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衆人都是恍然大悟----看來是這謝文翰看不慣那姜語笑所作的選擇,所以纔出來爲那唐雨墨敬茶,而且他演唱的曲目也可以知道。如果是其他的養公子或者姑娘出來獻醜,做這樣的事情,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夠豁達。但是謝文翰此時的表現和衆人的態度,讓唐雨墨不由得在心裡感嘆,原來在古代臉也可以當卡刷啊。
二樓上,唐雨墨和謝文翰並沒有面對面看着對方,可是其實在這掌聲裡,都小小聲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來。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的......”就在把茶杯遞回去的時候,唐雨墨輕聲說:“白錦堂剛纔已經和我說了內情,這不是什麼大事。”
“我知道你性子恬淡,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謝文翰的聲音清冽,“但是我卻不願這樣。”
這話聽起來並沒多少深刻的道理,但是唐雨墨已經覺得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只好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多謝。”
“我是個庸才,也就這些拿得出手了。”
“恩,我受到了驚嚇。”
“啊?”
“看來不止九重寶塔,要衝上雲霄了。”
“呃......”
倆人簡單說了幾句,而掌聲也漸漸停歇,衆人滿懷期待地看着他們,等着唐雨墨接下來的動作。唐雨墨卻不明就裡,看了看四周,正想着該不該招呼謝文翰到一旁坐下,謝文翰此時卻強忍着笑意,乾咳了一聲,低聲說:“沈三少奶奶,你現在該打賞我了......”
“啊?”
“打賞......”謝文翰的聲音越發低了,幾乎可以說是脣語,因爲旁邊大家的目光都很集中。
唐雨墨這下才意識到了,趕緊“哦”了一聲,從袖袋裡掏錢:“對對對......我這是五百兩銀票......多謝公子的表演!”
剛纔沈方兩家加起來都不到五百兩,這打賞的金額真是夠大了,唐雨墨也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儘量讓大家聽到她對錶演的感謝,而後又小聲對謝文翰說:“我就不爲你寫詩了。”她知道自己好歹是有夫之婦,現在還是應該注意不要影響太大的。不過她說完後謝文翰卻顯得有些尷尬,並沒有去接唐雨墨遞過去的銀票,馬隨風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差點吐血,而後身邊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唐雨墨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直接遞錢的方式不大好。
可是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拿着銀票愣在那,謝文翰真是感覺頭頂一羣烏鴉飄過,趕緊對唐雨墨身邊使了眼色,唐雨墨趕緊將銀票放到身邊一個霞飛樓的丫鬟託着的小木盤上,感覺額頭都是汗。
“那小生先告辭了。”謝文翰笑道,而後走出人羣,向樓梯走去。唐雨墨長吁了一口氣,沈家人現在應該不會感覺比方家丟臉了,算是過了一關,不過謝文翰這一唱,自己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也要更多了。[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