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娃娃不知道的是,自從他們從書院離開以後,縣城差點被他們的爹孃給掀翻了。
陳安安聽見這消息的時候,有些不放心,她伸手拉住了慕璟宸的手,剛要說話,慕璟宸卻忽然開口道:”我讓十三帶着人現在就去找,他們去了河西村,只要從這條路上走,定然就能找到。“
陳安安點了點頭,一邊的楊二郎忽然道:“這樣吧,我跟他們一起去。”
翠華倒是沒有反對。
兩方的馬車終於在小傢伙兒們回程的路上碰到了,看見他們,楊二郎頓時將拿着的飯盒子給提溜到了三個小傢伙兒的身邊,他摸了摸三個毛茸茸的腦袋,這才說道:“你們走了這麼長的路,定然是連飯都沒有吃得上,這是你娘他們準備的。”
三個孩子果然也時餓了,元寶的眼皮都快耷拉了下來,看見有飯來了,這纔開始吃了起來。
“楊叔叔,我娘還沒有找到麼?”元寶有些泄氣的問道。
楊二郎搖了搖頭道:“我們出來的早,我們出發的時候還沒有同你爹碰面,或許現在已經找到了呢!”
元寶聽見這話,心裡好受了一些,這才趕緊的扒拉着飯。
……
元寶回到家的時候,銀鈴和白致遠也在,一看到銀鈴,元寶頓時顛顛的跑了過去,抱着銀鈴就不說話了。
“銀鈴,你說咱們都找了這麼久,爲什麼還是連個人都找不到?”金大戶也不禁急躁了起來,這個女人硬生生的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銀鈴搖了搖頭道:“爹,再找人出去找找吧,我們也帶着元寶出去!”
”去吧去吧。“金大戶無奈的揮了揮手。
銀鈴便匆匆忙忙的帶着元寶走了出來,可一出門,他們根本沒有坐馬車,元寶好奇的瞅着他們倆說道:“大姐,姐夫,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啊?”
銀鈴一直拉着他走,直到走出了金府的範圍內,她這才笑着彎了彎眼睛道:“帶你去見娘。”
“什麼,你們知道娘在哪裡?”元寶原本還耷拉下來的小腦袋,頓時嗖的一下子擡了起來,他一臉詫異的看着銀鈴。
銀鈴笑着點了點頭。
他們彎彎繞繞,在學堂附近的巷子裡找到了一個小院子,推開門,站在那裡曬被子的人不是王香玲是誰。
“娘?”元寶瞅見王香玲頓時蹬蹬蹬的跑上前衝到了她的懷裡。
“娘,你怎麼在這裡啊?爲什麼姐姐能找到你,我卻找不到啊!”元寶抱着王香玲死活不撒手。
白致遠將小院子的門給關上了,這纔回來拉住了銀鈴的手。
銀鈴招呼他們在院中大樹下的陰涼地裡坐了下來,這才說道:“這房子是我很早以前就買的了,我之前就打算將娘給接到這裡,可後來被各種事情給耽擱了,前幾天接娘回府的時候,我便將鑰匙交給了她,若她在府中住的不習慣,便可以到這裡來,這裡距離學堂也很近,也方便和你見面。”
銀鈴將事情娓娓道來,元寶一聽,頓時對自家大姐很是服氣。
“娘,你怎麼出來了呢?你在府中住的不習慣麼?”元寶拉着王香玲的手問道,王香玲搖了搖頭,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銀鈴和白致遠對視了一眼,這才說道:“管家說,爹在家對娘說了很不好聽的話,我聽了以後,覺得娘在這裡也不錯,這房子原本就是我的,至於尋常的生計,陳記那邊我問過了,正好缺人。”
“真的啊?那我豈不是每天都可以去飯館兒見娘了?“元寶一聽,覺得這樣既可以去見狗蛋和寧寶,也很方便去看娘。
“姐姐,我以後跟娘一起住好不好哇?”元寶覺得,有了娘,爹就可以扔了。
“不行。”
元寶這話一說,在場的三個人全都否決了。
“爲什麼啊?”元寶一臉不解的道。
“你若是出來住,豈不是給娘惹了好大的麻煩,若是爹也住過來那怎麼辦?娘原本就圖個清靜。”銀鈴開口道。
“好吧,。”元寶點了點頭。
“圖個清靜,難道在家裡我能吃了她不成。”銀鈴的話剛說完,外面的人忽然被人大力的踹了下來,銀鈴驚得渾身一震,剛要開口說話,身子立即被白致遠給抱到了懷裡。
看到白致遠這樣的反應,銀鈴的脣角甜甜的勾了起來。
“爹,你來做什麼?”元寶一瞅見站在門口氣勢洶洶的男人,頓時站起身,張開肉肉的胳膊擋在了王香玲的面前。
“你說我來做什麼?好啊,你們一個兩個合夥兒瞞着我啊?”金大戶簡直是被這女兒兒子給氣死了,造的什麼孽啊。
“爹,你不要……”銀鈴剛要勸幾句,頓時被金大戶給吼了回去,元寶剛要反駁,一雙長滿繭子的手落在了元寶的肩膀上,將元寶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對上金大戶那樣噴火般的眸子,王香玲垂了垂眸,眼裡清透的一片,聲音也淡淡的道:“你不要怪孩子們,是我自己做的這個主意。”
“王香玲,你現在很會拿喬了是不是?我讓你進府,你是不是就覺得可以隨意的指使我們去找你?啊?”金大戶現在真的是怒火上了腦袋,說出口的話自然很是令人不好受。
可無論金大戶如何的說,王香玲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她搖了搖頭:“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其他的男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想擔着,我住在府中的確是不習慣,搬出府會比較自然。”
金大戶一聽她這話,知曉她是將那天聽見的事情放到了心裡,可就那麼一句話,他心裡很是鄙夷,不過就是一句話,哦,受了一點委屈就受不住了?
心中這樣想着,金大戶也將事情給說了出來,他語氣很是嫌棄的道:“怎麼?一點委屈就受不了了?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你就開始鬧脾氣了?你以爲你是公主,我還得讓着你是不是?是不是把你寵上天了你才樂意?”
金大戶自己不覺得,可這些話在王香玲聽來,如同一把把刀子一樣戳在了王香玲的心口。
王香玲忍住身體的顫抖,緩緩的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聲音低低卻很是有力的道:“你說錯了,我以前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如今,已經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
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好不容易修補好的,一把刀上來,頓時又化成了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