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笑笑,進了院子,坐在小樓前的臺階上。就和往常一樣,秋日的陽光溫暖地灑下來,一棵歪脖子樹在臺階附近投下了樹蔭。
謝文翰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有聽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
“哦。”唐雨墨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笑道:“其實呢,整個事情不像外面傳的那麼恐怖啦,不過最近這些天確實是被蠻多人吵到的。”
“呃。。不如我彈首曲子給你聽聽,當作寬寬心?”
“不用麻煩啦,你難得休息一天。”
“沒事的。”謝文翰笑着說,而後眼神黯淡了一下,用低得只能他自己聽到的聲音說:“其實。。我也只會這些了。。”
謝文翰家的小院重新整理過,現在開了一條小路可以直通到河那邊,那歪脖子樹並不算太高大,所以其實兩個人還是可以在懶洋洋的陽光下曬曬。謝文翰端着茶盤出來的時候,唐雨墨正隨意地坐在臺階上,背靠着牆壁,曲着膝蓋看着遠處遠山的輪廓。
看到唐雨墨出神的樣子謝文翰不禁笑了笑:“你先自便,我去拿琴。”說着先把茶盤放在唐雨墨身邊。
唐雨墨望望他,點了點頭。
河風吹來,謝文翰推開古琴起身,而後悄悄地收好了茶具,又擔心唐雨墨會睡着睡着摔倒,就在這秋日的陽光中靜靜地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熟睡的面龐。
過了一會,悠揚的琴聲響起……
迷迷糊糊地,唐雨墨靠在牆壁上睡着了。
這樣慵懶溫暖的感覺,好像置身於無邊的花海中,有輕輕的微風拂過。。唐雨墨並不知道謝文翰今天彈的曲子是什麼,她對古代的琴曲造詣並不高,對古典音樂向來也不算非常喜歡,但是現在卻被這首曲子帶進了安靜的夢境。
謝文翰有時也會低聲地哼唱兩句,莫不如一,有時像陌上的清風,有時像無邊的絲雨。唐雨墨醒着的時候有時看看他,秋天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將他的輪廓勾勒出一層好看的金色。衣袂飄飄,青絲微動,男子的神情專注,但是還是能夠感受到唐雨墨偶爾投去的目光,就彈着曲子對她溫柔地笑。
好像謝文翰遇到自己回去拿琴的時候還換了一身衣服。。迷迷糊糊地,只能意識到這點,唐雨墨已經漸漸睡着了。秋風徐來,偶爾有落葉飄搖,瀏南河的河水在安靜地流淌,男子優美的喉結隨着吟唱的曲子微動。
唐雨墨也不知道曲子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她此時已經陷入了夢鄉。
一曲終了,謝文翰坐在那裡很久都沒有動,只是凝望着不遠處唐雨墨的睡姿。這幾年來,他算是頭一回持續演奏那麼長的時間,憑實力的自娛自樂都是興致所至,哪怕是從前做養公子的那段時間,他的演奏基本都是爲了自己。不久前在霞飛樓,他演奏曲子時是有着爭強好勝之心的,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爲這個女子演奏,他演奏的時間很長,希望她能夠在曲藝中得到安寧,讓她的疲憊可以在睡眠中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