老家玩。其他孩子正在捉迷藏,她卻悄悄地跑到薛老跟前和他說了今天聽到的那些事。
“駙馬爺爺、駙馬爺爺,您覺得那個唐雨墨說的,對嗎?”
薛老的眉頭皺成了個川字,此時他的目光也深沉嚴肅起來。薛老雖然在學術上和弟子們很嚴肅,但是對待小孩子,卻是放鬆的,而此時他的目光,別說孩子,就連和宋老他們聊天時,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顯現出來。
“她......只說了那麼多麼?”
“嗯啊,哥哥好像很多都能聽明白,但是應該也還有很多不明白的......我覺得她好厲害啊,那個馬隨風也好佩服她呢!駙馬爺爺,我好想和她學東西啊......您可以請她來做我的先生麼?”[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