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無語的看着人手好幾串的一羣饞蟲,很是無奈的低頭,卻又瞧見狗蛋和寧寶兩個小傢伙兒也全都在那裡嗷嗚的吹着氣兒,一臉嘴饞的模樣,恨不得立即就將肉串給塞到口裡去。
“你們慢一些,別燙着。”陳安安看着兩個小傢伙兒,輕聲道:“你們吃的這樣急,好像翠華姨姨都沒來得及吃。”
“嗷嗷……不……娘……孃親。”寧寶咬了一口,吃到嘴裡的時候一臉的心滿意足,他歪着小腦袋,小心的拿着那肉串,聲音有些口齒不清的道:“我剛剛帶了幾串分給姨姨和姐姐他們了。”
“不過……不過好像沒有孃親的。”小傢伙兒颼颼的快要吃完了,這才發現,糟了,好像把孃親的給忘記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手裡只有一塊肉的肉串,又瞅了瞅身邊的孃親,小爪子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的將串串遞到了陳安安的面前……
……
這一番實驗,得到的效果要比陳安安預想的好很多,而在衆人的一致要求下,這天下午,太陽沒有那麼毒的時候,她就將架子搬到了隔壁買菜的那間屋子,開始賣起了烤肉串,一串一文錢,那串串還沒有烤出來的時候,香味已經傳出了很遠,而等陳安安再次擡頭的時候,那買菜的窗口前已經站滿了人。
樓逸真今天興致高的很,從黃鸝手中將小布袋子拿了過來,親自站在一邊收錢。
烤串是賣的紅紅火火,到最後,這飯館兒的其他生意幾乎歇業了,就連翠華都開始幫忙串肉。
“莫大人,這些竹籤子頂多今天用完,只怕明天還得多找些。”翠華看着那竹籤子越來越少,翠華有些擔心。
“這不擔心,有人會這門手藝,一大袋子的串子,只用一點點竹子就好了。”莫凌山道。
……
春曉這天正好跟牛大郎一起來看大夫,他們從藥館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大堆人堵在那飯館前,一陣陣烤肉的香氣從裡面傳了出來,春曉知道那館子是陳安安和翠華開的,她站在藥館門口,朝牛大郎道:“你也去幫我買幾串好不好?“
“春曉,咱們還是不去了吧?”牛大郎在慕璟宸身上實在是吃了很多虧,眼下他看到慕璟宸都要繞道走,又怎麼會去陳安安那邊買東西。
“傻,你去買了,咱們研究一下。”春曉伸手撓了撓牛大郎的手心,聲音小小的同牛大郎道。
孕婦最大,加之那東西也不是太貴,牛大郎掏出幾個銅板,好不容易擠上前,結果這正要開口呢,人羣中忽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牛大郎轉頭,神色中立即帶上了討好的神色:”里正叔,是你啊。“
“你也來買串兒?”白里正笑着問道。
牛大郎嘿嘿笑了聲,點頭道:“我媳婦兒想吃。”
“哦,我是來縣衙幫着致遠登記秀才,順便過來看看。”因着白致遠的原因,白家所有人的臉上都長了光,說話的時候也帶着一股味道,牛大郎聽着,只嘿嘿的點頭。
“里正叔,是你們啊!”陳安安見到是白里正,便說不用給錢了,可白里正哪裡會答應,他相當闊氣掏出了銅板遞到了樓逸真的袋子裡,又當着陳安安的面,將剛剛同牛大郎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陳安安聽着,權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高調與低調之間,她向來是喜歡低調的人。但周圍的人就不同了,他們圍在一邊,聽說里正家裡出了一個秀才,頓時又是一陣誇讚聲。
里正無比自豪的拿着一串肉串走了出去,而輪到牛大郎的時候,牛大郎早就記住了剛剛陳安安說的話,有些尷尬的笑道:”安安,你看,咱們同村……“他以爲陳安安跟里正客氣,也會跟他客氣。
陳安安瞅見他只要兩串,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直接遞給他兩串。
牛大郎從人羣中擠出來的時候,拿着兩串肉串走到了春曉的面前,嘿嘿笑道:”春曉,你看,這個沒花錢。“
“沒花錢?”春曉皺眉。
牛大郎就有些自豪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結果剛說完,就被春曉呵斥了起來。她拿過一串,轉身也不理會牛大郎,就朝對面走去。
身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春曉從沒有覺得自己有這樣的不堪,陳安安那個女人擁有着尋常人難以企及的一切,甚至就在剛剛,她站在門口等着牛大郎的時候,她還親眼見到了那個錦白色的身影拿着帕子朝陳安安走去,後面跟着那個可愛的孩子。而她潘春曉的丈夫呢,竟然在那人面前貪了兩文錢的便宜,這件事情讓她覺得,自己在陳安安的面前愈發的擡不起頭來了。
“媳婦兒,你怎麼了?“牛大郎跟在後面追,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大步趕上了春曉,一把拉住了她,朝着她道:”你嚐嚐啊這肉串,滋味還真是不錯。“
“你怎麼可以不給人家錢?”春曉停住,皺着眉頭看向牛大郎。
“是她說不要收里正的,那咱們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自然也不收咱們的了!”牛大郎說的理所當然,並不認爲這件事有什麼錯誤。
“她說不要你就不要了?”春曉來的語氣極其衝:“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怎麼這麼聽她話呢?”
“媳婦兒,這……”牛大郎還想再說,春曉卻是不想再聽了。
……
烤肉的生意比陳安安想象的來得好的太多,以至於回到家吃完飯以後,她還在和翠華忙活着剁肉醃肉。就在她忙活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小黑忽然嗷嗷的叫了起來,她擦了擦手,出門去看,只見春曉一臉微笑着站在門外。
翠華只擡頭瞧了一眼,便繼續手中的活兒,陳安安拖了兩把小椅子,示意春曉坐。
春曉進來的時候,目光並沒有在陳安安的臉上,而是偷偷的四處瞧着。
陳安安自然是瞧見了,她垂了垂眸子,假裝沒有看破,只是,她剛要張口,大門又被人給推了出來,春曉回身,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眼睛驀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