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已經到了,夫人今天去寺廟上香,很快就會回來,我這就去找大小姐來,你……“黃鸝這還沒說完呢,外面已經有小廝扯着嗓子又快又急的道:”黃鸝姐,你快點,大小姐看到漂亮男人又衝出去了。“
翠翠聽着這話,手緊緊的抱住了箱子,臉上的錯愕遮都遮不住。
“翠娘,你老實呆在這裡,哪裡也別去,我先去找大小姐。”黃鸝說着,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黃鸝走後,翠翠起初還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可許久都沒有人來,她便忍不住好奇心,在這屋子裡打量了起來,撫摸着那一寸寸,之前她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大廳的窗戶散漫的開着,她走上前,將窗戶全部推開,映在眼前的,就是一池清澈的水,那靜止的亭子坐落在水中央,翠翠想,要是在那亭子四周披上薄紗,定然,是美極了的。
夫子今日有事,所以提前下學,樓逸清急匆匆的跑回府中,冬生跟在後面趕都趕不上。
“少爺,你跑慢一些。”冬生瞧着他那急匆匆的模樣,心中已然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
”冬生,你去後院兒備馬!”樓逸清回頭,朝冬生喊了一句。
冬生剛要勸句什麼,樓逸清早已經跑進了後院兒。
翠翠就是在這個時候撞見的樓逸清,她正站在小花廳的窗前,目光歆羨的打量着這周圍的一切,而樓逸清就那樣猝不及防的撞入了自己的景色。
“翠翠?”樓逸清完全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鮮花掩映中,她一身分裙站在那裡,目光看向自己時,還帶着沒有回神的迷茫。
他轉了個彎,大步跑了過去,翠翠剛轉過身子,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懷裡。
“你怎麼來了?”樓逸清緊緊的抱着她,低頭在她身上狠狠的聞了聞,行爲之間,依稀帶着少年的熱血方剛。
翠翠從他懷裡擡頭,聲音嬌嬌的道:“逸清,這裡……就是你家麼?”她已經儘量剋制讓自己的聲音不去發顫,但那話說出來,仍舊是帶着幾分顫意。
樓逸清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只一個勁兒的問道:“你緣何會在這裡?”
翠翠就指了指身後桌子上的盒子,將之前的事情如實的說了出來。
樓逸清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神經比剛剛放鬆了許多,他低頭,忍不住吻了吻翠翠的脣,呢喃道:“原來如此,我大姐和我娘,都是極其愛美的人,你今天定然會大賺一筆。”
今天看見聽見的一切都給翠翠帶來了太大的衝擊,以至於當樓逸清猴急的吻上她的脣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的迴應了起來。
樓逸清是剛剛開葷的少年,哪裡受得住,一把抱起翠翠就朝後面的屏風走去。
翠翠這時才急了,一個勁兒的拍打着他道:“不行,待會兒大小姐會回來的。”
樓逸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大姐一見到俊美男子,沒個個把時辰是回不來的,你放心吧,翠翠,你好香。“說着,他已經將翠翠摁在了軟榻上,手也不老實的摸了上去。
翠翠聽他那般話,哪裡還會有什麼顧忌,兩人就在這花廳顛鸞倒鳳起來。
冬生已經找好了馬,可死活不見人影兒,等到他一路要找回少爺院子的時候,經過小花廳時,他忽然聽到了一些壓抑的聲音,他剛要悄悄的湊上前去,就聽到一聲男人的粗喘,而那聲線,他再熟悉不過。
左右瞧了瞧,見沒人經過,冬生就悄悄的閃身到外面的假山中,眼睛一直四處看着,給他家少爺打掩護。
……
樓逸清回來的時候,翠翠已經在和程慧荷說話了,樓逸真將鞭子往旁邊一甩,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翠翠邊兒上,笑眯眯的朝程慧荷問道:“娘,我說的這人沒錯吧?這些天我一直在用她做出來的東西呢。”
程慧荷看着手中那盒新鮮的水粉,點了點頭:“倒是不錯的,若是好用,翠娘以後就多跑幾趟。對了,真真,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夫人,小姐又追着別人家的男子跑。”黃鸝在一邊咕噥了一句。
“娘,那人長得可是真好看,我想把他帶回來,他死活不跟我走,氣得我抽了他兩鞭子。”樓逸真憤憤的道。
“小姐,可是人家有娘子了。”黃鸝在一邊低着頭。
樓逸真呵呵一笑:“有娘子怎麼了?有娘子也可以和離啊。”
翠翠一邊搗鼓着自己的東西,一邊訝異於樓逸真的話,她不禁擡頭看了眼程慧荷,這大小姐公然在街上搶男人,這母親,都不管麼?
誰知,程慧荷只莞爾一笑,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瞧你說的,長得有那麼好看?你若是真的喜歡,娘就派人給你,你放手去做便是。“
翠翠:”……“
這前前後後的事情過去,翠翠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回到自己的小店面裡,她剛放下東西,就聽見後門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她脣角一笑,提着裙子去開門。這大門一開,兩人忍不住又纏在了一起。
……
“逸清,你這幾日是不是看書看累了?怎麼這麼沒有精神?”早飯時,程慧荷看了眼樓逸清眼下的黑眼圈,皺了皺眉頭。
樓逸清擡眼,對上程慧荷打量的目光,他點了點頭:“娘,書院的考覈很快就到了。”
“考覈歸考覈,你若是連個好身體都沒有,要怎麼繼續下去?這幾天下學以後,你早些回來,娘讓人給你熬些安神的湯補一補。”程慧荷說着,親自又給他夾了點菜。卻不料,樓逸清忽然盯着她的臉道:“娘,你這幾日的氣色倒是好極了,人看着愈發的年輕了,只怕咱們走出去,人家還以爲咱們是姐弟呢?”
程慧荷一愣,隨即嗔怪的看了樓逸清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有這麼明顯麼?”
樓逸清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這樣看來,過幾天倒是還得請那位翠娘來一趟了。”程慧荷的聲音此時聽着倒是比往日少了幾分嚴肅。
而聽到她這話,低着頭喝粥的樓逸清,嘴角卻是忍不住的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