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歸想,可真到了事情面前,我就是不想承認。”慕璟宸的心裡總是憋着一口氣。陳安安見勸慰沒有效果,剛從他的腿上起來,慕璟宸立即也大步起身走了出去。
“喂,慕璟宸,這麼晚了你去哪裡?”陳安安急的跟在後面喊,慕璟宸一聽,頓時回單道:“要去查崗,我要看看這兩個小兔崽子有木有好好的守規矩!”
陳安安聽見慕璟宸的話,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像站在父親的立場上,這樣的查崗也沒有什麼不對。而且那兩個孩子脾性她是知道的,根本不會有什麼。慕璟宸這一趟註定是要白跑了。
慕璟宸從臥室裡出來以後直接奔着趙宇的房間去了,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門,就聽見旁邊的門被打開了,裡面傳出了寧寶的聲音。:“爹,大哥不在屋子裡。”
“什麼?”一聽見寧寶說的話,慕璟宸整個人就跟炸毛了一樣。他氣勢洶洶的朝寧寶的房間走了進去,結果就瞧見寧寶一派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你哥不在屋子裡能去哪裡?”慕璟宸心中其實已經想到了結果,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爹,你不是一直在娘面前說你最聰明嗎?這樣簡單的問題你還想不到答案嗎!”寧寶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對慕璟宸的挑釁。
“你個臭小子,怎麼一點爲人兄長的認知都沒有?”慕璟宸心中越來越暴躁,可寧寶倒茶的模樣很是淡定,兩相比對之下,他愈發的覺得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果然跟安安說的一樣,在女兒的問題上他總是容易自亂陣腳。
“爹,你要是再這樣跟我磨嘰下去,你就不用找妹妹在哪裡了!”寧寶抿了一口茶,擡了擡眼朝他爹說道。
“你剛剛分明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吧?嗯?”慕璟宸扔下一句話,然後便急匆匆的大步走了出去。
後院兒的屋頂上,這裡很安靜,因爲地理位置的緣故,所以坐在屋頂上能夠看到滿天的星星。曦曦就靠在小宇的身邊歪着小腦袋傻傻的去數天上的星星,小宇歪頭瞅了瞅肩膀上的小姑娘一眼,然後才低聲的說道:“義父剛剛從你二哥的屋子裡出來。”
“我知道,爹定然是去找你的。”小姑娘仍舊同兒時的時候一樣,表面上看着憨憨傻傻,實際上心裡清楚得很。按照他爹的脾性定然又是去查崗了。
“不過好奇怪,咱們距離他這麼近,他竟然都沒發現我們。”說到這裡,曦曦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
可就在她剛剛笑完的時候,走在院子中的慕璟宸忽然轉回了頭,然後兩人在屋頂上靠在一起的模樣就那樣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糟了,被爹看到了。”小姑娘吐了吐舌頭,但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懼怕。
“這件事情我去說,你不必管了。”小宇將曦曦肩膀上的披風給攏了攏,這才飛身直接落到了慕璟宸的面前。
“臭小子,誰允許你們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來的?”對於這件事情,慕璟宸的心裡很是不好過。
小宇很是鄭重的朝慕璟宸行了一個禮,這纔開口,聲音也同樣很是鄭重的朝慕璟宸說道:“義父,曦曦還小,我絕對不會做任何有違禮數的事情。”小宇將話說得很直白。
慕璟宸瞅了一眼坐在屋頂上的小丫頭,又瞅了瞅面前站的小夥子,這才朝面前的小夥子道:“你跟我來一趟。”
曦曦在看見小宇被慕璟宸帶走的時候心中還有些着急,剛想要從屋頂上跳下來,結果就被寧寶給制止了。
“二哥?”見到寧寶出現在這裡,曦曦果然有幾分吃驚。
“怎麼?你想要去說什麼?”寧寶坐在了曦曦的身邊,看着身邊的小丫頭問道。
“我就是擔心嘛!”曦曦攪了攪手裡的帕子,聲音悶悶的道。
“那你告訴二哥你擔心什麼?擔心爹爹會對大哥不利?你想多了,如果大哥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麼也沒有資格娶你!”兄妹倆說話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很少會拐彎抹角。
“可大哥說個話很少的人,我擔心他說不過爹。”曦曦腦子裡想的還是挺多。
“說不過那也沒有辦法,如果說不過的話,那你也不要嫁出去了,就留在這裡陪爹孃一輩子好了,這應該是他們很想見到的事情哈哈哈。”說着說着寧寶自己先爽朗的大聲笑了起來,氣得一邊的小姑娘可勁兒鬧騰。
不過這天晚上那父子兩人談話時間顯然要比衆人想象的多很久。因爲慕璟宸不在,所以小姑娘還是光明正大的佔領了她爹的位置,像小時候一樣,緊緊的拉住了她孃的手。
“你爹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你心裡不要有什麼疙瘩。”陳安安哪裡會不曉得女兒的心思,她拉着女兒的手輕輕的說道。
曦曦嗯了一聲,然後便重重地點頭:“我知道的,娘。”
“你爹年輕的時候便在戰場上打仗,你出生的那天,他剛剛凱旋歸來,而你現在又找了一個打仗的,你爹心裡有顧慮也是很正常。父母哪有不爲兒女擔心的,況且小宇也是一個靠得住的,你啊不要想太多。當初你爹出去打仗的時候,我在家中也十分的掛念,畢竟戰場上的環境十分的惡劣,小宇如今走上了這條路,你以後免不了要提心吊膽!”陳安安將自己作爲過來人的一些經驗全都說給女兒聽,一直以來,她和慕璟宸都把小姑娘當成小孩子來寵,但她心裡清楚,小姑娘是能夠聽懂她說的話的。
“你現在還小,還能夠在家中待許多時日,你們的事情,我跟你爹一早便表態絕對不會阻攔,所以,你且放寬心吧。”自從搬到邊城以來,陳安安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同一個人說話了,她拍着女兒的手很是溫柔的道:“很多事情,你慢慢走便會明白的。”
安撫了好一會兒,母子兩人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書房的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從裡面打開。